拿错前夫哥的快递后(67)
“枣枣,你怎么了,难受吗?”
迟枣枣捂着脸不愿意起来,随便哼哼唧唧了几声。
“哦!”
迟枣枣身后站着的男人“全副武装”,但露在灯光下的半张脸却怎么看怎么眼熟。
脑中闪过一张熟悉的脸,许清也松开托着迟枣枣额头的手一拍膝盖,指着男人的脸道:
“你怎么在这啊,路……唔。”
抢在许清也大声叫出路远的名字前,迟枣枣猛地抬头捂住了她的嘴。
“别喊。”
迟枣枣眼神是清醒的时候都没有过的认真严肃。
“枣枣,你怎么也这么对我。”
可能是今天眼泪流的多了,好像自然而然让眼泪流出眼眶也成了习惯。
许清也委屈地瘪了瘪嘴,居然真的就这么轻易地哭了出来。
“不是……”酒精上头,迟枣枣本来就有点头疼,眼前复杂的情况更让她头疼欲裂。
眼见劝不住许清也的眼泪,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委屈起来,三两秒里也哭了起来。
两人坐在酒吧里最亮堂的座位之一,抱头痛哭。
路远死命压着帽檐。
站在两个喝醉了还痛哭流涕的女人身边,可想而知他现在是有多惹眼。
狠狠咬着后槽牙,路远做贼似地躲到两人身后的柱子边,掏出手机拨通了他哥的电话。
“渝江路315号,哥你赶紧过来吧,我一个人真顾不了她们战斗力这么强的俩人啊。”
感觉到周边时不时飘过来的视线,他简直有点欲哭无泪。
明天的热搜前排会是什么?
接下来两个月的加餐还能不能有?
路远看着身边两个爆头痛哭的女人,好像一眼就看到了答案。
“你说清楚,谁在那?”
路薄捏着冰箱上鹅黄色的便利贴,冷冰冰地问。
“嫂子啊!不然我敢叫您老人家吗?”
路远发誓这是他喊嫂子最真心实意的一次。
果然他哥也没辜负他的真心实意。
挂了电话没多久,连阿哲哥都还没赶到,路薄就先一步出现在酒吧门口。
“这边!”
路远不敢做太惹眼的动作,小幅度地招着手。
路薄的视线从他身上飞快地划过,停在吧台边抱着酒瓶的女孩身上。
隔着几步距离,她的肩膀还在微弱地颤抖着,嘈杂的人生中,他好像都能听见她小声克制的抽泣声。
“不喝了。”
手里的酒瓶被一股温柔而霸道的力量扯走,许清也不耐烦地抬头,迷迷糊糊中好像看见了路薄的脸。
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总之她都不满地甩开了男人的手。
顺着她的力气被摔开手,路薄眸中划过一丝暗色。
视线触及女孩脸上的泪痕,心脏忽然有一瞬抽疼。
“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没再试着去拉许清也,而是握着她高脚转椅短短的靠背转了半个圈,把人挪到了正对自己的方向。
路薄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抬着头跟她对视,目光沉静而温柔。
仿佛她不回答,就要一直一直地蹲在她面前不走。
“回家?”
许清也顺着这个词汇在记忆中搜索,片段式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最终什么都没有抓住。
所以她摇了摇头,视线懵懂却坚决。
“我不,我是来喝酒的。”
“酒一点都不好喝,我们回家好不好?”
“芝士很想你。”
他苦笑一声,笑自己甚至拉出芝士当说辞。
“酒很好。”
女孩倔强的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他深潭般的黑眸。
“酒是很好很好的东西。”她的视线逐渐迷离,捂着有些发晕的脑袋喃喃道:
“喝了可以忘掉。”
“什么都可以忘掉。”
桃花
路远的观点是对的。
分开两个醉酒之后抱在一起痛苦的女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至少他经历了无数个路薄嫌弃的冷眼和迟枣枣毫无轻重的巴掌, 才勉强把人从许清也怀里扒出来。
相比而言,只是依依不舍地看着迟枣枣的许清也显得简直和善太多。
幸好路薄的车就停在路边的转角,倒是不用搀着人折腾太久。t
喝醉了的许清也看起来就像收起尖爪的猫, 一百万个委屈,却只是用她控诉的目光幽怨地盯着你, 一瞬不移地。
路薄把人在副驾上安顿好, 附身从后座拉开卡通抱枕的拉链,眨眼间抖成一块正方形的小毯子, 小心翼翼地把人裹上。
转眼间被裹成只“蚕宝宝”, 许清也瞪着她漂亮灵动的鹿眼, 眸光防备地问:
“我们真的是换地方喝吗?”
“那为什么枣枣他们不上车啊。”
她莹白的指尖指向后座的窗外。
顺着指尖的方向看去, 路远扶着摇摇晃晃的迟枣枣站在后座边,拍着车窗玻璃。
迟枣枣看起来比她清醒, 实际上一站起身就漏了馅。许清也好歹还能靠着路薄慢慢走, 迟枣枣几乎是整个人挂在路薄肩上,脚下还步子虚浮得不行。
“哥,开门啊!”
路远分心去拍门,一个没防备, 脸上就又挨了结实的一巴掌。
女人柔软的掌心还滞留在他的脸上, 微凉的指腹似有若无地在他脸上蹭了蹭, 最后还挑衅似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皮肤还蛮不错的嘛。”
迟枣枣嘟囔着,目露可惜地将视线在他的脸和酒吧的招牌之间来回切换。不知道是又在脑子里联想着给他安排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兼职。
路远咬着牙没跟她计较, 狂拍了两声玻璃。
前窗玻璃忽然摇下来, 露出路薄轮廓冷硬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