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错前夫哥的快递后(7)
后知后觉,连“小行星”都已经运营了八年多,面临关服了。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路薄接起电话,就听到另一头女人焦急的催促。
“小薄,你到哪了?仪式都要开始了,你怎么还没到啊?”
抬手打开雨刮器,前窗上的雨点被划开,酒店门口女人那抹裹着皮草披肩焦急的身影也变得清晰。
“知道了妈,我马上到。”
他挂电话手一顿,还是补充道:
“不过蒋女士,我建议你也别在外面转悠了,酒店门口的媒体只多不少。”
蒋玉琳曾是大满贯影后,这些年丈夫疼爱事业顺风,没有烦心事,自然也就保养得很好,远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身姿。
“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转悠呢,唉,小薄……”
路薄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车子熄了火,雨刮器也停了下来。
后座的资料还有大半没有翻看,他独自在车上看了会儿文献,不小心就看忘了时间。
一回过神来,就立刻推门下了车。
再是权宜之计,他也该给出尊重。已经迟到了一分钟,但他不打算缺席。
雨势不减,路薄却没有要撑伞的意思。
酒店门口近在眼前,他抬手挡在额前,朝金碧满堂的门口跑去。
雨滴落在脚边,路薄一脚踏入雨中,溅起透明的雨花。雨水滴在金丝眼镜上,模糊了视线,他只好伸手去摘。
“砰——”
墨绿色的长柄伞掉落在石阶上。
金丝眼镜撞落在雨中,碎落的半块镜片打着圈沉入水洼。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的长发被雨水打湿,狼狈地贴在身后。
银亮的抹胸礼服在酒店门口的灯光下流光溢彩,她脚上那双银白色的高跟鞋似乎断了半边鞋跟,让她只好勉强在雨中保持着平衡。
“实在不好意思,西装你找酒店里许氏的人赔吧。”
她的目光抱歉地看向他被雨伞撞湿的肩膀,黑色西装湿了大块。视线落及男人精致冷冽的眉眼间,短暂地滞住两秒,又从他空荡荡的双手中掠过。
“伞就给你吧,对不起先生,我真的得先走了!”她看起来抱歉而焦急。
“小也!”
酒店门口传来中年男人带着怒意的吼声。
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动作轻灵地脱下两只高跟鞋提在手中,赤着脚跑向倾盆大雨中。
路薄还没想出对她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就先一步得知了她的身份。
许氏的大小姐,他的订婚对象,许清也。
然后许清也头也不回地跑了。
像十二点的辛蒂瑞拉。
只留下一把墨绿色的长柄伞,在王子面前的台阶上打转。
她逃他追
一袋子罐装啤酒见了底,指针转向十二点,路远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茶几边睡着了。
路薄拍了拍芝士的脑袋,扯出被它压住的毯子,转头看见陆远毫无形象可言的睡姿,无奈地给他盖上毯子。
这小子。
要是被粉丝看见他这个样子,不知道还会不会把他奉为男神。
一向叽叽喳喳的人突然醉倒了,屋子里倒是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玄关的角落里摆着许清也上午还回来的快递,快递盒被一条颇具设计感的几何胶带重新粘好。
在她手中停留过的东西,总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留下她的痕迹。
门口靠着的那把墨绿色的长柄伞被路薄捡回了阳台。
两把一模一样的长柄伞依偎在窗台上,区别只是一把新,另一把的木制手柄已经有些变色。
他走到那把旧伞旁边,蹲下身去看伞带。
果然,伞带的内侧绣着有一串细小的数字。
如果不是数字是用同色的丝线绣上去的,又在内t侧,路薄也不会这么晚才发现。
“她是小狗吗,怎么领地意识那么强。”
喃喃着,他又低头认真地把伞带绑了回去。
这串读不懂的数字被他暗念几遍,也始终读不懂其中的含义。
快递盒上那条可爱的胶带,被他小心翼翼地撕下来,贴在了日记本上。
摆在本子底下的《小王子》纸页泛着黄,倒和那本复古的日记本浑然一体。
不过复古的牛皮纸配上极具现代感的几何胶带,终究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书桌上昏黄的灯光照着反光的图纸,路薄自然干的头发还带着潮湿的意味,神色冷峻的坐在桌前。
他脸色如临大敌,正仔细摆弄着面前红绿交杂的积木片。
陆远不记得自己是几点自觉爬上沙发接着睡的,只恍惚记得自己迷糊中看见路薄对着一堆红色积木傻笑。
铁树开花。
还真是怪吓人的。
——
“许编呀,身体现在恢复的怎么样呀?”
清早被上司的电话吵醒,尤其是一个失眠的清晨,许清也憋了一肚子火,却不得不清醒。
——怼回去呀,问他大清早问候能好的了吗?
心中钻出一个一身黑的小人,正撺掇着许清也随着心情回答。
小人戴着大红色的恶魔牛角,却怎么看怎么像那天穿着黑西装的路薄。
不管路薄说话怎么不通人情,她暂时还没他那种说话的资本。
账户里惨淡的余额显示还需要工作来喂养,作为一个要对自己温饱负责的成年人,她实在潇洒不起来。
许清也一个激灵,彻底从睡梦中清醒。客气地回答道:
“都好的差不多了,多亏主编准我的年假,我才能好好休养。”
“休养好了就好,咱们部实在是缺不了许编这员大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