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女王献上权杖[无限](391)
可是没有武器,该怎么杀了污染物?
——索菲娜再一次避开触手攻击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了这个问题。
污染物还在喋喋不休:“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眷族,我可以为你保留一部分的神智。你可以在清醒的状态下获得永生,岂不比你作为一个脆弱短命的人类更好?”
这些话索菲娜一句都没往心里去。
她的脑子在思考当前局面。
她剩余的能量已经不多了,不能再随意使用;
她的各方面能力和这个SSSS-级的污染物有着明显差距,硬来肯定是不可取的;
那么,去掉能量、体力、精神力来看,她能够用什么对污染物造成伤害?
这个问题出来后,索菲娜的心里就有了答案。
——用牙齿,用指甲,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哪怕是用身体作为武器。
她曾经见过有人用自己的牙齿和指甲当武器,和长枪刀刃抗衡。
那个日日夜夜徘徊在教廷附近的,像幽灵,像鬼魂一样的女人,被发现,被驱赶的时候,就是这么和那些身着铠甲的骑士进行战斗的。
在现在的她看来,那其实并不能算是战斗,最多只能算街头斗殴,而且还是一面倒的碾压性街头斗殴。
可即使牙齿被打掉了,指甲被掰断了,她还是不肯走。
年幼的索菲娜站在楼上,透过彩绘的窗户往下看,能看见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这些骑士不要赶走自己。
她自小五感过人,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但能隐约听见下面在说什么。
“求求您让我见一见我的孩子吧!”
“大人!大人!求求您,求求您,我只见一面,立刻就走!”
“大人!大人!大人!我只是想见一见我的孩子!”
在争执吵闹间,女人不经意看向这边,然后很偶然地和小索菲娜的视线对上了。
然后她哭了。
被辱骂、被驱赶、被殴打的时候,她都没有哭。
但仅仅只是和她对视一眼,那个女人竟然就哭了。
她一边笑一边流泪,简直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
那个女人就这样又哭又笑地被骑士拖走了。
索菲娜注视她被拖走,感觉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她想去见一见这个女人,问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么难看的表情,为什么见到她就笑,又为什么见到她就哭。
但教廷对一个孩子来说太大了。
等她跑到门口的时候,女人早就不见了,只剩地上的一滩血迹。
小索菲娜愣住了,心想一个人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吗?
这时候,她看见那些骑士回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骑士竟然负伤了。
小索菲娜看见第一个骑士手上被抠掉一层皮肉,露出血肉内里;第二个骑士捂着耳朵,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第三个骑士的脸上布着好几道指甲划出来的血痕……
她想,原来一个没有武器的女人也可以造成这样的伤害。
这是她的亲生母亲给她上的第一课:就算没有武器,爆发的力量和不死不休的执着也可以给敌人造成伤害。
她可以,我也可以。索菲娜想。
毕竟,我是她的女儿,我们的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
——为达目的,不死不休。
污染物发现面前这个女人的气势变了。
如果说本来的她是一把出鞘的锋利的剑,那现在就是一把归于剑鞘的平静的剑。
只是虽然表面上她似乎没有了攻击性,但锐度却提高了。
剑鞘不是她的束缚,而是她的磨刀石。
索菲娜金色的长发开始变长,两秒之内就越过了脚踝;
碧色的眼瞳变成了铅灰色,暗沉沉的,像是被风霜摧打历练过的岩石;
背后的羽翼扭曲变形,如同两把斜插的长剑,边缘闪烁着锐利的寒光;
脖颈和手腕出现了宽大圆润的鳞片,一片能有人脸那么大,镜面一般映照出对面污染物僵直的触手。
因为从现在起,不再是污染物压制索菲娜。
六十九度燃血的索菲娜,在威压上已经能够和污染物分庭抗礼,甚至有压过祂一头的趋势。
那双铅灰色的眼睛看向祂,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索菲娜面无表情地撕下自己的羽翼,握在手中当做武器。
寒光凛冽的剑尖让污染物的触手不安地挥动起来。
污染物甚至都没看清她是怎么过来的,好像只是视野晃了一下,这个女人就已经逼到近前,手起剑落,斩断大片大片的触手。
污染物奋力驱赶,试图让这个女人离开自己周身,但是丝毫不起作用。
她就这么正大光明、坦荡荡地站在祂面前,一根一根处理掉祂的触手。
她的手就像钢丝钳,一把握住,哪怕手掌被腐蚀成焦黑色,也像没感觉似的,用力一拧,把软骨都拧碎,再用羽翼剑砍下这截触手,随手扔下去。
不多时,污染物身上就一根触手都没有了。
索菲娜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石头似的灰,只有左眼还跃动着亮晶晶的光。
她看似很镇定,和之前没有区别,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已经丧失了四感。
她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也尝不出来。
但她的触觉还在。
索菲娜握紧羽翼剑,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黑雾中。
她要找到这个污染物的源晶。
这团黑色云雾实在太大了,还自带能量屏蔽功能,索菲娜又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借着隐约的感知艰难寻找。
污染物感知到她进去,立刻收缩身躯,试图把她绞死,但索菲娜手中还握有两把羽翼剑,奋力撑开后,能暂时性地挡住云雾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