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太可惜了”。

不是可惜朗佐死去不能在享受生活。而是可惜朗佐死了，他就没办法惩罚折磨朗佐本人。

“主人，这不是伊莱克特的错，都是朗佐一意孤行。”小巴蒂微抬起头，“恳求您不要惩罚她了。”

伏地魔没有回答，他眯起眼睛，看着小巴蒂。

“几个月不见，你好像有了很多变化，巴蒂。”他的声音不含丝毫感情，让人心中一紧。

“不是的，主人……我依然是您忠诚的仆人。我只是觉得伊莱克特已经做了很多，您可以听听这个事情的真相。”

伏地魔没有说话。

过了几秒，他手指微抬，停下了伊莱克特的钻心咒。

全身的剧痛消失，伊莱克特缓了缓，任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慢慢流下。

“其实朗佐并不是意外死亡……”伊莱克特皱眉无力地说道，“大家都以为爆炸原因是朗佐配置魔药时操作失误，但实际并不是这样的。”

她喘了口气，强撑着继续道：“朗佐不知道从何处得知了您的一些消息，终日惶惶不安，有天竟然想去邓布利多那里告密！我发现他的不对劲后，立刻着手调查，把他拦了下来，才没有让邓布利多知道您要回来了。但是争执中我失手杀了他，只得伪造现场，于是才有了大众流传的魔药爆炸一事。”

“是吗？所以你是为了不让邓布利多得到我的消息，才不小心杀了他的？”

“是的，我的主人。”伊莱克特虔诚地说道。

伏地魔转头看向小巴蒂：“你说呢，巴蒂？这是事实吗？”

“事情就是这样的，主人。”小巴蒂毫不犹豫地说道。

伏地魔沉默下来，不知道是否相信了。他脸上的皮肤皱皱巴巴的，一双红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片刻后，他毫无感情地说道：“伊莱克特，抬头看我。”

她抬起头，直视那张可怕婴儿面孔上的红眼睛。

熟悉的感觉传来，伊莱克特眼前的场景在倒退……

还好，她已经学习过大脑封闭术，并且触类旁通，能够在脑海中虚构一段记忆。

片刻之后，伏地魔结束了对她的摄神取念。

“做的很不错，伊莱克特。”

伏地魔夸奖了伊莱克特，然后微微抬起他的袍子，向她示意他的宠爱。

伊莱克特看这他的袍角，这个意思是……

她垂下眼帘，跪到伏地魔跟前，亲吻他黑袍的下摆。

“我的荣幸，主人。”

伊莱克特强忍着不适亲了他的袍角，假装十分荣幸地退后。

伏地魔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他大笑起来，声音十分尖利。

“我必须要奖赏你——伊莱克特，你为我除去了一个叛徒，忠诚的人值得伟大的黑魔王给予奖励。”他抬起狰狞的面孔，轻声说道，“现在，你能提前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你会得到你梦寐以求的——标记。”

*

面见黑魔王已经过去了两天，伊莱克特的左手臂有时仍然隐隐作痛。

那是黑魔标记，成为食死徒的标志。

当然，在伏地魔这里赐予她标记不过是顺手的事情，随意为之罢了。

黑魔王把他们两人召唤过去，主要是因为老克劳奇逃走了。

前些日子，老克劳奇开始反抗夺魂咒，有时候他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黑魔王认为不能再让他出门了，于是强迫他与魔法部通信联系，说他病了。但是虫尾巴疏忽大意，没有看住他，让他找到机会跑了。

为了让他归来的消息不被流传出去，伏地魔要求她和小巴蒂处理掉老克劳奇——以万无一失的方式。

这恐怕就是授意他们直接杀死他。

小巴蒂对老克劳奇先生没有感情，只有仇恨。于是他毫无波动地答应了下来。

很凑巧地，他们在从伏地魔那里返回霍格沃茨的时候，恰好碰到了逃走的克劳奇先生。

他们本来是用活点地图来避免碰到人，但一打开地图就看到了两个巴蒂·克劳奇出现在霍格沃茨中。

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巧合。

小巴蒂其实可以选择不杀死老克劳奇，他现在已经没有从前那样忠心了，不会唯命是从。

但是——

“我想要杀死他，不是因为其他任何人的想法，只是因为我想要杀掉他而已。年轻的小巴蒂·克劳奇应该在13年前、在阿兹卡班摄魂怪的监视下含冤死去了。我只是为了当年死去的无辜灵魂复仇，让老克劳奇以命赔命而已。”

于是他杀了老克劳奇，给尸体念了变形咒，把它变成白骨，把它埋进了海格小屋前新挖的泥土里。

这个期间，伊莱克特一直无声陪伴着他——就像当时他陪着她一样。

这就像一个轮回，在伊莱克特杀掉朗佐的时候，小巴蒂的陪伴也让她感受到了心灵的慰藉。

此时同样，他们就像两只相互取暖的小兽，只有对方的陪伴能够让他们走出固封的枷锁。

老克劳奇的死去并没有对小巴蒂产生很大影响，伊莱克特觉得小巴蒂甚至更放松了起来——就好像是终于打破了禁锢的魔咒，他与失败的过去告别，得到了新生。

只有一点，小巴蒂对伏地魔强迫伊莱克特接受黑魔标记很不满。

回来之后，他十分珍惜地抱着女孩的左臂，轻轻摩挲标记周围的皮肤。

“他太过分了，怎么能让一个女孩接受这么丑陋的标记。”小巴蒂十分心疼，“我的伊莉——”

伊莱克特倒是无所谓，而且黑魔王赐予她黑魔标记这件事，给了她一个启发，她有了一个很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