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但揣崽[女尊](112)
他有些慌了神,想要推拒且音,维持自己寻常清冷孤傲的模样。
然且音是在一个绝对主导的位置,不容他有半分忤逆的举动。
“若是小师兄知晓,师尊私下会与自己的师尊如此,心中会作何感想。”
“他兴许会被吓到吧,毕竟,小师兄还是个心思纯撤的孩子。”
且音不紧不慢的声调在耳畔响起。
恕尘绪呼吸有些急促。
太恶劣了。
且音不觉有什么,她面上的神色依旧淡然,像是在与他商讨最寻常的事,比如恕尘绪此刻想吃一些什么,或是想喝一些什么。
“别这样,”恕尘绪知晓她的性子,她当真会做出这种事,“且音,求你……”
且音屈指蹭了蹭他的面颊:“好郎君,那你打算怎么求我呢?”
明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恕尘绪怀中像是揣了只兔子,此刻控制不住的要往外蹦。
偏且音此刻还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她像个耐心的,经验老道的猎手,此刻等着他的回复。
她喜欢看着恕尘绪慌乱的模样。
他总是喜欢学仙界那些老古板,故作老成,成日里端着架子,在恕尘绪的脸上看到惊慌,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有趣了。
她哪里会真让旁人看到恕尘绪这副模样。
早在先前她将明锦支出去时,榻上便被布下一层结界,不论恕尘绪发出怎样的动静,明锦也不会听到。
在明锦看来,他敬爱师尊的床榻,也永远都是这副模样。
恕尘绪终究妥协一般,抬头吻着她的唇角:“ 他要过来了……”
且音抚了抚他银白的鬓发,而后风起,一池荷花都跟着荡漾。
雨势渐大。
荷花承受着风雨的拍打,分明已然受不住,却还要挺立于池塘当中。
喉头是破碎的声音,恕尘绪极力忍耐着,却总会被她有意地折磨。
而等他没能忍耐住,挤了声响,且音便会出手惩戒他。
罪魁祸首不止一次道。
“嘘,小声些。”
且音这般说着,却也没有减轻力道。
银白的羽睫上坠着滴滴露珠,欲落不落的样子,实在可爱。
她欣赏着恕尘绪的模样,在他抬手要遮挡住自己的面庞时,被且音随手拨弄开。
“乖孩子,不要挡,”且音温声道,“看着我。”
恕尘绪的余光看到了一旁的明锦。
他无助地错开眸光,失神的看着穹顶。
他多想自欺欺人,可明锦的的确确是朝着他的方向看来了——他被发现了。
羞耻与被掌控的感觉交织在一处,浮浮沉沉。
在所有的东西聚集在一处,将要爆发时,他恍惚听到明锦的声音。
“师尊怎么还不回来?”
明锦担心师尊。
师尊从来不会爽约,若是有什么急事,亦会提前告知弟子。
今日实在蹊跷。
他将这件事告知了玉潭,师兄不出意外的又在沉思,明锦道:“这些时日频发意外,先是师妹没了踪影,便是查都查不到。”
“如今又是师尊,好端端的大能,怎么会消失不见呢。”
她们师尊很少踏出灵云峰,所以一整日不曾回来,明锦便断定师尊是遇上什么麻烦。
她们师尊虽与世无争,却又树敌颇多。
兴许是魔界,妖族,或许是仙界的小人想要谋害师尊?
她们师尊此刻灵核受损,修为也大不如前,若是碰上又是否能应对得了呢?
明锦宛若热锅上的蚂蚁。
“而今三界大典在即,若是有人想对师尊下手,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
玉潭冷静分析着。
明锦蹙着眉头,忧心忡忡道:“也不一定如此,倘若背后一人并不打算活着呢,趁着三界大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谁不知晓渊云仙尊当年为了姽婳玉陨一事,疯了一般杀向魔界,只为替姽婳报仇。
与其说是仙界与她们有冲突,倒不如说是,渊云仙尊当年因着姽婳玉陨与她们冲突频仍。
若是有人怀恨在心,想借机报仇,细想来也是有的。
东方既白。
明锦看着玉潭,最终做出了决定。
“我们再去海棠水榭看看。”
乾云殿。
郎君长发半披,着了一袭淡青绣竹的长衫,而玉簪将如绸的青丝打理的一丝不茍,此刻正与花草丛间修整,指尖触及一朵寒梅。
只一眼望去,便叫人知其气质不凡,如竹般挺立俊秀。
“乾云殿当真是个好地方,”妫圆抱臂倚在墙角道,“我也是头一次见,不同花期的花能在同一时期盛开。”
相澜抬手为寒梅拭去微渺的云尘。
他的动作格外轻柔,像是生怕不小心伤到柔软的花瓣般。
妫圆望着他的背影,蓦然想起了人间那些喜爱赏花的小郎君们。
眼前的哑郎与人间工资们也很像,他立于梅树下,便能给她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如果她没有见过相澜杀人的话。
“我猜想,苍缈那边届时会负隅顽抗,”妫圆也没管相澜有没有在听她说话,她只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主人不喜麻烦。”
所以她们这些做手下的,便要为主人清除一切障碍。
“所以,主人当初派你去处理的那几个人,你处理的怎么样?”
相澜此刻总算有了些反应。
他回眸看向妫圆,浅瞳里神色淡漠。
妫圆不止一次怀疑,相澜究竟是不是木头变的,她好像比相澜更像一个人。
相澜朝她打了个简短的手势:人在地牢。
妫圆点头,她知晓人在地牢,相澜每日都要去地牢审讯那些有关当年之事的仙尊,身上也会为之沾染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