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但揣崽[女尊](3)
想起当年一群仙尊拜到她的宿仙阁,求她对自己的功法稍加指点之时,且音便有些不明白眼前之人,俏孔雀竟不想要她的指点,三千世界中谁不想要姽婳仙尊的指点呢?
王月河宝蓝的衣角翩飞,偏且音像只滑手的鱼,多次不能将她击溃,此时已然气喘吁吁,发觉自己被她逗弄了。
且音在此间隙足间落地,她微微偏头,笑道:“哎呀,你越发的暴躁了,这样下去可是掌控不好你那术法的,不如先平心静气,再同我一战。”
“怎么可能,我学的是姽婳仙尊的剑法!”俏孔雀涨红着脸争辩。
俏孔雀不肯更进剑法,且音渐渐也失了逗弄的兴致。
比试场上,一袭素色的女子身法诡谲,将斗志昂扬的人挑飞出去。
宝蓝的华裳翩飞,王月河当真变成一只花蝶,悲惨地跌落在地。
台下一片惊呼,且音却没有动作,她垂眸兀自沉思着,当年撰写剑法时她还不觉有什么,可如今有人将这剑法在她面前使出,她才发觉了剑法的不足之处。
当然,亦有王月河心浮气躁的原因。
“啧,这剑法,”需要改进的地方还不少,却被这群人奉若圭臬,实在不该,于是且音正色评判道,“好吧,也不过尔尔。”
天色骤变。
还没等最后一字脱口,且音只觉脖颈处一阵刺痛,周身便被冷意席卷。
剑气似是北境极寒之冰雪所化,此刻抵在她的颈侧,似是要将她周身流淌的血液都冻结,滚烫与冰冷形成的对比过于鲜明,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彻骨的寒带着缥缈清淡的海棠香。
冷香还混杂着汤药淡淡的清苦味道,似是有意掩盖,海棠同沉香的余味交织着,香气在鼻尖萦绕,叫人不由得想去探究,想要细细的汲取这股淡香。
身后的声音冷冽至极,宛若万年不融的冰川,在她身后低哑的响起。
“不过尔尔?”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且音唇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她当即回头笑望那人,待对上他冷寂的眼眸,却是将喉咙又送上剑锋去几分。
“你在,找死吗?”
第 2 章
剑气凌厉而迅猛,带着极大的灵气波动。
随着他的到来,山巅的山石也随之生了异动,不远处一棵数人合抱粗的古树,竟在此刻颤动不止,树叶随着古树根系下山石崩裂的声响,纷纷扬扬散落一地。
台下是试炼者们的惊呼。
且音脖颈处的伤口被冰剑冻结,她笑望着眼前人:“渊云……”
她与恕尘绪阔别了三千年,恕尘绪是她的至交,这样的情绪还是没能捺住。
“放肆。”
苍青仙袍的谪仙一字一顿地斥她。
且音扬起一侧的眉头,虽说是物是人非,可恕尘绪的变化倒也太大了些。
弟子们的窃窃私语声被风掠到她的耳畔。
“仙尊待人向来宽厚,何曾发过这样大的火气。”
“虽说仙尊宽容,但他同姽婳仙尊关系甚好,这小散修竟敢如此出言诋毁姽婳仙尊。”
“她怕是嫌命太长了,竟敢触仙尊的霉头,上一个如此的人被仙尊毁了灵根。”
弟子们的议论声仍在耳畔,恕尘绪却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那柄冰剑从她的脖颈上移开,随后带着一股强大的灵气,裹挟着冰寒之气朝着她刺来。
且音没料到他这么大火气,眼前眼尾泛着薄红,冷睨着她的人,同她记忆中的恕尘绪判若两人,而她脖颈处,正是一支凝了尖冰的枝子。
她方才有说什么吗,恕尘绪居然这么生气。
有那么一瞬,且音像是回到了几万年前。
她记得,她与恕尘绪的第一面也是如此,小郎君清清冷冷的面皮薄,禁不住她的逗弄,一言不合便朝她拔剑刺来,且音生怕伤着他,便一再避让。
三千年过去,如今这一幕重现,却早已物是人非。
且音不曾用她惯用的招式,恕尘绪对她的一招一式太过熟悉,倘若她用先前惯用的招式,便会被他察觉到。
然恕尘绪不曾顾及这些,且音清晰的在他眸中捕捉到一丝杀意。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那股蕴含着怒气的冰寒之力银光大盛,恕尘绪似乎是要将她就地斩杀般,不留余地地朝她挥剑而去。
且音着实没想到,两人阔别三千年的初见会是这幅场景,她起先负手躲开他的攻击,可恕尘绪的剑气愈发凌厉,这具仍处在炼气期的身子那里应付的过来,最后只得抬手示意。
“好了好了,我认输,仙尊消消气。”
恕尘绪面上的冷意更甚,在一道寒气朝着她面门逼来之时,被他覆手收回。
仙界的规矩,倘若对手认输是当立即停手的。
恕尘绪却没有当即将剑收回,他仍是那副清隽俊朗的模样,只是眸底带着渗人的寒意,且音毫不怀疑,倘若她方才没来得及叫停,恕尘绪真的会让她灰飞烟灭。
且音静默了两息,费解的对上他的冷眸,缓声道:“你,拿它抵着我的脖子,是因为我方才说姽婳……”
脖颈又是一凉。
“何时轮得到你来直呼仙尊名讳,”恕尘绪手中化成剑的木枝一点都没含糊,灵气包裹着他的剑锋,使得那锋利的剑更冰寒,“就凭你,怕是连我剑法第一式都参悟不透,竟也敢妄议姽婳仙尊。”
见恕尘绪对自己如此维护,且音不由得轻笑出了声。
然这一声轻笑落到恕尘绪的耳中,便成了对姽婳的嘲讽。
脖颈处的灵气瞬间暴涨,大能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般朝她袭来,且音的脖颈当即出现了可怖的红印,便听恕尘绪冷声道:“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