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公子穿越考科举(137)
对方会弹琴,亦会作画,竟然敢隐瞒下套整他!
要是季泽知晓黄茂予心中所想,定会骂一句“宁有病否?”
李中南与余知府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此子果然当得了“全才”的名头!
更甚至李中南又动了想收季泽为徒的想法。
崔侍郎早在季泽提议将两项一起比试的时候,便已知道他心中有底了。
这位解元的确是黄茂予比不了的,可惜了,看这人的性格是不可能再被他拉拢,于是他收敛了下脸上略微惊讶的表情,沉吟道:“要说你俩的琴声谁更胜一筹,本官以为二位胜负难分,琴技应当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的。这样吧,依本官所说,这场比试便是平局。”
季泽:“……”这偏袒得不能再显眼了吧?
举子及地方官员:“……”
李翰林瞬间恼羞成怒,转头道:“崔侍郎可不要这么早就得出结论,还有画作未看,怎么就平局了?”
银魂鱼
正当李中南在为自己的“准徒弟”气愤不已时, 忽然听底下一个举子惊呼出声:“快看,有蜜蜂!”
大家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有几只蜜蜂正围在季泽画架前飞来飞去, 有的仿若身临其境般以为这是真的桂花,竟然直接贴在了嫩黄色的花朵上, 久久不肯离去。
可想而知,这幅画究竟有多逼真!
季泽放下琴起身站起, 他来到画架前很自然地将画转来面向众人,声音清润, “请三位大人评画。”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佚名
诗句旁,左下角是一枚熟悉的印章。
待看到那特殊的字迹以及印章, 众人皆惊:“这是真迹!季解元就是佚名大师!”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怪不得解元敢应战, 原来他就是最近几年突然出现的一画难求的佚名大师!”
“黄举人那画虽然也画得不错, 却没有那种让人看了一眼便觉得惊艳的想法, 而季解元宣纸上的那桂花走近一看似乎能够闻到香味般,使人神清气爽!”
“不愧是佚名大师作出来的画, 这委实也太神奇了些!”
“我等何其有幸,竟能亲眼看见大师现场作画!”
一时间,这鹿鸣宴变成了季泽的专场,四周尽是连续不断的赞叹声。
“季解元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实乃大才之人!”
“最重要的是他今年才十六, 那此前佚名大师也不过十岁之龄……”
“这等才华,还如此低调淡然, 这才是不慕名利之人啊。”
“……”
坐在上首的李中南三人有些懵,季泽就是佚名?
他们不太相信,为了确定季泽是佚名特地走过来看那幅画。
李中南书房中也是有一副佚名的画,那画是他弟子何昀洲送给他的,他自然认得真假。
黄茂予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甚至想立马拂袖而去。
好啊,好得很。
这季泽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要他当着众人的面出丑!
他可从未像这般被人嗤笑侮辱过!
你给我等着!
黄茂予看着那些举子们神色各异,顿时觉得每一个人都在嘲笑讽刺自己。
季泽却不管他会怎么想,他走上前,清俊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点不一样的表情,张狂,也似讥讽,“比试已过,季某人冒昧问一句。黄举人祖上难道没有农家出身的人?你可知你现在吃的每一粒米,每一盘菜皆是他们亲手所种?他们即使不识字,亦不会弹琴作画,却也不是我们这些人仅用‘出身’二字就能否认他们为大周朝所做的贡献的。”
他再次上前一步,言辞犀利,“因此,还请黄举人慎言,不要口口声声皆是‘受出身所限’,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了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哑然,面红耳赤,羞愧与内疚的情绪在胸腔中起伏。
他们其实也是存了与黄茂予一样的心思。
但没有人想到宴会上季泽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现在却将这令人难堪的话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
他们自诩文人雅士,从不将身份地位钱财放在嘴边,但谁不知道各自内心的那点自傲遮掩下的自私自利。
黄茂予藏在衣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隐隐有青筋暴起,眼神晦暗不明。
季泽你以为你是谁,竟敢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教导我?
他忍住情绪,艰难地露出个笑来,“既然季解元的画作能引得蜜蜂而至,自然是你赢了。”
对于季泽所言他瞧不起农家子的话,他当然不会正面回应。
话落,黄茂予收起脸上的笑转身坐回了一处,他没立马走只是给在座的三位大人颜面而已。
画架前,李中南看着画眉头轻蹙,他突然想起来季泽是谁了。
难怪之前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五年前何昀洲从临山县游学回来后说t陈太傅在乡野收了一名弟子。
当时他还感叹,什么人居然能让陈度元都归隐了还破格收其为弟子呢!
如今结合这副画作,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帝师的门生,当有如此风采。
不过,自己想要收季泽为徒的心也只得收回来了,怎么着也不敢跟陈大人抢弟子啊。
李中南见余知府看宝贝似的瞅着那画,很是想据为己有的模样实在好笑,而另一边崔侍郎这时候也说不出季泽的画作有任何不好的话来,转而说自己还有公务在身便要准备离开。
见此,李中南忽然道:“季解元可是陈大人的徒弟?”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了这么一句后,崔望背着手猛地回过身,双眼直视着季泽,“哪位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