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配我要了(快穿)(109)
即便不防备张霖垣,他的存在碍了许多人的眼,狼因的事能少一个人知晓就少一个人知晓。
以免走漏风声,害了狼因。
过了小半个时辰,云疏月就回来了。
问及,他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叙了些旧话,都是老生常谈的事。
狼因也就没多想。
不成想,第二日,葛三爷就找上门来。
声称云疏月为罪奴,自然要刺鲸刑,这是规矩,晚了这些时日,必须得补上这项章程。
第 55 章
一时间囚室内极静。
狼因下意识去看云疏月:“鲸刑?”
她并不清楚这是一项什么样的刑罚, 但葛三爷话里的意思却明显。
——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葛三爷在一旁焦急催促。
云疏月没有回答她,只朝她安抚地笑了笑。
他慢慢起身,转身时被狼因拽住衣角。
她仰头看着他, 不驯的眉眼携带焦躁和忧虑:“阿月……”
她想不管不顾地说:“你别去,我带你走!”
云疏月垂眼, 温和的目光下压, 和她对上。
先一步开口:“阿因, 哪里也不要去, 等我回来。”
语调不急不徐的,像在商量一场临时踏青。
他站在那里, 少年人颀长清瘦的身形还很单薄,却像顶起了一片天, 覆下的阴影将狼因牢牢遮蔽。
瘦长匀细的手将狼因的小手覆住、包裹,然后拽落。
在那只小手的手背轻拍了拍:“听话。”
狼因一只手摸着自己的手背, 迟疑着点了下头。
云疏月笑了下。
转过身时, 却慢慢攥住了手指,眼睫颤动间脸色发白。
狼因不懂那是什么, 只是本能的担忧。
但云疏月却很清楚鲸刑的意味。
不只是皮肉上的疼。
他怎么会不怕呢?
他也怕的。
怕疼,怕很多。
但他知道,他不能逃避。
*
鲸刑, 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施以这样的处刑,是指在脸额刺字,再染上墨, 作为身份的一种标记。
施以鲸刑时, 一般常用的字是罪、奴、囚等。
一旦被刻印, 除非剜掉那块皮肉,否则就再也洗不掉。
成为永远的罪永远的恶, 烙印在皮肉灵魂。
无论走到哪里,都象征着身份的卑贱,抬不起头,直不起脊梁,永远的低人一等。
云疏月离开的时间并不长。
他离开时身后跟着催促的葛三爷,门口等着高个子和矮子,在狼因的目光中犯人似地被押走。
回来时却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脚腕上沉重的铁链拖行在地上,发出咵咵的恼人声响。
狼因听到动静,急忙跑上前,焦急地探寻他是否受伤。
云疏月拉住狼因摸索的手,声音有些颤哑:“……阿因,我没事。”
他拉着人往囚室里走,有意无意偏头躲避狼因的视线。
可还是叫狼因瞧了清楚,她的眼睫微微睁大。
或许她还不明白鲸刑的意味,但在最繁华的盛京待了好几年的她,已经明白奴隶的惨淡和卑贱。
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少年,原本皎皎如玉石积翠的面容,如今在额角添了一块乌青泛黑的刺字,那一整块皮肤红肿充血。
仍旧一眼看得清楚分明。
——是个“奴”字。
奴隶的奴字。
像是一块莹润无暇的璧玉,有了裂痕染了污渍。
云疏月拉着人靠墙坐下,感受到那股凝注在脸上的视线,似不经意勾了下额发,散落的几绺挡住额角。
他苍白的唇轻轻扯动,露出一点僵硬的笑来:“是不是很丑?挡住就好了。”
“不丑。”
狼因喉咙吞咽了下,然后微微踮脚将他勾下的发丝拨开,将那块皮肉露出来。
“阿月又没有错。”
“为什么要挡起来?”
她微红着眼,蛮横又不讲理地给少年撑腰:“我的阿月是最好的阿月。要是有人敢嘲笑,我就揍他!”
她抓着少年的一只手,踮脚凑近,很轻的在那块泛红的皮肉吹了下:“阿月,别怕。”
“我很厉害的,而且会越来越厉害!”
轻柔的气息像三月的风,抚平了云疏月起伏的心绪。
他将面前的小狼崽抱进怀里,下颌抵在对方的头顶,眼睫微微垂下,遮住眼里的湿。
“嗯,咱们阿因最厉害。”
*
晚上狼因去给葛三爷送药,顺便找他算账。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矮子轻蔑的声音:“哼,再嚣张又如何?不过是个低贱的罪奴,有上面人压着,还不是得乖乖任咱们拿捏?今日叫他受了这鲸刑,打上印记,任他就是枝头的凤凰,如今也只得做个折了翅子的乌鸡,老老实实做个下贱恶臭的奴隶,一辈子也别想飞出去,就该烂在牲畜笼里,做那伺候人的下贱……”勾当!
他话没说完,砰一声巨响,大门在面前被踢开,锐利的破空声中,剎那一把寒光锃然的铁匕飞射向矮子。
高个子目光一缩,却来不及阻挡,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锋锐的刃锋“咄”一声,割裂一缕鬓发,刺穿矮子的左耳钉入墙壁。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矮子捂着流血不止的耳朵,瞳仁惊惧地颤缩。慢慢萎下身体,烂泥一般瘫软在地,身下慢慢淌出腥臭的黄色液体。
高个子眼睁睁看着矮子在面前受伤,虽然是他自己嘴贱,但仍旧有些不悦。
葛三爷看着门口的人小矮子,脸色漆黑。
狼因似乎没看到他们的蠢蠢欲动,脸色比葛三爷还要难看,语气凶得像头兽:“管好自己的人,管不住我替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