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配我要了(快穿)(128)
“爱卿这样的女子世间罕有,指不定哪天孤就后悔了。”他似笑非笑道,“届时,一句‘明君’可就管不住孤了。”
狼因脚步一顿,默然。
随即大踏步离开。
她走后,几案后的帝王丢了手上的朱笔,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到窗槦旁,任由夜晚的凉风吹拂在脸上。
祁陵炎负手而立,高大的身影大半落入阴影中,偌大的宫殿,一片寂静无声,只有月光清幽,几缕打在他半边脸上。
看起来有些莫名的孤寂。
他看着窗槦外的夜色,神情莫测。
祁陵炎对狼因是有一份独特的喜爱的,但他也清楚地知晓,这份喜爱还不到深爱的地步。
帝王之爱难得,为了这份独特的喜爱,他确实愿意虚设六宫,给她椒房独宠。
但他也深知人心易变,尤其是一个帝王的心思。
若是狼因今日允了他,哪怕不择手段,他日后也绝不会再给她离开的机会。
但面对他的许诺,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有些惊讶,又好像并不如何意外。
既然拒绝得这么干脆,就放她离开吧。
他轻笑了声,他是个实际的人,帝王很难不实际。
可不是一句简单的“明君”就能应付敷衍过去的。
可这样一朵美丽的花,确实更适合长在野外。
与其多前后失去水分,枯萎在深宫,不如放她离开。
这是他所剩不多的仁慈。
祁陵炎看着寂静的夜色,喃喃道,“走了可千万别回来了,孤……已经有些后悔了。”
*
狼因走出偏殿,此前进去时得以知晓门口值守的是林颂,于是这时便朝微不可查的呼吸传来的方向点了点头。
林颂没有点头,而是轻轻叩击了两下剑柄,轻微的两声细闷敲击声在深夜寂静的宫院里仍旧清晰。
这表示,他收到了。
林颂和狼因一同上过战场,做过肩背相抵的战友,碍于狼因看不见,于是有了这样特殊的交流方式。
狼因刚要提步离开,忽然听道对方说:“狼因姑娘……保重。”
她闻言有些惊讶,心下一转,便明白对方应当是听到了。
狼因眉眼轻展,蕴藏的冷桀稍稍淡化,并不多言,只点了下头,“多谢。”
留下一句,“林大人,也多保重。”
随即转身离开。
林颂望着她的背影,直到那道纤细高挑的身影彻底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见,他便又转过头,目不斜视守着宫门,依旧是那个尽忠职守沉默寡言的侍卫统领。
*
第二天傍晚,云疏月请辞的折子也递到了案头,祁陵炎翻开一看,内容印入眼里,顿时就气笑了,将手头的折子一扔,“合着这一个二个的,赶趟子给孤往外跑呢?”
扔了又给捡起来,御笔朱批划了个大大的×,朝一旁的侍者说,“给孤打回去,不允。”
“前面那个好歹态度端正,人亲自到了。后面这个面都没见着,就想着跑。是孤看着太好说话了?”
“叫人亲自到孤跟前来说,这盛京还有他的烂摊子没收拾,就想着跑路,还想全丢给孤不成?真是……”
祁陵炎没好气地将批好的折子丢到侍人怀里,那侍人手忙脚乱接住,忙应下,弓着腰身退了出去。
这下饶是云疏月再是焦急,也只得紧赶慢赶往盛京而去。
这一去,就受到了行刺,好在他早有防备,只受了轻伤,人没大碍。
说到这幕后指使,还要应在昔日的烂摊子上。
当御医诊治完松了口气告诉云疏月他的伤势没有大碍,不会影响日后行走时,却见这位病患苍白着脸色躺在床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喜色。
反而蹙着眉摸着自己受伤的小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御医有些莫名。
只见这位年纪轻轻的盛京新贵、天启帝面前最受信赖的红人、开国第一位国相,朝他道,“有劳沈院正,帮下官隐下这道消息,对外……”
他垂了下眼,轻轻笑了,“对外就说,我这两条腿废了,后半辈子都将不良于行。”
“?”
沈御医也不敢问,也不敢说,半晌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床上一脸苍白虚弱的人,小心道,“陛下那里……?”
云疏月:“无妨,陛下若问起,沈御医直说便是。”
他小心放下小腿卷起的裤脚,慢慢垂下眼。
这一计,叫做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能骗到该骗的人,便足以。
第 65 章
云疏月紧赶慢赶到盛京, 进宫君臣一番恳谈。
没有帝王不爱才,除非是昏君。
像狼因这样的将才,云疏月这样的宰府之资, 只出于一个帝王的角度,祁陵炎也是不舍的。
自一开始, 祁陵炎就看出云疏月其实无心权势争斗。若不是自己在对方低微时施恩, 大盛王室又太拉跨, 又有云氏一族沉冤昭雪的担子压在身上, 或许这个人宁愿随便寻处山野深林,当个山野村夫, 埋没一身治世之才,也不会愿意投效任何势力, 参与到这乱世角逐中来。
作为君,他有幸得到这样一位谋臣倾力相助——对方实在是太好用了。
多年下来, 也算是君臣相得, 颇有一番君臣情谊。
如此这一番长谈,就一些政务方针询问其意见并敲定计划后, 面对对方的请辞,祁陵炎虽是惋惜,却也没有强留, 只要求对方示明行踪,方便他以后遇到难以决策之事时,能向其问策。
云疏月有些迟疑, 最后还是点头应下了。
说到最后, 祁陵炎撇去君臣之别, 以一个朋友的口吻问,“张氏一族当年连同其他人伪造证据串通蛮族, 诬陷你云家和t柳将军通敌叛国,致使你们两家整族获罪,数百性命含冤而死。孤既应允过,自会为你云家和柳将军府平反,将当年真相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