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配我要了(快穿)(72)
凉亭四面垂下的薄纱挡去了恼人的蚊虫,四角里各自置放的铜盏里盛放的巨大冰块徐徐送来凉气,驱散难耐的暑热,便是食物,都拿了莲池里的凉水镇得温温了才下肚腹。
小狼崽摊开四肢,舒服地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继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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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他枕着的腿的主人,却执着书简,看得专心,只偶尔在他动弹翻身时,分心看他一眼,或动手微微调整他的姿势,让他躺得更舒服些。
很多时候,都会摸一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然后微微一笑。
云疏月也不光只是看书,眼睛疲累了,也会出去走走,当然,往常跟着的竹弦一定是想着理由瞒着了的。
这只小狼崽很习惯地跟上去。
回到山野丛林间时,更是放飞天性一般地跟前跟后地撒泼痴缠。
还还是个幼崽呢,被娇养了一阵子,似乎活泼的天性又回到了身上。返程时,往往会带回来一截看重的木头,倒不一定名贵,云疏月看重的是眼缘。
他会在看书的闲暇,拿了刻刀雕琢拿回来的木头,这是他的一个小爱好。
小狼崽大多时候都懒散地蜷在他的膝上午睡小憩,有时候也会爬起来歪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他垂着眉眼认真雕琢的动作。
看得无趣了,不是那么热了的下午,就会跑出凉亭,到浅浅的莲池里戏水,扑蝴蝶。
幼崽总是对世界充满好奇且活泼好动的。
云疏月偶尔会抬眼去瞧一瞧这只小狼崽,瞧得有趣了就微微一笑,随后又低下头来,投入到自己手上的活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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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弦觉得最近的主子很怪,待在莲池凉亭里的时间长了,连午睡都省了不说。
还每天都换着花样让膳房做吃食,全是些与以往主子口味并不相合的肉食,只有少量的素菜,量还很大。
若说主子正是长身体的年岁,吃的比寻常多些,似乎也说得过去,但这口味未免变化也太大了。
他不信这都是叫主子吃了,但每每送回来的空盘碟,却让他不得不信。
主子还总是爱给庄子上的侍卫仆妇放假,隔三岔五的,弄得下人们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惹怒了主子。
人心惶惶间,他问起,主子却说不是他们的问题,是他自己。也不让他们靠近莲池。
这也罢了,还总将他撇开。
这让一向和主子形影不离的竹弦狐疑间忍不住有些失落,他只觉得自己大概是失宠了。
就在竹弦沮丧失落的时候,意外撞见了那只可恶的小崽子枕着自家主子膝头午睡,而自家主子笑得温煦的场景。
竹弦:“!”
一切都有了解释。
哪是他失了宠,分明是他家主子在外面有了别的小可爱。
想到最近发生的一切,竹弦心里酸酸的。
云疏月见他撞见了,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淡笑着说了句:“这段时日,这只小狼崽都跟着咱们一起用餐。”
竹弦委屈巴巴地“哦”了声,慢吞吞将提来的饭食一一摆在石桌上。
小狼崽瞧见烤得金黄的鸡腿,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抓,t正在分筷子的竹弦眼疾手快一筷子敲在小狼崽手背上:“哼,手都没洗,你这小崽子真不爱干净!”
小狼崽受了疼,眼睛冒着凶光朝他龇牙。
竹弦握着筷子叉腰。
两人谁也不让谁。
云疏月拉过小狼崽的手,看他手背都被这一筷子敲红了,不由皱了皱眉,责怪地看了一眼竹弦:“他还是个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说完低下头拿绸帕沾了水,慢慢将小狼崽沾了脏污的手擦干净,一边温和教导:“竹弦说的极是,若是手脏了去拿食物,吃了容易肚子疼,还容易患病,这次受了打,下次记得饭前须得净手。”
小狼崽龇牙哼了声,却没抽回手,任由云疏月擦着。
云疏月就知道,这是听进去了。
于是皱起的眉间便又重新染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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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竹弦顶着满头包来找云疏月告状,说他昨晚去下人茅厕里如厕,莫名没了手纸,只得在茅厕里蹲了一宿,挨了一晚上的蚊虫叮咬。
还是早上遇到同来如厕的下人,才被解救出去。
问起值守的侍卫,却说瞧见这个小崽子在他前面曾鬼祟地出没过茅厕那附近。
他笃定,一定是这个小崽子干的!
云疏月看着枕在膝上向来清晨都精神奕奕的小狼崽此时却昏昏欲睡,似乎很困倦一般。
不由陷入了沉默。
小崽子似听到了竹弦的话,对着他悲愤的神情,懒懒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随后十分张狂地龇了龇牙。
像是在说,就是本幼崽做的,你能把本幼崽怎么样?
竹弦新仇加旧恨,哪还忍得住,就要扑向小狼崽。
云疏月想到昨日里竹弦打这只小狼崽的那一筷子,一时间颇有些哭笑不得,瞧着几乎要打起来的两人,又有些头疼。
竹弦虽然拳脚功夫并不精通,但也是练过几手的,何况年龄还大了那许多。
真要打起来,这小狼崽免不得要吃亏。
云疏月忙把竹弦拦住:“好了,我说他便是。”
“他一个孩子,你和他计较那许多作甚?你若昨日不打他,他也不会戏弄你。”
说着,又转头叮嘱小狼崽:“以后做这些事须得掌握分寸,要么,就不要让人发现了,引来祸患……”
竹弦跺脚:“主子!”
云疏月笑着摆手:“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小狼崽睁着大眼睛,若有所悟。
此后,不甘心的竹弦在挑衅小狼崽之后又接连受了两次洋相,一次是午睡时被人拿了不易褪色的墨水在脸上两颊和眉心涂了黑坨,好几日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