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配我要了(快穿)(75)
到云疏月大了些, 便连这每年惯常的问候也被这位嫌麻烦的和宜郡主给阻了。
因此,儿时有过的濡慕一年年淡化,如今的云疏月待这位祖母, 并不十分亲近,甚至是陌生的。
但这位和宜郡主自嫁进来,待云国公和云疏月虽不甚亲近, 但也从未做过为难之事, 几十年来, 当家主母应尽的义务和本分,该做的也都做了。
因此, 无论是云国公还是云疏月对这位,虽无亲近,但到底存了几分尊敬。
云疏月看完信中内容,也吃了一惊。
信中既然称是病危,那情况一定是相当不好了。
他来黄中时,祖母尚还大好,怎突地就病得这般严重了?
不过想起祖母的年岁,倒也并非难以理解之事。
人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病了,一点小病就再也起不来了。
云疏月想起这位并不亲近的祖母很可能就此离世,再也听不见那从来一成不变的木鱼敲击声和寡淡疏离的问话,心下仍旧有些怅然。
祖母病危,于情于理他自当要赶回去的。
云疏月打起精神,肃容吩咐竹弦即刻备车,往盛京赶。
即便再快,但一行人打整收拾妥当,也已是天色蒙蒙亮,队伍擎着火把,便要出发。
云疏月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布问此前叮嘱盯着的竹弦:“可瞧见人了?”
竹弦摇头:“回主子,没。”
云疏月眉头蹙紧:“那叫去寻人的侍卫呢?可回来了?”
竹弦仍是摇头:“典侍卫去了主子说的地方,可没寻到那只小崽子。被窝里冷凉,晚间应是没回去,不知人去了何处。”
闻言,云疏月眉头紧锁,忧虑和焦急一同袭上心头。
同时止不住升起气怒。
这只小崽子晚上不好好待在家里,胡乱跑什么?
还偏偏是这么个时候!
云疏月想起昨日里发生的事,素来温和清雅的眼里染上几分夜色般的阴影。
小狼崽每日出入庄子,夜间却并未留宿。
云疏月自不会同意他再宿在荒野山林,但小狼崽也很坚持,要回自己的窝。
最后只好各退一步,这只小狼崽将窝挪去了那间靠近山林修建的房舍,而云疏月不再强求他搬来庄子上。
如此,这只小狼崽只白日里待在庄子上,有时出去捕猎,有时出去玩耍,夜里仍旧归去,极为自由快活。
昨日里两人敞开谈了一场,算是定下了这只小狼崽今后的路。
按云疏月的意思,明日即将启程,又说开了,自然这只小狼崽晚间便不用回他那间屋子,在庄子上住下便好。
但这只小狼崽却奶声奶气一本正经地拒绝了,睁着那双圆溜溜的黑眼睛很认真地说:“阿月,那里那么危险,我才正要回去做好准备啊。”
云疏月面对这番架势,只好妥协,却叮嘱他一定要在晌午前赶回来。
原定,是晌午出发。
如今提前,他早早派了人去寻,又叫竹弦四下盯着,如今却跑得不见了踪影。如何都寻不到,眼看着出发在即。
他就该把人压下来,不让这只小崽子离开!
寡薄暗沉的天色下,风吹树叶哗啦啦响。火把燃烧中,混杂着数十匹马踢踏打响鼻的声音。
队伍前头传来询问声,竹弦觑着云疏月的神色,小心放低了声音代为传话:t“主子,该出发了。庞统领问是否要再等等?”
云疏月看了眼天边稀薄的亮光,他等得,可国夫人未必等得!
他微微攥紧了帘布,转头盯住竹弦,抿直了嘴唇吩咐:“叫典侍卫带一队人马,留两个人在那座房子守着,其余全部没入山林搜寻,把黄中犁一遍也要把人寻到!另你暂且留下,待寻到了人,带着随后赶来。”
竹弦一听,下意识就要反驳。
自从跟在主子身边,又是贴身伺候的,他几乎没离开过主子,忽然这么一遭,他哪里愿意?
他一开始是有些瞧不上这只小崽子,但相处了这段时日,又不是石头做的人,不说喜欢,也不至于指望着对方出事。
如今人寻不着,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心里也有些担忧,但这都比不上云疏月在他心里的地位。
云疏月瞧出他的心思,神色冷了几分:“竹弦,这是命令!”
话落,顿了顿,几乎是无奈地补了一句:“那小狼崽的脾性,除开我,便是你最熟悉,别人我放心不下。”
听出这话里的信重,竹弦生出的委屈立马就被安抚住了。
他几乎是有些得意洋洋的领了差事:“诺,主子,这事竹弦一定给您办好了!”
云疏月摆了摆手,竹弦便高高兴兴退了下去,执行命令支使典侍卫去了。
待人走后,云疏月捏了捏眉心,眼下因半宿没睡有些乌青,真是每一个省心的。
他朝驾车的侍卫吩咐:“告诉庞统领,即刻出发。”
白衣卿相x狼孩乞儿
队伍擎着火把, 在暗淡寡薄的黎明之际风驰电掣。马蹄踩踏落叶,车轮碾过,风声肃肃。
快速行进的马车如同风中落叶, 颠簸起伏。
马车里,云疏月一手扶住车厢壁, 借此稳住身体。昏暗的光线下, 如玉石般白皙莹润的肤色愈发衬出眼下的乌青, 他垂着眼睛, 眉头始终不展。
天边的亮色艰难积聚,铅黑的云层沉沉压下,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风愈发大了, 带起阵阵呼啸,刺刺刮过耳膜。
云疏掀开车帘, 强劲的风掀起落叶尘土, 打在脸上,直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他抬起手臂, 宽大的袖摆半遮挡面容,才勉强让暗沉的天色落入眼中,眉心却蹙得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