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鸟(111)
云天这才想起他们曾玩的麻将游戏,和那个火漆信封。
只见常歌此时正用火机融开其中一个信封的火漆。
“喂。”云天皱眉,寻欢要是发现了,不得炸毛?
“放心,出不了事儿。我很有经验。”眼见着火漆化成一摊,常歌用湿巾蘸去,将信封里的卡片展开——上面赫然写着“霍云天”三个字。字迹是寻欢亲笔。
为什么?云天心生疑虑。寻欢既知他们并非真正的堂兄弟,也就没什么芥蒂。
为什么会想做而不能做呢?
“上半年,我打开过一次,当时信封里的名字还是麦栗。”常歌坏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我就猜,他一定变心了。不然,怎么会跟你住在一处。”
“堂哥,你要对他好一点儿啊。”常歌拍拍云天的肩膀,亲哥俩似的:“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曾怀疑,寻欢是受你要挟,才被迫同你一起。还有啊——”
云天心虚,任他壁虎一样扒拉着自己的肩头,默默听着。
“如果最近收到自杀小队的信,一定立马撕掉。立马撕掉,明白吗?”常歌做了个徒手撕扯的动作。
“自杀小队?干什么的?”
“类似于一个不要命的野外探险组织。寻欢是其中一员。他们每年或者间隔一年,就要组织一次野外探险。危险系数极高的那种,随时会死在外面。堂哥,你懂?”常歌语气夸张,表情狰狞。
“不想寻欢死掉,就——撕掉。OK?”他又做了一遍徒手撕扯的动作。
“好。”云天这回听到心里去了。
尾牙宴
地暖一开,云天穿得跟夏天一样少。
从格斗吧回来,在家里洗过澡,他穿着白色短裤,对着墙壁,练习尾牙宴的开幕词。
“感谢各位来宾。2018年是霍氏飞速发展的一年。在这一年,我们的税收贡献超过10亿,利润额增长超过15%,为社会提供岗位超过······”
“晚上想吃什么?”寻欢的脑袋靠在门边问他。
“·····”他一时想不出。
“知道了。”寻欢一看他表情,心里就有了打发他的菜单,直奔厨房,大展拳脚。
霍云天:“·······我刚才说什么了?”他继续面壁,自言自语。
晚餐不出意外地可口。
云天总很满意。
尾牙宴真正召开,是来年元旦后。高朋满座,鹭岛最大的星空宴会厅,摆了近百桌酒。
开幕舞曲结束后,霍云天与舞曲的巨型太阳一同跃出画面,台下尽是欢呼。
“感谢各位来宾。2018年是霍氏飞速发展的一年。在这一年,我们的税收贡献超过10亿,利润额增长超过15%,为社会提供岗位超过······”
“寻欢,你们团队可以去后台准备演出了。”尾牙宴的副导演唤他。
“好的。”寻欢冲小伙伴们一摆手,大家从酒席上躬身离开。
寻欢看了一眼,台上西装革履的霍云天,跟记忆里几天前穿着白色短裤的霍云天,重合在一起。
寻欢的嘴角上扬。那是只有他一人得见的春光。
伴着炫目的灯光秀,酷帅的音乐,欧洲项目部身着统一的黑衣白裤,绑着头巾,踩着拍子,火爆全场。舞步行云流水、整齐划一,全场尖叫,一波又一波。
舞蹈以寻欢撕扯上衣,露出肌肉分明的腹肌,其他小伙伴簇拥着他,摆出拉风姿势,结束。
“哇。太酷啦。”
“啊!爱死了。爱死了。”
年会颁奖环节,寻欢获得年度时尚先生和进步新星两个大奖项。霍云天亲自为他颁奖:“祝贺你,寻欢。”
寻欢接过奖杯,霍云天死活不松手,直到寻欢拧他手心,不出声地对口型:“大金毛”。
晚宴敬酒时,霍云天拦住给寻欢劝酒的人:“寻欢喝不了酒,还是跟我一样喝水比较好。”
自打他胃病住院后,所有的酒场,都有了名正言顺喝水的理由。
人人都夸云天总对寻欢是真好。
谁也不知,晚宴回去路上,霍云天就在车上强要了寻欢。欢爱之后,还霸道地说:“以后,只准你在我面前跳舞。”
寻欢只觉此人脸皮比地幔厚:“那你先答应我,千万别在车上做了。腿都伸不开,我这腰——快折成两段了。”
“那我帮你按按。”这一按,又是一通捣鼓。车在黑暗处,上下弹跳。
没一会儿,寻欢被折腾得全身酸软,累得睡着了。
霍云天开车到楼下,用风衣裹着寻欢,唤醒他。寻欢却懒得,连手指都不想动。
云天只好背着他下车,一路走到电梯厅,仍不见他下来。
好吧,这是要背着进门的意思。
电梯里,巧遇同楼层的邻居。这对小夫妻,见他俩这样腻歪,捂着嘴笑。
霍云天不出声:我的媳妇,我爱背。
年二十九,寻欢拉着行李箱,被霍云天黏黏糊糊,亲了又亲。从早起到接近正午,愣是没走出家门。
老头子电话一个接一个,寻欢急了,他双手捧着霍云天的脸:“大金毛,我真得走了。不然,我老爸得上门拎我回去,年都过不好。”
见霍云天登时蔫了,他接着说:“乖,你也赶紧回家吧。大伯等你过年呢。”
霍云天的脸,被寻欢的手挤压成可爱的圆形,说话的声音因而带着嗲音:“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初八。”
话没说完,霍云天不乐意,又搂紧他的腰:“不行,太晚。初五,我去接你。”
“我尽量。”寻欢在他脑门儿上啵了一口,才被释放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