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鸟(134)
寻欢戴着围裙,一身葱香味:“行行,做好饭,我就去弄。你这小黏糊虫~”
景岛,原是加洛林群岛中的一个不知名小岛。去年,被常歌以1500万美金买下,改名景岛。
今年夏天,景岛迎来了它的东方客人——云天和文柒携家带口,单蹦的是高决和贤臣。
岛主常歌忙着全国演唱会,由景岛长公主颜欢做东宴客。
当然,长公主自己也没长大,每天只顾得跟霍满潜水,在海边晃荡。客人的事,她全不放在心上。
岛上有块停机坪,坪上2辆小型直升机,雪白如鸽。
贤臣很会开飞机。
他时常载着几个小朋友,绕着景岛,在海上盘旋。孩子们每天都要上机,过把飞行的瘾。
贤臣教导文帝时,格外用心。这个十一岁的男孩儿,五官清秀,戴着黑框眼镜,安静地坐在副驾,无论害怕或是开心,都面沉如水,不露声色。
他长得更像他母亲。唯有,那一对琥珀色的眼睛,像贤臣,像宋家的孩子。
晚上,景岛的party彻夜喧嚣,灯光通明。岛,本就是孤岛,也不怕扰民。
孩子们开心地尖叫、撒欢地奔跑,游戏,玩闹。微醺的大人们,聊天打牌,伴着音乐,轻轻摇摆身体,跳着舞曲。
云天右手与寻欢交握,左手揽着他的腰:“白天还是离海远一点,海里藏着妖怪。”
自打魔鬼海峡之后,云天很少游泳,一再对霍满和寻欢强调——注意安全。
“妖怪是不是还长着鱼尾?”寻欢在他耳旁轻笑。
“认真点儿。”腰间的手揽得更紧:“不许偷偷跟霍满跑出海边玩。真要去,我必须在场。”
“收到~大佬。”
文柒和高决在昏暗的一角,慢悠悠吻着,舞着。
两人的容颜有了岁月的痕迹,他们感叹,亦感恩。
时光的捶打,似乎只让这对爱侣的情感更加深厚,融洽。他们走到哪里,爱的场域便在哪里展开。
贤臣跟艾米,就不太顺利了。
艾米不认识什么□□,不想明白贤臣试图理清的纠葛。她只是曾经爱过他,被抛弃了,不舍得孩子,默默生下来,仅此而已。
她只是在临产时,受过好景的恩惠与馈赠,她念好景的好,但这跟宋家、跟宋贤臣没有关系。
贤臣越发觉得挽回无望,每夜喝到不省人事。
景岛,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有天早晨,平静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打破。
“怎么回事?”云天穿上衣服冲出房间。
“云天叔叔,怎么办?好像是海啸预警。”颜欢没有对付这种极端事件的经验,单薄纤细的她,快哭出来。岛上的工作人员听到警报声,仓皇着开走了唯一的游艇。
景岛隔绝,通讯用的是局域网。外部的信息接受到时,已经延迟了许久。
海啸,将在半小时内到达。
“去停机坪!”云天叫醒其他人,带着寻欢,抱着霍满,往停机坪冲。
海风呼啸,海浪凶猛,整个小岛都感应到海啸的到来,地面和建筑不停震颤。
众人集中在停机坪。贤臣满是焦虑,指着其中一台直升机:“昨天就没油了,本想等供给来了,加油······”
大人们心凉了一截,孩子们害怕地挤到大人怀里。
只有一台直升机,4个座位,其中1个是飞行驾驶位。生存的门票稀少可怜。
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决断。
“贤臣,你有驾照。你来开!”云天命令道:“小孩儿和女人先走,每家至少活一个。”
艾米拉着文帝,寻欢把霍满抱上飞机,颜欢挤坐在两个男孩儿中间。
贤臣坐在机舱前排,预热飞机,冲云天喊:“云天,女人孩子都轻,应该还能再坐一人。”
如果严格遵守“每家至少活一个”的原则,最后一个位置应该从文柒和高决中做选择。
文柒高决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几乎是同时出口:“我留下。”
两人牵的手握得更紧:“都留下吧。”说完,搂抱着激吻起来。
云天见状,推了寻欢一把:“寻欢,你上去。”
寻欢踉跄了一下,撑着飞机的舱门,倔强地说:“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起。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云天拖着寻欢到机舱内,目光坚定:“寻欢,听我的。上飞机,我要你活着。活到未来,我们才能在未来相遇相爱。”
寻欢的眼泪决堤一般,落在云天手背上。他紧紧抱着霍云天不撒手:“云天,我要你也活着。我爱你。”
云天狠心挣脱他的怀抱,寻欢忙抓住他的手臂,扯着嗓子哭嚎:“不!霍云天,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这一嚎,霍满也跟着大哭起来,慌忙地跑过来,死死抱住云天的脑袋,肩膀因为哭啼不住抖动:“爸爸!我不要你死!”
“云天!你快看前面!”贤臣盯着前面天空上一个黑色物体:“飞机!飞机!”
十分钟后,远道而来的麦栗和周一扬,开着黑色中型直升机,载着四个大人,飞向高空。
彼此,海啸翻起足有十几层楼高的巨大海墙,力压追赶而来。天空中一大一小两个点状的飞行物,如同引领浪潮的弄潮儿。
孩子们趴在窗边,目睹大自然的壮阔奇观,发出阵阵惊呼。
高决拍拍揽着自己胳膊的文柒,重重呼了一口气,冲驾驶员周一扬说:“多亏了你们。”
周一扬穿着黑色休闲服,把飞机开出了飙车的架势:“这得感谢麦栗。前天聊天时,我说漏了嘴,麦栗就坚持要来找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