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鸟(65)
电光火石间,寻欢心房里打鼓,呼吸乱了节奏。
接着,他做了一件醒后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凑上去吻了霍云天的嘴。
后来发生的事,就有些混乱了。
也不知道是谁一掌拍灭了床头的灯。黑暗笼罩下,两双灼热得失去焦距的眼睛,除了彼此,什么都看不见。
床板响了一整夜。
皮痒
周身的不适,让寻欢第二天醒来时,龇牙咧嘴,口吐恶言。
“霍云天,你大爷。”
“霍白松,招你惹你了,一大早的挨你的骂。昨晚~”霍云天反手把刚洗漱完的他推在墙上,闻着他嘴巴里的薄荷香,忍不住笑意:“你是先动的手。”
他半搂着寻欢的腰,还刻意对着寻欢的耳朵哈气:“别一下床就不认账。”
“放屁。我是喝高了。”寻欢被侮辱一般脸红耳赤地反驳:“男人喝高了,就是对着一块木头,都能,都能~”他说不下去了。
“能怎么样?”云天坏笑着,又摁着挣扎的他吻了一会儿,然后调整呼吸:“吃早饭去,今天还有正事。”
你还知道啊?
霍寻欢气呼呼地瞪他,把房卡往牛仔裤口袋一塞,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整个上午,霍白城一行人沿着外宾通道,按照工艺顺序,查看生产视窗的生产情况。寻欢刻意跟霍云天保持两米以上距离,导致他总在队尾。
“寻欢,怎么了?”等到休息的时候,霍白城发现看寻欢脸颊潮红:“是不是不舒服?”
“没什么,大伯,可能昨晚没休息好。”寻欢觉得自己是做了一晚苦工,累得。他怨恨地撇了霍云天一眼。
云天面不改色地凑到他身边,假装关心地摸摸他的头:“别是感冒了。”
意外的是,寻欢的额头烫得惊人。他皱了皱眉:“爸,寻欢发烧了,我送他回去休息。”
“我不用,我没病。”寻欢敢苍蝇似的,摆摆手。
“乖乖跟我走。”霍云天孤高临下,占据了领空优势。
寻欢再想反驳,霍云天无声地动了动嘴,分明是——再不走,我抱着你走。
寻欢秒怂。而且在去最近医院的路上,怂了一路。
霍云天:“还说你的猫,健健康康。”
“就是健健康康。我觉得不健康的是你,要不是你大晚上的。哼。”寻欢噘着嘴,转头看车窗外的风景,看都不看云天一眼。
检查做了一堆,医生说不像急性感染,也没有狂犬病的病症,只开了退烧和消炎的药,就打发二人回去。
等寻欢服了药,又被逼着躺在床上装死。
“我说大白天的,你~”说话间,又被困住。
甚至,霍云天还把自己床上的那张被子,也盖在寻欢身上,真像要把他活埋。
两人拌嘴闹腾了一会儿,霍云天给大橘喂了食,寻欢才放心睡下。
一小时后,忙完公务的霍云天再来摸他的额头,有薄薄的汗,烧也退了。他松了口气。
再看那橘白的肥猫,他训斥道:“都怪你,害你主人病了一场。”
大橘无知地舔着爪子,无声地担下罪名。
直到很长时间之后,云天明白寻欢发烧的真正原因,知晓了一些身为男朋友应知必知的生理常识,它才洗刷了冤屈。
第三天的日程是云芯与小台台的技术交流会。前排坐的都是领导和技术大拿,营销口的坐在后排。
寻欢特意选择坐在离霍云天较远的地方,埋头记笔记。
昨天错过的产线部分,是补不起来了,今天技术交流环节又过于专业,他只能尽可能地先记录,打算回鹭岛后再消化。
期间,霍云天也有发言提问,表述地简明扼要,也是寻欢在与客户沟通时,他们比较关心的问题。
隔着好几个脑袋,寻欢才能望见霍云天的一点儿头顶。看在这两天霍云天照顾过他的份儿上,他勉强承认,这个讨厌鬼,还是有点儿脑子的。
交流会比计划时间延长了接近一小时,一行人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拍了集体照留念。
霍白城原计划带着云天、成远和寻欢参加小台台高层组织的私宴,云芯其他团队成员自行安排剩下的小半天时间。
但寻欢以身体不舒服婉拒,霍白城也不好勉强。云天叮嘱他,原地休息,继续吃消炎药。
寻欢点头点得像吃米的小鸡。
可真当几位领导一走,寻欢立即被毕晔搂上脖子:“寻欢,下午出去耍,去不去?”
“去哪里?”刚才还佯装病态的寻欢,立马精神抖擞,目光如炬,像换了一个人。
正所谓,寻欢寻欢,哪里有乐子哪里钻。
“秘密。”毕晔装神秘,一旁的邵健田信达则喜笑颜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当橘色的夕阳沉沉落下,霍云天和成远将老爸霍白城送回房间,又与云游的江林视频同步了近期与极光的对接情况。
等他忙碌完,回到自己的房间,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霍寻欢鬼影子也不见一个,牢笼中的大橘,一阵阵哀嚎。
他给霍寻欢打电话,先是占线,后来就是无人接听。他郁闷地冲着话筒喊:“霍寻欢,你是不是故意的?”
注定是无人应答。
困兽大橘挥着爪子,在笼中孤勇奋战,扑扑腾腾。
他俯身把笼门打开,又翻开霍寻欢的行李箱,翻出半罐冻干,一盒多春鱼鱼干。
先装了小半碗给大橘,结果这家伙瞪大了两只圆滚滚的眼睛,饿死鬼一样扑过来,冻干几乎秒空,爪子拉吧着小鱼干往嘴巴里咔哧咔哧,一小会儿连渣儿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