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的小奶包超可爱(23)
他揉了揉太阳穴,失血过多,有些头重脚轻,唇色苍白干燥。
又困又乏,想起身,眼前却递来了一杯水。
男人守在床边,眉眼有些疲惫,眼下有很重的青色,声音沙哑,“喝水。”
察觉到男人可能守了自己一夜,他有些愧疚地挠了挠头,伸出手想要检查男人手腕上的伤口,歉意道。
“你的伤,要不要再检查一下,万一烙下什么病根……”
可话音未落,他就被一股大力拉扯。
男人双目猩红,带着令人战栗的偏执,修长的指尖,狠狠地掐住了他的下颌,语气疯狂病态。
“宋景探,我是个精神病患者,也是一个疯子,若我爱一个人至深,就算折断他的羽翼,也要让他永永远远陪在我身边。”
“所以,别来靠近我,要不然后果你都难以承受。”
说完,男人抽身离去,竭力地挺直脊梁,可双肩却隐隐发颤,声音低哑。
“你走吧,最好,永永远远别来靠近我 。”
要不然,他也无法控制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将两人都拉下深渊……
第三十章孱弱的少年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阮糖刚下课放学,没多久,但高考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他去去吃了个晚饭,口袋里还藏有口袋书,为了背诵语文的古诗词。
高考的语文的古诗词考点,时间跨度大,又繁多,占的分数虽不多,但全国高考,一分足以压死千万人。
他用零碎的时间,尽力尝试背好。
想到这里,他不由拿出来口袋书,默背了几首诗后,加紧步伐离开了。
却瞥见,陈豫和他那些吊儿郎当的朋友,聚在一起,斜靠着墙。
叼了根烟,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哪怕不是面对他,而是面对他前面那个匍匐在地的柔弱少年。
他都忍不住战栗,下意识地逃离,迈出了几步,也许是因为陈豫顾忌顾家的势力,亦若是前几日宋景探的告诫。
陈豫那帮人并没有找他麻烦,却仍在欺负那些病弱的少年,而安离就是其中一位。
有人说,安离的母亲因车祸导致双腿残废,父亲越发厌恶两人,甚至喝赌博醉酒后,不惜拳打脚踢。
也有人说,安离的母亲是个丑八怪,被人恶意划了几刀,也有人说安离的母亲是个妓女。
众说纷纷,越传越荒缪,肮脏,甚至将别人的不幸,当作茶后笑点,却不知,无意猜测、讽刺,会将一个人彻彻底底地毁灭。
“脏脏的东西,脑子不行,还哑巴了?不会说话?”陈豫居高临下地蔑视安离。
少年低头没吭声,挣扎着爬起来,却被死死压住,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也变得灰扑扑的。
陈豫不耐烦地上前,用力踢一脚,安离闷哼一声,瘦弱的身子,更加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众小弟似乎找到了乐趣,嘻嘻哈哈地你一脚我一脚。
阮糖心里在打鼓,又害怕陈豫的报复,却又想起现在的安离,很像以前的自己,懦弱胆小,卑微,一味地屈从,可换来的却是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变本加厉。
阮糖鼓起来勇气,用口袋书砸向陈豫,然后向后俯冲,以迅雷掩耳之势,迅速地踢了陈豫的后腰。
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拉起安离的手,像个小炮弹似的,狂奔。
陈豫被那一脚踹懵了,捂着老腰,站了起来,眸色阴暗,咬牙切齿地交代小弟们,“追。”
一个红毛头发炸成鸡窝的小弟,回过神来,两眼恨不得喷火,气冲冲地准备去追,却不料刚踏出脚步,却听到自家的老大说。
“不用追了。”
顿时,小弟迷糊地挠了挠头,却没看到陈豫眸色更加阴暗,攥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现在撕破脸皮,对自己和家族人都没有好处,前几天顾家还刻意中断了与陈家的合作。
小弟们咬牙切齿,看着两人跑远的身影。
阮糖见天色有些暗了下来,便直接送安离回家。
两人小跑进小巷子里,踏入脏乱差的街巷口,巷口的地面上,还残留着野狗拉的一团屎。
老街口的洗发店老板娘见到外面来个新人,探出头来,刚烫好的卷发,张扬夺目。
“哟,这怕不是那家误进来的小少爷吧。”
夹杂着楼上邻居间,因鸡毛蒜皮吵架的声音传来,有些年轻的混社会的人,不怀好意地看着阮糖。
少年单薄的身子一抖,干净洗得发白的校服衣,宛如寒风中零落的白花,他眼帘低垂,带着几分局促与不安。
“对不起,我先走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迈出的脚步一顿,声音很轻很轻,却带了点酸涩的鼻音,“今天,谢谢你……”
说完,少年转身就跑了,迈入昏暗的街巷内,就如同踏入了黑暗。
第三十一章好赌的父亲
贴满广告的破旧楼道里,狭小的走廊上,挂满了各种花花绿绿的衣服和床单,迎风吹来,带来一股发霉潮湿的气息,气味并不好闻。
可少年却似乎习惯了,从门口的砖块细缝里慢慢摸索出来,一把破旧的钥匙,咔嚓咔嚓一会儿,才打开了门。
进门后,他闻到了一股饭菜香,看到了门边凌乱的塑料瓶,默默地弯下腰,一个又一个压扁后,放进蛇皮袋里。
一位面容沧桑,但目光慈爱的中年妇女,柱着拐杖,一边空荡荡的裤脚,明显能看出她单腿被截肢。
可她却更关心儿子,“阿离,你回来了,洗洗手,吃饭呀,那些瓶子我等会收拾。”
少年收拾好瓶子后,整整齐齐地放在角落里,抬头望向妇女,眼里带着几分担忧,“你别去捡瓶子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