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刻的？”

程烈没告诉他，只是道：“我总有时间。”

夏长低头给自己戴上手链，笑得温和，“谢谢，我会好好保管的。”

时钟一刻不停地走动，程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望着他，轻声对他说了一句，“夏长，二十七岁生日快乐。”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他按亮手机屏幕，上面的时间正好从二十三点五十九分，变成零点零零分，时间卡的刚刚好。

夏长道：“为什么要再说一次，你不是跟我说过了吗？”

程烈道：“因为这是你生日的最后一秒，很有纪念意义的。”

这人是真的很注重仪式感。

夏长笑了笑，道：“那第一秒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程烈道：“我说了，但是你睡着了，没听见。”

夏长昨晚在梦里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跟他说生日快乐，他还以为是做梦呢，这会才知道，那是程烈在他睡着之后对他说的。

不过很巧的是，在梦里的他听到的那句，也是程烈对他说的。

这一刻，梦境和现实重合。

夏长回应了昨晚那句没人回应的话，一头一尾，现在全都合上了——

“我听见了。”

第 52 章

大抵是因为快过年了，这阵子整个剧组都处于一种迎接新年的状态，大家都干劲十足，等着回家过年呢。

过两天就是除夕了，剧组从今天下午开始放假，拍完最后一场之后，夏长准备下班了，路过见到的工作人员都喜气洋洋的，互相说新年快乐。

他回休息室换回自己的衣服，拿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正打算去隔壁找程烈道个别，就见这人自己来找他了。

程烈倚靠在门边，望向他手中的行李箱，道：“你现在就要回去了？”

夏长道：“对，今晚的机票。你什么时候回去？”

程烈压根没怎么认真想过这件事，对他来说，什么时候回去都一样，不着急，毕竟家里也没有什么相见的人，回去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他随口道：“明天吧。”

夏长道：“那你回去注意安全，提前说一声，新年快乐！”

程烈眸光微动，道：“我送你吧。”

夏长道：“不用啊，你回家又不经过机场。”

这会石浩刚好进来，听到这段对话，随口玩笑道：“天天待在一起，这点距离还要送，怎么，这么舍不得啊？”

程烈没否认，像平时那样笑得吊儿郎当的，望向夏长，看似无意道：“是啊，这一回去可好久都见不到了。”

夏长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我们的假只有两周而已。”

石浩知道这两人关系好，靠在桌沿，拧开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继续笑着调侃道：“要不你干脆跟我们小长一起回家得了。”

程烈点点头，笑着道：“好主意，夏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夏长知道这两人是合起伙来逗他玩，不过......

他道：“如果你想的话，我很欢迎。”

程烈倒是没想到这人会这样说，道：“开玩笑的，我过年还是要回趟家的。”

夏长道：“知道，我只是告诉你。”

告诉你，如果你想，可以随时来。

石浩的家也是南城的，而且住的离夏长家不远，所以他们每年几乎都是一起回去的。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走了。”

夏长拉上行李箱，点头道：“噢好，我们走吧。”

程烈从门框处退出去一些，给他们让出位置来。

夏长经过门口的时候，朝他摆了摆手，道：“拜拜！明年见！”

程烈站在原地，望向他，道：“嗯，明年见。”

等到夏长走出去一段距离了，程烈看着对方的背影，没忍住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这会已经很冷了，夏长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宽大的羽绒服将他罩在里面，只露出半张脸，听到有人喊他，边停了脚步，回头望向对方。

程烈笑了笑，“新年快乐！”

夏长也跟着笑了，但是周围实在是太冷了，他便没把羽绒服拉下来跟对方喊话，只是朝对方挥了挥手，便继续拉着行李箱往前走。

程烈看着对方上的车，没多久，他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一只很好骗的小河豚：新年快乐！]

—

夏长回去之后，程烈一个人待在公寓里着实是无聊，便躺在沙发上开电视看，恰好看到主页推荐，是夏长以前主演的古装电视剧，便顺着封面点了进去。

这是夏长二十一岁拍的电视剧，那会比现在稚嫩不少，他看着那人的眉眼，弯了弯眼睛，拍下来，发给夏长。

[丙氨酸：夏老师！]

[丙氨酸：看我发现了什么东西]

[丙氨酸：图片jpg.]

夏长没有立刻回复，他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那人这会估计在飞机上，便放下手机，继续专心致志地看电视剧。正当他打算点个外卖的时候，却接到了他爸檀元洲的电话。

他微微蹙眉，按了接听，那边传来许久没有听到的熟悉声音，“今晚回来吃饭。”

语气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硬邦邦。

程烈望着电视机里的画面，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出神，一时之间没有回答。

檀元洲大概是以为他不想回答自己，本来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父子之间在电话里都这么紧绷的气氛，开口却变成了命令式的，“听到没有？”

这话说完，他自己都沉默了一会，像是想再说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这时候程烈回了神，淡淡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