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川给橘猫治好了伤，烘干了它的毛发，橘猫蹭了蹭奚川的手叫了几声跑走了，跑走的过程中还不断回头去看奚川。

奚川跟着它往前，令奚川意外的是橘猫把他带到了那个神庙里。

庙已经废弃了，雕刻神像的石头也出现了很多裂纹，尤其是神像的脖颈处有一道很深的裂缝。

橘猫从废弃的木箱子里叼出一只断腿的小三花，它一个多月，后腿已经摔断了，看起来像是人为。

奚川治好它的伤，橘猫感激地对着奚川叫了几声然后爬到神像的怀里。

那个神像很大，神像是一个怀抱莲花的姿势，神像雕刻的不是那么精细，衣袖和身体相连。

橘猫扒拉着石头雕刻的莲花，从花瓣的间隙处叼出一个油纸包住的鸡腿给奚川。

奚川这才发现橘猫在这里屯了不少东西，有生肉，糕点，死老鼠，半条蛇和一些虫子……而神像的怀里也有不少猫毛，看起来它们在这里生活。

“你留着吧。”

奚川摸了摸橘猫的头，他还要去找谢徽雪的踪迹，他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就在这附近。

奚川确定了方向后便和乌落一起走了，但没想到橘猫还要跟着他，跑了几步不放心小三花一只猫留在那里，它转头叼着三花一起跟着他。

三花太小了，奚川只能把它抱起来，橘猫和乌落忙跟着他。

这处的水域依旧是黑色的，枯萎的莲花，唯一不同的就是水的颜色没有那么黑。

以此分界，别的地方的水域已经正常了，有不少村民在采摘莲蓬。

有一个正准备下水的村民看见奚川便放下了工具，往这边走来:“这猫……这不是刘老汉家的猫吗？怎么跟着你”

橘猫上前叫了一声，老伯摸了摸它:“你的伤好了？”

奚川问他:“它为什么受伤”

“哎！”老伯叹了口气，周围的村民也三三两两围住了奚川，争先恐后地讲述。

“三天前的一个晚上，近了贼人，把最有钱的刘老汉一家给抢了。”

……

“刘老汉的大儿子是在城里开裁衣铺子的，有不少积蓄。刘老汉不愿意去城里住，他在家做手工，街坊的家具都是他帮做的，小刘也孝顺，经常给刘老汉买些城里才有的稀罕物。”

“两个贼人都抓到了，都是外乡人，他们说只抢了刘老汉的钱，不知道刘老汉去哪儿了。”

……

“怎么可能，刘老汉的失踪肯定和他们有关系。”

“衙门还没有审出来……”

“我们去刘老汉家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两只猫也受了伤，鸡鸭鹅都不见了……”

“大黄的伤柳大夫给它看了，但他一直在这黑水里游，也叫我们引到这水域……我们以为刘老汉在这里，但是捞了几次也没有捞到。”

他们说的就是这片水域，奚川确认了就是在这里有几近于无的熟悉气息。

他把猫放到地上就跳进了水里。

“……诶”

老伯道:“这个年轻人真是热心肠，话还没说完就下去救人了，可是我们捞了那么久都没有捞到。”

“那黑水可是会腐蚀人的啊……”

“不对啊，那刘老汉的猫在里面游了那么久，它怎么没事啊？”

“难道黑水不腐蚀人了？”

“……你说刘老汉会不会真在里面”

……

除了密密麻麻枯萎的莲花，水里还有死去的鱼，蛇，黑水里散发着腐臭的味道，奚川游到水底果然看到了一个昏迷的老者。

他倒在一片碎裂的神像间，被一缕薄如蝉翼的银色结界罩着，也难怪那些村民捞不到他。

碎裂的神像中也有一个完好的神像，奚川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雕刻的神像。

这是奚川找到的出于他手的第一万个神像，也是最后一个神像，更是最大的一个神像。

每一个他雕刻的神像里都会藏上一缕神识，现在这缕神识已经被吸收了。

谢徽雪的气息就在这座神像里，奚川认识到这一点之后立刻向神像里传送神力，他的力量在被吸收。

刘老汉也没有大碍，只是后脑勺上有一个很深的伤口，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个香囊。

奚川先把谢徽雪的神像抱到岸上，那些村民啧啧称奇:“这神像雕的好像真人一样，有长的这么好看的男子吗？”

“都是神仙了，长什么样子都不为过！这位小哥不也俊俏，我活了几十年没见过那么俊的！”

“这是什么玉啊，看起来像冰块一样”

“这个神像……眉心有莲花啊，那个庙的的神像眉心也有，他还抱着莲花……难道他们是一个神，真的有这个神仙吗？”

“这神像那么大，你怎么抱上来的”

……

乌落守着神像，奚川把刘老汉也抱了上去，人群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青年男子，他穿着朴素，拿着一个医药箱，看来是一个大夫。

“刘老汉真救上来了，柳大夫，你快看看。”村民对那位年轻男子道。

柳大夫上前来，他第一时间就是去拿刘老汉手里紧握的香囊。

奚川挡住他的手:“他的伤在后脑。”

“……好。”柳大夫去看刘老汉后脑的伤。

“这像是利器所伤……”

“刘老汉在水底两天多怎么都没死，难道水里真有神仙”

柳大夫已经给刘老汉包扎好了伤口，奚川总觉得这个柳大夫很奇怪，动作磕磕绊绊，根本不是一个医者该有的水平。

奚川探了探刘老汉的脉搏，算着时间他也该醒了。

奚川走到神像面前，乌落正在神像上来回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