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犬(8)
跟刚才进门前的失落一样。
莫名其妙的。
翟星洲往外走了两步,实在是太在意她脚上的伤口,也为感谢她的豆浆,于是关切的问道:“你受伤了?”
“你说我的脚啊。”虞星楠半坐起来,双手撑在身后,抬起右脚给他看,“赤脚走路划的,应该没什么事。”
她站起来,刚穿上鞋脚背碰到伤口,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身形不稳之余,翟星洲长腿一迈冲过去。
“虞小姐,没事吧?”
他没用手去扶她,而是在她身侧隔了半米距离,抬起双臂虚空营造出一个怀抱,他不想被当成占她便宜的男人,又担心她站不稳。
“虞小姐,要不还是坐着吧。”
“我还行,你帮我一下。”
翟星洲侧头看她,不太理解。
“胳膊借我用用。”
翟星洲穿黑色背心干活,身上的肌肉很惹眼,是很健硕的身型,胸肌鼓鼓囊囊,肱二头肌也很发达,宽肩窄腰大长腿,根本不太像做装修粗活的人。
他那张脸说去当明星当模特都不为过。
翟星洲还在犹豫要与她肢体接触,虞星楠的手已经贴上他的胳膊,翟星洲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紧张过头肌肉也跟着发紧。
虞星楠抓着他撑起来的胳膊,一点不见外的戳戳他的肌肤,“哇塞,邦邦硬,我可不是有意摸你啊,纯属好奇。”
翟星洲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
虞星楠看到了他红透的耳根,但凡她再多夸几句,多戳几下他的胳膊,他的耳根子都得红到脖颈。
皮肤白就是好,是不是害羞一眼就能看出来。
“阿嚏——”
虞星楠好像受凉了,在打喷嚏。
翟星洲换了手提豆浆,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向她递去。
她挑眉开玩笑问:“昨天擦鞋用的?”
“不,不是。”翟星洲慌忙解释,一脸认真就怕她误会,“是新的,暂新的。”
虞星楠当然看得出是新手帕,花纹都不同,不过味道是一样的,有一种淡雅的茉莉香气,他身上的背心也有同类味道,应该是洗衣液的香味。
她接过手帕,翟星洲补上一句,“干净的,我还没用过。”
虞星楠的脸上溢满笑意,放开他的胳膊并往外推了一把,“假讲究!快去干活!”
翟星洲听她抬高音量的催促,却没有任何反感。
原来虞大小姐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不近人情,尤其是他忍不住回头偷看一眼,撞见她正深吸手帕的样子。
怎么形容呢?
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虞星楠发现了他的偷看,立马抬头高喊,“那谁,不准偷懒!”
台风终究是到来了。
风吹乱他的发,干活的翟星洲有些走神。
失落如台风过境,同样来得迅猛。
大小姐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第 5 章
听着走廊里的动静,虞星楠走出门的一瞬就开始装脚疼,再配合面部表情,好似人鱼公主走在刀尖。
翟星洲在走廊另一头刷墙顶,他半撑在脚手架上仰头工作,脖颈与肩部的线条拉扯得直挺挺,手臂的肌肉也在稳稳发力。
朋友圈里有不少秀身材的纨绔,全是泡健身房练出来的工业肌肉,目的是为了吸引异性的注意。
刚才她戳过他的手臂,很明显他的肌肉是经过劳作锻炼来的。
那种野性的纯粹的健硕,不管怎么看都令人爽目。
虞星楠的好友圈里多得是俊男靓女,她自己也是标准的美人脸,按理说应该对帅哥免疫。
可这眼前的小徒弟跟松嘉慕长了张相似的面孔,她记忆里的松嘉慕不会特意健身,但也见过他强劲的腰背。
夏天的那场太阳雨将他的衬衫湿透,紧贴着的衬衣暴露了他并不瘦弱的身板。
松嘉慕用双手遮住她的头,试图减轻她被雨淋湿的范围,偏巧太阳雨来得又急又猛,等他们躲到屋檐下,雨已经停下来。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松嘉慕拿出干净的手帕递给她,视线却一直看着远方。
夕阳很美,但远远不如他。
许多年后,虞星楠开始忘记松嘉慕,唯有见到雨后的落日、屋檐下的雨滴、鼻尖残留的手帕香味,这时她才会慢慢苏醒对他的记忆。
“咚——”
刺耳的坠落声唤醒她。
“不好意思,虞小姐,我不小心碰掉了刮刀。”干活的男人总是对她表现的惶恐,她又不是吃人的巫婆,就这么怕她?
虞星楠没打算去帮他捡,也没想过去,只是站在原地与他视线相撞。
房间的窗几乎紧闭,狂风吹不进屋内,闷热袭遍全身。
虞星楠不应该再呆在这,涂料的味道还没散去,多呆一会就想吐。
她收回视线,不再装脚疼的走下楼。
翟星洲搅动手中的涂料桶,心不在焉的想要窥伺她的身影,最后好奇心被强忍着压下去。
两小时后,他干完了楼上的活。
屋内很安静,不过扫向窗外还是树影摇晃狂风骤雨的态势。
翟星洲来到一楼,才发现虞星楠并没有离开,她倚靠大门口的墙壁在走神。
大门敞开,风雨都往玄关灌,门前湿了一大片,连同她的裤脚和人字拖都打湿了。
她像是感觉不到狂风的袭击,明明散开的长卷发吹到上扬,肆意露出她莹白的脖颈。
站在风口处久了,哪有不冷的,更何况她就穿极短的抹胸,细腰和双臂都在吹冷风。
“阿嚏!”
虞星楠冷不丁打一道喷嚏。
果不其然,被他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