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然望着她沉静睡颜有些失神，想起刚才曲清萸的那句试探，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何尝听不出曲清萸的话外之音，也知道她那样说的用意。
但她这次想要的更多，不仅仅是曲清萸的示好。她想要一个更加明确的说法，她不想轻易陷入温柔的旋涡里。
曲清萸的在乎她感受到了，可如果曲清萸只想和她保持这t种暧昧互动，那又算什么？
当初在窄顶时，叶舒然没想那么多，更多的是出于本能。
她本能被曲清萸吸引，本能想和她亲吻，本能想和她无限靠近。
但经过时间的沉淀，她已经逐渐弄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她喜欢曲清萸，想和曲清萸建立一段正经的恋爱关系。她可以把过去的龃龉放下，但前提必须是曲清萸给她更加明确和坚定的态度。
这一次，她不想像在和美村那样主动了。
她也不会再像单纯的孩子，别人给一颗糖，就全身心跟人家走。
她心里的期待不会再轻易摆出来，眼巴巴等着别人回应。
叶舒然涩然笑了下，这次就当她谨慎保守吧，同样的坑不能掉两次。
回到市区，车速一下子就慢了下来。司机轻声问，是先去吃饭还是直接去缘枞。
叶舒然犹豫间，一直安静靠在她肩上的人突然开口：“去缘枞。”
“你醒了？”
曲清萸直起身，顺手整理了下头发。看见叶舒然在抬肩，有些过意不去。
“我睡太久了，你累了吧？”
叶舒然转了转脖子，又轻轻按压着肩膀：“没多久，不累。”
“我帮你捏一下，就当感谢。”
说完，曲清萸主动把手覆了上去。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正好完全贴合在叶舒然的手背上。
“我没事。”叶舒然把手抽了出来，但也没有推开曲清萸。
曲清萸缓缓启动：“那我总不能占了你的便宜然后什么表示都没有吧。”
她观察着叶舒然的表情变化：“怎么样？”
“挺好。”
到了缘枞，发现人比佛崖多多了。
这里不需要导游，只要不被其他游人冲散就行。叶舒然自然而然把曲清萸护在最里侧，自己则关注着附近环境变化。
缘枞是木雕集市，在这里一向都能淘到不错的小物件，很多行家都爱来逛。
曲清萸很快就被吸引，扯了扯叶舒然衣角：“你看。”
叶舒然凑过去，见是一块桃木牌，雕工普通但原料真不错。
她笑问：“你准备拿回去辟邪？”
曲清萸轻啧了声：“我只是惊叹齐永的宝藏多。”
叶舒然陪她看了会儿，但两人并没有要买的打算。
离开那个小摊后，叶舒然才道：“但齐永也有一个致命缺点，雕琢和加工的人才匮乏。”
曲清萸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曲氏才更要在这里建立渠道。好的千里马更需要伯乐，不是吗？”
她们又在缘枞逛了许久，发现了不少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但总在某些细节上令人遗憾，所以逛到最后仍是两手空空。
她们关于木雕的话题也聊了不少，唯独关于雕工用意这一点上都默契避开了。
有些东西，越是不提，越是说明没忘。
缘枞的出口紧邻着小吃街，不少人逛完缘枞会去那边搓一顿再回去。但这不在她们原本的计划里，因为小吃街的环境曲清萸一点都不喜欢。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她心情很好。
好到对很多细节都可以忽略，她只想和叶舒然多待一会儿。
她看了眼小吃街的路牌指示：“要去吃点东西吗？”
叶舒然指指相反的停车场方向：“开车回去吃也一样。”
“但我好像有点饿了。”
叶舒然不惊讶曲清萸饿了，她惊讶的是曲大小姐竟然主动提起去小吃街。
这要是让小甜跟璐姨知道，恐怕也会惊掉下巴。
见叶舒然犹疑，曲清萸竟还挑了挑眉：“去吧去吧。”
叶舒然答应后，曲清萸开心转身，径直朝着美食方向走去。
小吃街里卖得最火的就是烧烤了，但不是每家生意都好。曲清萸自然也知道，食物这东西骗不了人，本地人聚集最多的店基本就代表着货真价实口味好。
但那么多人在排队，她有点意兴阑珊。
“等我一下。”
曲清萸看见叶舒然挤到人群里，几乎看不清她的身影了。但没过多久她又挤出来了，手里多了个塑料袋。
叶舒然把袋子拎到她面前，拨开里面的牛皮纸袋，几根竹签露了出来，接着便是浓郁且特别的香味扑鼻而来。
“趁热吃，最地道的西北烧烤。”
曲清萸从保镖手里接过纸巾，包住竹签拎了一串出来。
还没张嘴就已经被这香味震撼了一次。
她自认吃过的美食不少，但烧烤能做到这地步，真是不多见。
曲清萸轻轻咬了一口，肉很嫩，酱汁也醇厚饱满，是浸润到肉里的。咬得越深，酱汁就越浓，不是那种在表面匆匆淋几滴可以媲美的。
她往店铺方向瞥了眼，心道果然是下了功夫的，难怪生意这么好。
可是她发现，看不太清，因为叶舒然挡住她了。
叶舒然见她开小差，又把牛皮袋往她面前伸了点：“再来一串。”
曲清萸反应过来，似笑非笑看着她：“干嘛，怕被其他人看见你走后门啊？”
叶舒然无辜道：“不算吧。”
“那你怎么不用排队？”
叶舒然眨眼：“边角料，人家烤废的。”
曲清萸一怔，动作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