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司朗开解道：“爸你就放心吧，清萸才来西北几回啊？她谈成一笔生意不出奇，但想要在西北打开新局面，哪有这么容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我观察过，她来了这么久，和她见面吃饭的老板没几个。”
耿兆前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太着急。
“对了，我听说她下个星期就准备回海城了。估计在闵老板那里吃了几次钉子，生气走了。”
耿兆前也摸不透具体情况，曲廉优那边总是推说身体不好，让曲清萸自己拿主意。所以曲清萸到底谈得如何，也只有当事人明白。
“那你就一直盯到她回来。”
达成合作约定后，曲清萸让分公司的负责人配合总部制定全新的推广计划。虽然对曲总的魄力和办事效率非常欣赏，但负责人还是多嘴提了几句顾虑。
“曲总，西北不像南方，这边大多保守传统。加上又是古玩生意，这么高调开直播，会不会被误会掉价了？”
这点曲清萸已经考虑过了：“直播只是一种形式，而且我们只宣传，真正的实物交易还是要到曲氏。至于掉价……好东西从不怕被人知道，看得到但又买不到，才是真正的稀缺。”
负责人见她如此坚持，又把话说到这份上，他自然没什么好反对的。做为分公司负责人，他巴不得西北的业务突飞猛进，以后回总部汇报时脸上都能多得意几天。
闵一诚主动张罗了饭局，说是欢送。
地点还是选的老地方，菜也还是那些口味，只不过辣得没那么夸张。
“曲总，叶小姐，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们这么早就回去。齐永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下次你们多抽点时间，我安排一下。”
曲清萸笑了笑：“闵老板客气了。以后我们肯定会常来的，毕竟西北是曲氏非常重视的市场。”
闵一诚知道她这话是特意说给他听的，但谁不高兴被合作伙伴重视？
“那我就期待下次再跟两位共饮了。”他率先举起了酒杯。
今晚曲清萸没有刻意替叶舒然挡酒，叶舒然也没有阻止曲清萸尝辣。但两人都是点到即止，小酌几口，浅尝几道，看上去状态都还不错。
饭局过半，闵一诚好奇道：“今天曲总跟叶小姐倒是不太一样啊。”
他扫了眼桌上：“你们一个开始喝酒，一个愿意吃辣，有点意思。”
曲清萸听出他是调侃并非不悦，大方解释道：“今天既然是临别聚餐，不存在考验一说，也无需时刻保持清醒，随心所欲做点自己平时不便尝试的事，也挺好。”
闵一诚赞道：“曲总口才确实了得，话都说到点子上，让人心服口服。”
他又看向叶舒然，见她正好浅浅抿了口酒，脸颊微红，衬出大好年华特有的活力和娇艳来。
“今晚叶小姐也难t得可以放松一下，不必时刻护着曲总了。”
叶舒然弯了弯唇，把酒杯往前轻推了点，随意道：“那是因为没有危险。如果感觉到有危机，我会第一时间尽职。”
曲清萸忍不住转头看她，眼里的情绪被波光盛出。
耿司朗听到她们跟闵一诚吃饭的消息才匆忙赶来，他万万没想到还真让曲清萸谈成了。他又暂时联系不上耿兆前，决定先过来看看情况。
上回在茶馆被曲清萸插手捞走了宗律，这次他想炮制也来一招还施彼身。
谁知正好遇到送她们出来的闵一诚，三方撞个正着。
曲清萸和叶舒然之前就讨论过耿司朗可能也在这里，所以并不觉得意外。闵一诚也早知道耿司朗在，只是没对曲清萸挑明过。显得有些尴尬。
但他其实更想看看曲清萸和耿司朗摊牌后会怎么处理，因为这代表着曲氏到底会不会真给闵家撑腰。
耿司朗笑着上前打了个招呼，曲清萸态度冷淡，只是点了点头。
“这么巧啊，闵老板跟清萸也来吃饭。”耿司朗的注意力集中在曲清萸身上，“清萸，听说你想邀请闵老板打造曲氏的新平台，是真的？”
他半开着玩笑试探，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叶舒然垂眸，也在想着曲清萸会怎样应对。
曲清萸淡笑：“是真的。”
“可你知道的，西北一向是耿氏负责，我们过去合作也很好啊。”
曲清萸看都没多看他一眼，语气依旧很平淡：“你说的对，传统方式确实是耿氏更胜一筹，所以曲氏并没有要和你竞争的意思。”
闵一诚的脸色一凛。
耿司朗也得意地眯了眯眼。
只有叶舒然，没有任何动摇和质疑，只有嘴角隐隐的笑意。
不等耿司朗笑完，曲清萸又说：“所以这次曲氏是做了全新尝试，和耿氏的模式完全不重合。”
这回，换耿司朗脸色一凛了。
曲清萸看了眼闵一诚，又转回头：“我们跟闵老板，是全新的合作方式。我们是平等互惠，彼此成就的尝试，和耿氏的垂直收购模式也完全不同，所以你不用担心。”
耿司朗被噎得找不出话反驳，闵一诚倒是吃了定心丸。
曲清萸愿意当面硬刚耿司朗，说明她之前说过的话是算数的。而且她还特地强调了大家是平等互惠，再次打消了他的顾虑。
想起耿氏不久前那施舍般的让利承诺，两相比较，高下立现。
闵一诚主动上前，以半个身位巧妙将曲清萸和耿司朗隔开。
“曲总，叶小姐，我送你们上车。”他朝耿司朗点点头，“耿大少，借过。”
上车后，曲清萸从后视镜看到耿司朗试图跟闵一诚交谈，但好像没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