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然挠挠脖子：“蜂蜜还需要偷吃？我们村里要多少有多少，我都吃腻了。”
曲清萸败下阵来，她发现自己说不过叶舒然。
但她一点也不生气输给叶舒然。
现在没有了隔阂，她们再聊起和美村的话题已无顾虑。那些曾经被刻意压在心底的美好回忆此时就成了最好的谈资。
她们从欢喜屋聊到篝火广场，从竹竿舞聊到温泉，越聊越甜蜜。
因为那些不曾被提起过的细节，彼此都记得。
曲清萸垂眸搅着勺子，假装随意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等了一阵，不见叶舒然回答，她悠悠抬头。
叶舒然轻拧着眉。
“很难回答吗？”
叶舒然看向她，把同样问题抛了过去：“那你什么时候对我心动的？”
曲清萸卡了一下，本想脱口而出的话，又紧急剎车了。
她一直都觉得，是在那个被邀去叶家赏木的午后，阳光里的叶舒然璀璨得让人错不开眼。
可刚才她们聊起那么多和美村的点滴，恍然间她又觉得或许自己动心更早。
她兀自摇了摇头：“我说不清。”
过了一会儿，她又轻叹：“但你每次靠近，我的情绪就会被牵动。”
“我也说不清。”叶舒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低笑起来，“我第一眼就觉得你好看了，这算不算？”
曲清萸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那个简陋的凉亭。
她当时还在心里轻嗤，觉得叶舒然是小孩儿。
没想到，这才不过一年多，自己已经爱她至此。
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心间对撞。
“你那时候可没表现出觉得我好看。”曲清萸微微昂了下下巴，嘴角却藏不住开心的笑。
“我一向很内敛的。”
曲清萸睁大眼，像是在说，你认真的？
叶舒然的记忆闸口被开启，很多已被封存的画面陆续鲜活起来。
“我一直都记得你来我家赏木时喝茶的样子，还有你鉴赏时的认真和专业。”叶舒然陷入回忆，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放大。
曲清萸不再和她胡扯，也变得认真起来。
她承认那时候自己有故意释放魅力的意图，可她没想到这些细节都被叶舒然记到现在。
“你的舞也跳得很好，节奏感很强。”叶舒然笑出声，仿佛那牵手跨越竹竿的一幕幕就在昨日。
曲清萸的掌心温度也真切起来，当时的触感真实而持久：“那是你带得好。”
她对竹竿舞很陌生，可那时全情投入后便没了那么多顾虑。
现在回想，是因为身边的人给予了足够的安全感。她相信叶舒然会带着她跳好的。
“那次你在温泉里，我第一次相信，真有人和出水芙蓉是一样的。”叶舒然从回忆里抽离，满目深情t望着她，“你好看到，让我想吻你。”
原来那时候……
曲清萸一直都记得那次在温泉里的悸动，她有时懊恼是不是那次自己没有克制好，所以让叶舒然误会了。
原来那次，真不是她一个人的冲动。
曲清萸眼底娇羞明显更多了些，就连说话的气息也没刚才那么稳。
“那下次有空，再一起去泡好了。”
她说完后，抬眸看了叶舒然一眼。
可压根就移不开，像是被胶水牢牢粘住。
小甜从厨房轻声走了出去，在客厅旁张望了一会儿，啧啧摇着头又回去了。
看到璐姨淡定的背影，她不得不佩服：“璐姨，还是你厉害。”
按照以往惯例，过了这么久，她该去阳台收拾一下餐具，顺便问问她们还需要点什么。
谁知小姐和叶舒然压根没怎么吃，光顾着在那里含情脉脉对视了。
她们明明没做出什么亲密举动，可就连她这个“远观者”，都仿佛能看到在她们之间那扯不断的眼神火光。
璐姨眼皮都没抬：“我早就说了，今晚我们活儿不多。”
阳台的月光很美，但情意绵绵的两人根本无暇认真欣赏，看来看去都不及眼前的人有吸引力。
曲清萸又问了些今天走访的事，叶舒然也问了几句饭局的情况。
想起今天宗律的话，叶舒然觉得还是得和曲清萸说一声。
“宗律叔那边，我不知道还能瞒多久。”
曲清萸点点头：“这事迟早都要说的。”
宗律的人品没话说，但曲清萸并无把握他对这种感情能否接受。
他是叶舒然很重视的人，曲清萸就算不在意宗律，也无法忽略他对叶舒然的影响。
“别担心，如果宗律叔不高兴，我来解释。”
“你不怕他骂你？”
叶舒然笑笑：“如果我什么都怕，怎么和你在一起？”
她们在阳台待了挺久，但离开的时候宵夜基本就吃了三分之一。
尽管如此，她们都觉得自己饱饱的了，特别满足。
小甜利索把桌面收拾干净，像是什么都没看到，淡定询问：“要喝点什么吗？我去准备。”
曲清萸看向叶舒然，见她摇头，便对小甜说：“没什么了，你去休息吧。”
小甜关上阳台门之前，听到小姐对叶舒然说：“你来我房间一趟，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颇为正经。
她刚进厨房，就听到客厅有脚步声，再之后就是小姐房门打开又关上。
叶舒然跟在曲清萸身后，从阳台一路走到她卧室。
这里她昨晚刚来过，满是粉红的回忆。房门一关，她的心就跟着酥软了一半。
刚才在阳台上，曲清萸叫她来房间时的语气听上去很正常，她以为真要给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