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不同了，整颗心都安安稳稳，踏实落地，被叶舒然温柔包裹着，有种说不出的放松和舒适。
这就是她想要的放松，是用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她觉得过去那些极尽奢侈的度假远不如在叶舒然身边靠一靠来得惬意。
原来门后的那个人，才是自己拥有的最奢侈的珍品。
第二天去分公司开会，虽然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但叶舒然和曲清萸的精神都不错。听完分公司负责人的汇报后，曲清萸的脸色没有了吃早餐时的和缓。
她的脸色甚至比昨天在总部时还要糟糕。
叶舒然虽是旁听，但问题出在哪里，她也大致看出来了。
分公司的人，不太行。
至于是心思不行还是能力不行，现在已经无暇细分了。
会议室里一片沉寂，但每个人的心里都十分紧张。
曲清萸突然拍了一下桌面，哪怕声音不大，也在沉寂的会议室里激起一阵浪花。
“曲t总……”
曲清萸冷眼质问负责人：“你们一直在跟进，就跟进成这样？”
刚才负责人说了一大堆这些日子付出的努力，但细数下来，绝大多数都是人情往来，应酬占比之高令人咋舌。
“曲总，西北这边的情况有些特殊。做生意首先做的是人情，必须得混熟了才能继续谈买卖。这边的商业氛围……”
负责人还在解释，曲清萸却摆手：“不用解释了，西北是什么样子我知道。曲氏如果想完全延续之前的模式，就没必要大张旗鼓建立新渠道。”
她心里已有换人的主意，只不过眼下时机不合适。
她不指望从分公司这里获取更多有用信息了，继续开会只是浪费时间。
“你把下午见面的资料再整理补充一下，尤其是他们之前和耿氏单独合作的记录。”
负责人脸色灰沉，支吾着：“曲总，丁总说他今天家里有急事，来不了了。”
曲清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他也是早上才给我打电话说这事的。”
曲清萸气结，手半抬，迟迟没有最终拍下去。
叶舒然和秦凝菲在旁看着，都是脸色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曲清萸拍板：“散会。”
她们三人走出会议室，负责人小跑跟上去：“曲总，你还有什么吩咐……”
曲清萸径直往外走，脚步没有半刻停留：“你们做好手头工作，等我通知就行了。”
上午的会议没有取得任何成效，下午的见面也被跳票，曲清萸更加烦躁。
叶舒然也没想到分公司的人如此不靠谱，这次陷入僵局确实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看着曲清萸抱臂站在窗边的背影，叶舒然心头抽抽的。很想为她分担，可今天自己明明就在场，却帮不上太多的忙。
她走到曲清萸身后，温柔揽着她肩膀，让她可以放心靠在自己怀里。
“对不起，我今天什么都没帮上。”
曲清萸反手摸摸她脸颊，没有太多情、欲成分，甚至都没有特意转身。她只是习惯性想要确认这人在身边，想要获取叶舒然给予的能量。
“是我的问题。”曲清萸语气低沉，有着显而易见的懊恼，“是我大意了，以为跟供货商们谈妥就稳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西北市场一直被耿氏拿捏，并非一日之寒，是该彻底整顿的。”
这次耿氏背后偷袭，确实给曲清萸提了个醒。
这时分公司的人来电话，说闵老板知道曲清萸来出差，想约她吃顿饭。
闵一诚是有曲清萸私人联系方式的，但他还是通过分公司来约，说明这次吃饭针对的是曲氏。
曲清萸答应后又跟叶舒然商量起晚上的饭局。
“闵老板这个时候约吃饭，肯定不是单纯为了想见我那么简单。”
叶舒然明白曲清萸在考虑什么，她建议：“闵老板如果真有心试探，我们不妨把实情告诉他。”
曲清萸也在纠结这件事，没想到她还没说出来，叶舒然就已默契答了。
“我有点担心。”曲清萸微微蹙眉，犹豫起来。
“担心闵老板也受影响？”
曲清萸点头：“这种冒险放在平时，我其实是很愿意搏一搏的。但这次情况不同，我会胆小很多。”
她在叶舒然面前坦承自己的顾虑，也坦承自己的弱点，她把自己最小心防护的一面都坦然展示给了叶舒然。
叶舒然搂着她，软唇轻触她脸颊：“闵老板是很保守的人，但保守的人其实更怕被欺骗。”
曲清萸若有所思。
“他答应合作就说明是千挑万选后才定下的曲氏，他肯定做好了和曲氏共同面对风险的准备。如果曲氏什么都瞒着他的话，负面效果也许比耿氏搞破坏来得更大。”
曲清萸认真考虑了叶舒然的分析。
她笑道：“我觉得分公司负责人的位置不给你，真可惜。”
“我不要。”她很是干脆，“我只想帮你解决问题，我可没想过要做什么经理。”
曲清萸脑中闪过曲廉优提过好几次的话，让她想办法把叶舒然留在曲氏，也想起于教授旁敲侧击打听叶舒然的用意。
她始终相信，叶舒然是高飞又自由的鸟，她不该被捆绑束缚在世俗的名利中。
叶舒然刚才的反应也印证了她的观点。
晚上她俩一起去见闵一诚，还是老地方，还是那些菜。
闵一诚把她们迎进去：“真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曲总，叶小姐，今晚我们好好喝几杯。”
和上次临别前那顿差不多，叶舒然放心小酌了几杯，曲清萸也就着口味尝了几道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