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步路的距离，短得曲清萸觉得连句完整对话都说不完。可是她又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漫长的路，一直通到她心底最深处。
“说过的话，我都会尽力做到。”
曲清萸一怔，想起很多点滴，心口比没过肩头的水还要热。
叶舒然确实没说过什么海誓山盟，也没有许诺过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但她记得她们之间的所t有，珍惜所有兑现允诺的瞬间。
“你愣着干嘛。”曲清萸在浴缸里主动往里靠了些。
水波微荡，竟还晃了点出来，正好打湿了叶舒然的裤脚。
她丝毫不介意，悠哉脱了后跨坐进去。
这下浴缸有点挤了，但两人嘴角弧度却同时跃起。
温泉那一幕被新的记忆覆盖，叶舒然发现自己念念不忘的片段又有了新的储备。
“真好看啊。”叶舒然感慨，“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曲清萸不知何时弄了点洗发水，往叶舒然头顶一扣：“你可真容易满足。”
第118章
叶舒然抬眼, 瞧不见头顶上的情况，但她能感觉到头皮开始湿湿的。她咧了咧嘴，往后仰了点准备自己接着把洗发水匀开。
没想到曲清萸却没交棒的打算，反而还不满她后退。
“你躲什么？”
叶舒然的手在她手背上轻挠了两下, 换来个更明显的白眼。
她无辜眨眨眼：“我洗头啊。”
曲清萸勾了点唇：“我洗不行？”
“啊？”叶舒然以为她说笑, 没想到曲清萸还真把她的手给推了下来, 认真抹开那团积聚在头顶的泡沫。
叶舒然见她认真, 舔了舔唇：“清萸, 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
曲清萸却不理她，还让她靠近些：“你坐过来，这样太远我好累。”
又累……
叶舒然发现她今晚怎么那么容易喊累，但这么没脑子的话她是绝对不会现在说的。
她象征性往前挪了些，水波晃动，一阵微波朝曲清萸身前涌去。
和泡温泉时最大的不同，除了关系不一样之外, 还有一点：这次可真是毫无保留，一件不剩。
叶舒然的视线从水波深处转回, 满脸幸福。
曲清萸知道她刚才看见了什么, 心里有些躁动, 她又何尝不是同样被眼前风光吸引。
但今晚必须有节制，她在洗手台上缓过神后就想明白了叶舒然那样做的原因。
心中感动，感动在这种时候叶舒然仍处处为她考虑。光是这份心意，就抵得上那最深处的持续汹涌。
她轻嗤了声：“转过去。”
叶舒然啊了声：“我俩都这么坦诚了, 还要转过去？”
都这时候了, 是不是有点太迟了？亡羊补牢也得还有羊啊。
曲清萸用指尖戳戳她肩头, 催她：“快点。”
叶舒然无奈，缓缓转了过去, 水波动静比刚才要大，一阵一阵冲着曲清萸心口。
“好了。”
曲清萸看着那光洁的背，虽然瘦但一看就很漂亮，让人忍不住想描摹一遍。
但她忍住了。
“靠过来。”
叶舒然转头：“挺近的了。”
曲清萸挑眉：“还不够。”
叶舒然又往后挪了点：“再近我可就直接躺你身上了啊……”
话音刚落，背上便多了不同于水温的热度。
更大的不同在于，柔软的触感和荡漾的水完全不一样。
叶舒然窒了下，心跳加速。
曲清萸贴在她耳边：“这样洗，我比较轻松。”
这回换叶舒然“咬牙切齿”了：“你可不要乱点火。”
耳边传来轻笑，顺带着背上的柔软曲线也跟着一同起伏。
她手上动作倒是有条不紊，洗得像模像样的。
“好心帮你洗头，你还嫌弃。”
叶舒然笑说：“你这叫好心？”
“哼。”
曲清萸也知道继续逗下去估计就很难收场了，于是不再胡闹。
叶舒然闭眼享受着她在自己头顶轻抹按压，接着又仔细冲洗干净。
“现在的待遇比泡温泉好多了。”叶舒然抬手撩了下湿发，“变成女朋友以后果然不一样了。”
曲清萸嘴角微翘：“知道就好。”
说到温泉，叶舒然好奇道：“你还想去温泉吗？”
如果是其他地方，曲清萸或许真没多少兴趣故地重游。
但那里不一样，那是叶舒然的家，也是她成长的地方，还是她们相识的地方。
任何一个因素都足以让曲清萸再去一次。
但她也有自己的顾虑：“有机会的话，当然会想去啊。”
叶舒然打量道：“你看上去不太像想。”
曲清萸动了动唇，不知怎么说。
“你怕我家里人？”叶舒然猜到一种可能。
曲清萸嘴角僵了一下，没有否认。
不止是叶家的人，自己父母那边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家里人很开明的，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曲清萸勾了勾唇：“我知道他们都很好。”
但人好不好和对这段恋情是否接纳是两回事，她们心里都很清楚。
注定不会是一路平顺，但事到如今，她们除了携手前行，再无其他考虑。
叶舒然握住她的手：“我家里我来说，你不用担心这些。”
曲清萸回了她一个眼神：“我不怕，别把我想得那么胆小。”
叶舒然也笑：“对哦，曲总可以一拍板就把分公司的团队全部替换，怎么可能是胆小的。”
想起今天谢总那些人的脸色和表现，叶舒然心里也是一阵暗爽，之前懒散混日子的老油条们终于知道危机感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