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栀薇淡定道：“她还给了一份不错的谢礼。”

叶舒然轻咳了声：“后来我邀请她来家里赏木，篝火晚会还带着她跳完通关，又带她去窄顶看风景。”

说完后，她挑了挑眉，好似在说，这样不算关系不错吗？

谢栀薇只淡淡抛出一句：“那她走的时候，怎么没跟你打声招呼？”

叶舒然怔住，无言以对。

“她走之前几天，你每天在家睡大觉。饭也吃得少，话也说得少，小迟她们找你也叫不动。”谢栀薇想起那些日子，心里说不气是假的，“那她怎么没来关心过你？”

叶舒然觉得妈妈应该是看出点什么来了，但没想到竟然是从那时候……

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时候就如此明显了？

叶舒然继续沉默。她总不能说，我那时候就是因为曲清萸才这样的。这样只会让妈妈对曲清萸的印象变糟，叶舒然虽然之前没有恋爱过，但狗血家庭剧没少看。

谢栀薇意味深长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情绪来得快，散得也快。一会儿好得像相逢恨晚，一会儿冷得像眼不见心不烦。估计这会儿又循环到了好的时候，不过……”

“不是循环，这次不一样。”

叶舒然果断否认，她和曲清萸不一样了，不会再重复上次的情况。

谢栀薇见她那般坚定，心里的担忧又添了几分。

“舒然，妈妈不想干涉你的自由。但如果前面是火坑，妈妈不可能不拦着你的。”

叶舒然想起那天去曲家吃饭时郁婉馨的话，心也沉了些。

但这里是她家，坐在面前的是她的妈妈。母女之间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的呢？再说，她和曲清萸是真爱，不是火坑。

“其实她很好的，接触久了就发现她有很多优点。而且，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知女莫若母，当初曲清萸不告而别时谢栀薇就知道情况比她预想的要糟。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没想到这两人绕了一圈又黏到一块儿了。

她的女儿她清楚，这次恐怕曲清萸的态度也不同了。叶舒然从小就不是卑微的性子，她就是再喜欢，也不可能一次跟头栽两次。

但曲清萸那人……

挑剔讲究，高高在上的豪门大小姐，这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她们之间，身份、成长环境还有性格，都截然不同。

谢栀薇不无忧虑：“舒然，妈妈从来都不反对你探索，创新。但有些事，试错成本太高了。”

她怕女儿承受不住。

但这话，她没忍心当面直说。

叶舒然也是一怔，心里更加确定妈妈应该是看出来点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不妨顺水推舟。

“妈，我自己做的决定，我愿意承担全部后果。”

谢栀薇的手从桌面滑落到腿上，缓缓握成拳。

叶舒然心里也跟着提了一口气，卡在喉咙。

她猜不出妈妈接下来会怎么说，但她脑子里已经有了明确答案。

无论怎么说，她都不会放弃这段感情。

谢栀薇终究没说什么，她的手缓缓松开。

“先忙完这次的事再说吧。”

叶舒然暗自松口气，至少没有明确反对，那就代表有希望。

说起这个，她想到曲清萸刚才电话里的那些分析，便问谢栀薇：“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啊？”

“嗯？”

叶舒然舔舔唇：“比如，我们家是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巨富或者是什么一等古玩的大收藏家？”

谢栀薇表情有点怪，好笑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不然耿家盯着我们干嘛？”她坦承，“我是比同龄人厉害点，但没到让两大古玩商为我打起来的地步。”

谢栀薇轻笑：“你电视剧看多了。”

叶舒然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妈，我没开玩笑。你想啊，咱家就开小古玩店的，就算被盯上了，不理就是了。但爷爷特地把我叫回来说要商量，还说他是进退两条路。如果真没其他原因，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谢栀薇其实也发觉出不对了，以前不是没人好奇过叶家。但老爷子向来都是置之不理，从不上心。这次却如临大敌，全家戒备，确实不寻常。

“我也不知道。”

叶舒然见母亲也露出迷茫之色，知道这事的答案估计真得等爷爷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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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很是丰盛，和她以前放假回家时一样，都是她爱吃的菜。但桌上的人心情都一般，叶舒然也没有眉飞色舞分享什么外面的趣事。

睡前叶舒然和曲清萸发了会儿消息，怕曲清萸心烦，她没提谢栀薇试探的那番话。

曲清萸按照原计划还要在海城多待两天。这天刚开完会，就在走廊那头看到耿司朗。

好些日子没在曲氏见到这人，连同那让人心烦的花也消失一阵子了。曲清萸当做没看到，径直往前走。

耿司朗双手插袋，晃悠悠和她迎面。他脸上表情不少，甚至还微微抬了点下巴。

谁知曲清萸连个招呼都没跟他打，更别提寒暄。

眼看着将要擦肩而过，耿司朗沉不住气，主动开了口：“清萸，你就真当不认识我了？”

曲清萸停了下来，侧头看他。

视线从他脸上轻扫而过，随意略过后径直落到地毯上。

“怕打扰了耿总的自我陶醉。”

耿司朗噎了一下，装叉没成功，还被含蓄嘲笑了一下。

不过他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我今天过来是谈合作的事。虽然咱们在西北的合作减少了，但新的项目很快就能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