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曲清萸追问，她自己先摇了摇头：“但我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曲清萸轻覆她手背：“别急，慢慢想。想到了再告诉我。”

叶舒然舔了舔唇：“不会耽误你做决定？”

曲清萸自信笑了笑：“现在是他来求我，主动权在我手里。”

话虽如此，但拖太久必然会影响新渠道的总体进度，叶舒然知道曲清萸这么说是为了减少她的压力。

回到酒店，叶舒然随便吃了几口饭后又继续琢磨起今天的事。

三位专家给出的初步结论是总体品相上佳。

叶舒然坐在单人椅上，单手撑在头，目光有点放空。如果不是那始终紧锁的眉头，很容易让人误会她在走神。

曲清萸看了她几次，叶舒然沉浸在专注中，没给她什么回应。

直到茶杯轻轻放到面前，叶舒然才稍微回过神。

“你思考很久了，先喝点茶。”

曲清萸侧身坐在扶手上，叶舒然下意识抬手让出位置。等她坐稳后就从她后腰绕过去，圈着她的腰。

“实在想不出就先别想了，明天再去仔细看看。”

叶舒然抿唇，仍不放弃。

那几位专家的方法都是标准的科班出身，比她的专业课老师还专业。他们今天并未得出类似的结论，即使是微瑕，焦点也没有落在那玉簪上。

但她觉得不对劲是来自直觉，并非这些标准教学的方式。

“清萸，如果我说，我只是因为第六感觉得有问题，你会不会觉得我有问题？”

叶舒然仰头看她，眼底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茫然。

曲清萸定定看着她，将她所有情绪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忽然低头靠近，然后在叶舒然的眼皮上轻轻吻了一下。

软烫的唇让叶舒然舒服得喟叹，揽在她腰后的手更用力了些。

曲清萸圈着她脖子，和她头靠着头：“如果你真觉得有问题，那我们就努力去找线索，去验证。”

她顿了顿，叶舒然觉得圈在脖子上的手明显一紧。

“但是，不要怀疑你自己。”

叶舒然的心砰了下，有股力量被重新注入。

她换上玩笑口吻：“你不怕我的直觉错误啊？”

曲清萸直起身，认真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哪怕是直觉，也有其成因。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这次失误，那也很正常，我替你兜底。”

叶舒然怔了下，嘴角微动。

她一时间也分不清想哭还是想笑，嘴角反复拉扯，倒是眼眶有点微热。

“你这样……”她低低感慨起来。

曲清萸软了声：“我什么？”

“你这样，真是太霸总了。”叶舒然咧嘴笑了起来。

曲清萸也愣了下，尔后翘着嘴角看她：“你不是也很喜欢曲总吗？现在曲总为你护航还不好？”

叶舒然噙笑：“那要不，曲总再来点更实际的霸道？”

说完后，她还特地挑了挑眉。

曲清萸却被她这表情勾得心神荡漾。

她定了几秒，最终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心。

见她慢慢靠过来，叶舒然也调整了一下角度。娇唇相贴的瞬间，两个人的心立刻就变得同步起来。

叶舒然那一闪而过的不确信在曲清萸的“全力支持”下已经无足轻重。

长吻结束，看着曲清萸粉色的脸颊，叶舒然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

“我想给叔公打个电话。”

曲清萸不解：“为什么？”

“突然想起叔公以前教过我一个土办法，或许能用上。”

曲清萸自然不反对，但她还是忍不住“抱怨”：“刚才你就在想这个？”

叶舒然知她嗔什么：“是你给的启发，把我沉睡的记忆都唤醒了。”

曲清萸主动起身，帮她把茶几上的手机拿过来。

叶舒然拨号前想起另一件事：“我把这事跟叔公说，没关系吗？”

曲清萸知她顾虑商业机密的事，淡然道：“无妨，我知情，你就不算泄密。”

真要追究起来肯定还是有麻烦的，只不过责任更大的是曲清萸。

这确实是曲总在为她护航了。

叶舒然拨号时嘴角也是扬着的，听到叶渲漠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后心情更好了些。

“叔公，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你不是去给人家帮忙的吗？这是搬救兵来了？”

他说这话时还不忘瞥眼在旁喝茶的叶听辞。

“遇到点疑惑，想跟叔公你确认一下嘛。”

叶舒然从小就跟着叔公鉴别那堆旧物，她的本事叶渲漠清楚得很。

“那你说说看，是什么难到你了。”

叶舒然把今天在丁总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强调说：“那支簪我觉得纹路有点怪，但我说不清到底哪里怪。”

“闻过了吗？”

“没有。”

“摸了吗？”

“没有。”

叶渲漠索性开了免提，手机放茶几上，两侧分别是他和叶听辞。

“舒然，你这都没上手，怪不怪的是另一个话题了。”

“叔公，这批货出自玉庭棺附坑，不能那么随意。”

哐当！

叶听辞的茶盖重重敲了茶杯两下，把叶渲漠吓一跳。

就连叶舒然也听到了。

“叔公……爷爷也在？”

这声响，她再熟悉不过了，叔公喝茶不这样。

叶听辞幽幽开口：“舒然，既然你觉得有问题，那就跟着直觉走。书本上的办法验不出来，那就用你认为有效的其他法子去求证。”

他顿了顿，又道：“只要能验出结果，不必在意方法。”

“我明白。”

叶渲漠却担忧：“舒然，你那些土办法收着点，万一被人说你破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