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叶舒然默默回答。
“但如果你也喜欢，我们一家人就会更开心啊。”叶舒然开始列举阖家欢乐的优点，“家庭氛围好的都很容易长命百岁的，这可比每天吃人身燕窝有用多了。”
谢栀薇叹了口气：“你跟我说这么多没用，这件事你先忍着。”
“啊？”
“你爷爷那边，暂时别惊动。老人家年纪大了，这种事我怕他受不了刺激。”
“哦，明白。”
叶舒然顿了顿，咧嘴道：“那妈妈，你是同意了？”
谢栀薇没有正面回答，只强调说：“你要是再让我听到一次……”
“我保证，以后不乱说。”叶舒然昂首承诺，“我和清萸以后一定锁好门。”
“你……”谢栀薇闭了闭眼，女大不中留。
叶舒然凑过去趴在她肩上：“妈妈你真好！”
说罢，她就主动替谢栀薇按摩起来。
“妈，我早就知道你是通情达理的人，而且还特别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你太明显。”
“有吗？”叶舒然回忆了一下，她也没有太夸张啊，起码在家人面前没有做过什么出格举动。
“你从小到大对谁那么殷勤过？”谢栀薇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约人家去看个栈桥还特意准备吃的，读书那会儿学校组织春游你连自己那口吃的都靠我弄。”
叶舒然嘿嘿笑了两下，无力反驳。
谢栀薇却没打住，索性把她老底都给揭了：“那次捧着袋子出门，我就知道你有想法。那时出发有多兴高采烈，回来就有多垂头丧气。”
叶舒然有点不好意思：“妈，你这不是等于在说我小时候尿床的事吗？”
“人家不理你，你就跟咸鱼一样在家睡大觉。”谢栀薇重重叹了口气，“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动真感情了。”
叶舒然没想到一切都被妈妈看得那么清楚，她以为自己隐藏得挺好的。
“你的性格我知道，不怕挫折也不愿意受委屈。既然兜兜转转你还是选了她，那么这次肯定是动了比之前更多的心。”
谢栀薇停了片刻，像是在纠结接下来的话。
这些话，一旦说出去，有些事就无法反悔了。
但事已至此，她反悔又能如何？
“我知道，现在要拆散你们，等于把你整颗心都挖掉。”谢栀薇拍开那早就乱了节奏，在肩膀胡乱按捏的爪子，“当妈的，哪个舍得让自己女儿没有心？”
叶舒然也红了眼，她不知道原来妈妈已经一个人想了那么多。
她知道家人爱她，但此时她还是被深厚的母爱感动。
她抱住谢栀薇的脖子，贴着她脸：“妈妈，你真好。”
“我现在同意，是因为你。”谢栀薇也有自己的权衡，“但如果曲家欺负了你，我是会改变主意的。”
“不会的，清萸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谢栀薇瞅了她第一眼，那红红的眼眶里，尽然是对曲清萸坚定的信任。
第136章
谢栀薇见她说得如此坚定, 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念想想，她和曲清萸之间能有这般信任也是好事，真要在一起的两个人如果缺乏信任，光凭热情反而维持不了多久。
她幽幽叹了口气：“反正我该提醒的都提醒过了, 将来……”她抿了抿唇, 难听的话就不说了。
叶舒然哪还听不懂她的意思, 笑得眼睛都快眯成缝了。
“妈,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清萸。”
她说完后就转身去翻衣橱, 又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几双挺新的鞋。
谢栀薇见她那精心打扮的样子，忍不住揶揄：“你这是准备过节？”
“当然比过节还开心！”叶舒然拿着衣服比划，“妈妈，你说我穿哪件好呢？”
谢栀薇这才想起，刚才吐槽的时候忘记提篝火晚会的衣服了。叶舒然上次穿的可真艳，虽然这个年纪就该穿得花哨些，但那天她确实格外花哨。
竟然把孔雀开屏这茬给漏了, 谢栀薇有些淡淡遗憾。
“穿个红的吧。”谢栀薇指了指她右手里的卫衣。
叶舒然低头看了看，还挺好看。
“红的喜庆, 也有仪式感。”叶舒然接着开始挑鞋子。
谢栀薇见她这般, 暗道, 自己选择接受或许是对的。
孩子这么大了，硬要反对只会让大家都难过。
只是……
谢栀薇想到家里两位老人家，又有些头疼。他们给叶舒然的工具她看过了，虽然叶听辞没说什么, 但她和叶仰晨大致已经猜到了。
老爷子把舒然当成正式传人, 要是让他知道孙女这不同于常人的选择, 不知道会怎么样。
叶舒然换好了衣服，穿上鞋子后轻轻蹬了几下脚, 抬头发现谢栀薇皱着眉。
她敛了点笑意，走过去：“妈，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谢栀薇欣慰笑笑，随手替她扯平衣摆：“算你还有良心，这个时候还顾得上看我心情。”
“我一直都很有良心的好吧。”
谢栀薇暂时不想多说老爷子的事，偏了偏头：“抓紧去，早点回来。”
“我肯定早回来，我保证。”
跨出房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曲清萸发消息。
自从谢栀薇把叶舒然带走以后，曲清萸的心就没平静过。叶家不至于对叶舒然来狠的，可是风波是少不了的。她不怕曲折，但她怕孤单。
如果她和叶舒然被分隔，继而要单独面对施压，光是想象就已经让人窒息了。
但她又不能这时多去打扰，只能静静地等。
桌上的茶直到变凉，她都没有喝一口，心思完全在手机上。拿起，握着，又放下。过了一会儿，继续重复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