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了声,没有立即答应,只是问:“我休假这么久,生意没人管了怎么办?”
曲廉优倒是语气未变:“别担心,生意是做不完的。人又不是机器,太累了总是要休息的,劳逸结合效率才更高。”
曲清萸知无法改变父亲的决定了,无奈,却也只好答应:“那……”
曲廉优像是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低沉笑了下:“我跟你妈妈会把生意的事情处理好的,你安心休假。”
她本想趁机问问生意的事,没想到爸爸已经把话先堵上了。
曲清萸无话可说,最后只能说:“那,你们多注意身体。”
“你好好享受假期,回来可就又要忙了。”
爸爸最后的这句话仿佛又给了曲清萸一丝希望,让她觉得自己并非被放逐也并非被冷藏。可是再多的信息她就问不出来了,因为曲廉优挂了电话。
璐姨在旁看着曲清萸短短几分钟的通话中神色变了几次,担心道:“小姐,老爷怎么说?”
曲清萸蹙眉:“他让我过了十五再回去。”
“就这个吗?”
曲清萸无奈道:“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待在这里,这个还不够吗?”
璐姨知她前几天确实有诸多不满,可这两天情绪明显好了很多。而且今天刚回来的时候,她能真切感觉到小姐的心情不错。
“可是,现在不也挺好了吗?”
曲清萸轻叹,只能苦中作乐,尽量多找点让自己开心的事了。
曲廉优和女儿通完电话后,手上的伤口又有些撕裂,大概是刚才握拳太紧导致的。
宁叔赶紧替他换了纱布:“老爷,现在那些人已经摆平了,为什么不让小姐回来过年?”
当时他们收到消息,有仇家要在年前上门报复,人数还不少。当时曲清萸不在曲廉优身边,生怕对方从她身上下手,所以让宁叔先把她送走。
找来的人确实不少,但好在曲廉优事先听到风声,加上平时也有些准备,虽然受了点小伤但这一劫勉强算是扛过去了。
“人是摆平了,但事情还没完全了结。清萸要是现在就回来,万一被牵连进去怎么办?”
纱布换好,曲廉优抬手缓缓活动几下:“她毕竟还年轻,这些事从没经历过,大过年的,别让她沾染这些。”
宁叔点头:“我明白了,是我刚才考虑不周。”
“她在和美村那地方能住得惯,其实我也挺意外的。”曲廉优难得露出这些日子以来真心的笑,“看来让她去历练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宁叔却皱了眉:“老徐跟我诉苦好多次了呢。”
曲廉优当然也知道这些,但自家女儿挑剔不是新鲜事了,他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凡事都有个磨合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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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然晃悠回家,正巧在院门口遇到从村长家回来的爷爷和叔公。
“爷爷,叔公,你们今天去谈什么大事了?午饭都没回来吃。”
他们一路往里走,叶渲漠看了看四周,只有叶舒然一个人。
“你那位客人呢?”
“早就回家了。现在都快吃晚饭了,她怎么可能这时候才过来。”
叶渲漠笑着打量她:“那你刚才……是去送她了?”
叶舒然顿了下,这种事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可叔公这么问的时候,她竟然莫名心虚了一下。
顿完后,她才舔着唇:“是啊,反正也不远。我正好顺路多晒会儿太阳,锻炼一下腿脚。”
叶渲漠看上去像是随口一问,很快就换了个话题:“你就只让她去你屋了?”
“那当然啦。你们的东西,我说过不能乱动的。”
叶渲漠满意点点头,又瞥了眼旁边没说话的大哥。
叶听辞其实一直都在听,对于孙女的表现他挺满意。其实也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舒然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品性如何他们最清楚。
叶渲漠又问:“那今天曲大小姐看了你的收藏以后,怎么说?”
叶舒然回忆起曲清萸下午来时的情景,明明是要回忆鉴赏过程的,可脑子里一帧一帧闪过的都是曲清萸的脸。
有她站在台阶下的,也有她低头喝茶时的,还有她认真摆放雕刻的,还有她向自己要栈桥的。
见她愣了神,叶渲漠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又说了很多挑剔的话?”
叶舒然眼神闪了几下,下意识问:“为什么这么说?”
“她挑剔,不是全村都知道的事吗?”叶渲漠觉得这太正常了。
叶舒然之前也这么觉得,可是今天接触后她觉得有必要为曲大小姐正一下名。
“其实她有时候也没那么挑剔的。她家庭条件好,生活水准高,不适应这里也正常吧。”
叶渲漠看了看叶听辞:“大哥,看来她们相处得还挺融洽的。”
叶舒然不解:“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叶听辞这时才开口:“今天村长把我们请过去,其实是商量除夕夜的事。”
叶舒然依旧不太明白:“不是和往年一样吗?”
她今天问过曲清萸,知道她年夜饭是去村长家吃。那对村长来说是多了客人,但这也用不着请爷爷和叔公去商量吧?
叶听辞进屋坐了下来:“是年夜饭之后的广场活动。”
村里的习俗是吃完了年夜饭,家里能出门的都会聚集到村里的活动广场上,会有篝火晚会,还会有竹竿舞。
“难不成要你们上去表演?”叶舒然说完,自己都觉得离谱。
叶渲漠嘁了声:“我们老胳膊老腿的,表演什么?”
叶舒然笑:“对啊,所以我才不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