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她好凶(7)
小辉很快离开,整个山头瞬间只剩她一个人。郑杳从包里拿出防水布摊在地上,坐下以后才打开码字软件,听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开始码字。
这种环境很适合写她的新书。
*
肚子再次唱起空城计的时候,郑杳才发现天空已经乌云密布,似乎又要下雨。
虽然她带了伞,但雷雨天气显然不适合呆在山头,要是真下了雨,下山也不方便。
只得提前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尽管郑杳再如何小心,半山腰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滑了一跤。好在没有怎么受伤,只是裤子和手掌心沾了不少泥。
只得先在山脚下的小溪边清理。
刚回身擦拭着身后的泥污,蓦地听见一串脚步声,她动作停住,下一秒,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响起:“你是哪家的闺女咯?”
郑杳皱了皱眉,抬眸看过去。
那是一个看起来特别邋遢的男人,年纪应该蛮大了,发白的头发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洗过,又长又塌又油,脸上褶子很多,但更让人觉得不适的是他脸上的表情以及色眯眯的眼神。
连空气中都多了股难闻的恶臭,郑杳起身,板起脸试图绕开他。
可惜,对方年纪虽大,但色心不改,见郑杳要走,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露出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别急着走嘛,叔叔有钱。”
“……”
这么大年纪人了,还被身下几两肉支配着脑子呢?
“叔叔。”郑杳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见对方因自己的称呼而喜出望外,她嗤一声,“您有钱就先治好大小便失禁这个问题吧,味太重。”
老头脸色一变,直接上手就要来抓她。
郑杳不紧不慢地往后退一步,抬手的动作却很快,直接拿着东西对着老头眼睛上喷。
老头瞬间惨叫一声。
辣椒水还是有几分威力的。
郑杳不耽误功夫,趁着老头看不见,立马转身走人。
出门在外,没点保命的手段,谁敢单独在外面乱晃?
*
“郑小姐,你回来了!”
看见郑杳,沈白宜脸上的担忧散了些。
郑杳没搭理她,招呼着司机过来问了问上午的情况,这回特意问了对方的名字。
司机叫王勇,办事很利索,后事处理得很顺利。
说到后面,王勇有些迟疑:“我们这边是有宴请乡里乡亲吃饭的习俗,郑小姐,您看是怎么个安排法?”
“吃席么,我懂。”郑杳点头,“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钱不是问题。”
等王勇走了,沈白宜这才怯生生上前。
她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看着真像个小妖精,想起刚刚那个色眯眯的老头,郑杳不由得多看了沈白宜几眼。
郑杳就不信刚刚那老头会不知道沈白宜长什么样,大概是以前有沈三光在,对方多多少少会有些顾忌,但现在沈三光死了,以后如何还真说不准。
没有自保能力,长得漂亮似乎也成了一种罪过。
她的视线停留得太久,沈白宜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小心翼翼问:“你……有话要和我说吗?”
郑杳t收回目光:“没有。”
见郑杳又往屋里走,沈白宜忙叫住她:“郑小姐,你还没吃饭吧?厨房里还热着饭菜。”
郑杳脚步停住,她转身,漂亮的脸上尽是冷漠:“我说过,别管我的事。”
门再次啪的一声关上。
沈白宜脸上的受伤慢慢褪去,蓦地察觉到门口有动静,她回头。
正站在门口打量的老头立马慌慌张张地往旁边一躲。
第 4 章
是许老头。
沈白宜脸上的表情冷下去,随手将旁边放着的锄头拿在手里,她往门口走去。
可惜,走到外边的时候,许老头已经吓得头也不回地跑了。
盯着对方慌慌张张的背影,沈白宜叹气。
真是只讨厌的老鼠。
怎么就打不怕呢?
*
天公不作美,下午一直在下雨。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郑杳脸上多了几分愁容。
这么大的雨,出行不便。
上午虽然已经安排人把陷在泥泞中的车拉了起来,但现在雨下那么大,如果要出行的话,路上很容易出意外。
她惜命,不想冒险。
只能在这儿多住一晚。
外面慢慢多了不少说话的动静,是王勇在安排人在沈家开灶,开始准备晚上请全村人一起吃个席。
照理说,这席在前几天就该办,但那时候她还在国外,沈白宜一个孩子没法张罗,谭辉一家生怕吃亏,也不肯垫钱去办,便一拖再拖,愣是拖到了现在。
她不懂这边的规矩习俗,但在她看来,这都是些无意义的走流程罢了。
在听见外面嬉笑声越来越大,甚至盖过雨声的时候,这种念头达到顶峰。
瞧瞧,尽管主家如此惨烈地死了两个人,对其他人来说也无非是吃个席,聚个餐的事。
笑声尖利又刺耳。
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这家是在办什么喜事。
戴上耳机,郑杳自虐般地把声音调到最大。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将那些笑闹声隔绝在外。
郑杳闭了闭眼。
*
敲门无果,沈白宜为难地看向旁边的人:“婶子,郑小姐可能睡着了。”
刘婶脸色不好:“亲妈死了一个面都不露,现在还能睡得着?城里人可真不是个东西!”
“婶子,别这样说。”听着刘婶的训斥,沈白宜垂眸,低声道。
“白宜啊,婶子是担心你!”刘婶重重叹一口气,看向沈白宜的目光里全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