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接过钱点头应下，拿着单子去结账。

沈确带她去的是一家私房菜馆。

馆子不大，但很干净。

“这家店我常来，味道还不错。”他将菜单递给她，“想吃什么？”

“都行，你点吧！”尹漾若接过菜单翻看了几页。

“好。”沈确又看向服务员，“两份鱼片炒饭，一份小炒黄牛肉，一份清炒时蔬，一份汤，一份甜点。”

“好的。”服务生应道，转身离开。

尹漾若没想到沈确会点这么多菜，她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在看着她笑。

“怎么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没事，我只是觉得一个唱戏的居然喜欢听摇滚乐，挺稀奇的。”沈确笑着说道。

“是吗？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啊，戏曲和摇滚乐虽然风格迥异，但它们都是艺术的一种表现形式。”

“那你喜欢哪些摇滚乐队呢？”他好奇地问道。

“我喜欢很多，除了刚刚唱片上的Pink Floyd，还有黑豹、唐朝、魔岩三杰……”她一边说一边扳着手指头数着。

“那你有没有听过‘黑豹’的《无地自容》？”沈确突然问道。

尹漾若脱口而出：“当然听过啊，那首歌很经典呢。”

“那你能不能唱两句？”沈确往她碗里夹了块肉，笑着问。

“现在吗？”她抬眼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

沈确点点头，“对啊，我想听听你唱摇滚是什么样子的。”

“好吧……那我就献丑了。”

尹漾若用筷子敲击着桌面，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开始轻轻地唱了起来：“我不再回忆，回忆什么过去，现在不是从前的我……”

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仿佛要把摇滚的精神传递给每一个人。

“曾感到过寂寞，也曾被别人冷落，却从未有感觉，我无地自容……”

沈确也跟着唱了起来，他的声音沉稳而深情，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尽的故事。

歌声在餐厅里回荡着，久久地停留。

“今天怎么这么慢？”

韩蔚靠在墙边，手里捧着一杯奶茶，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抱歉，今天教导主任罚我扫操场，所以耽误了一会儿。”季斯奕气喘吁吁地解释道。

“你被罚扫操场了？”韩蔚眼睛微微一眯，看向季斯奕，“你做了什么？”

季斯奕苦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不就班上新来了一个美术老师，我觉得好玩，捉弄了一下她。”

韩蔚眉头紧锁，“这教导主任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就因为这点小事儿就要罚你扫操场？他怎么敢的？”

“算了韩蔚，她既然敢得罪我，那以后日子可有她受的了。”

季斯奕说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打火机的火光亮起，他吸了几口，又吐出烟圈，“这是今天的作业，我都写好了。”

他点了点头，接过书本随便翻了两页，“你这次表现还不错，我明天就去跟校长反映，让他处理这个问题，绝不能让你受委屈啊。”

说着，韩蔚拍了拍他的肩膀，掏出几张票子塞到他的口袋里，“喏，这是你的奖金，合作愉快。”

韩蔚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季斯奕低头看着口袋中的票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他吐出的烟圈在空中飘散，像他的思绪一样，飘渺而混沌。

“承桑老师，你这个根本就没有拍清楚啊，你怎么就能肯定这个人就是季斯奕？”

校长整理着文件，头也不抬地对着承桑彦柠说道。

“校长，您看清楚了，这个人的发型、衣服和鞋子，都和季斯奕一模一样。”

“而且，这个照片是我从不同角度拍摄的，绝对没有拍不清楚的情况，我肯定这个人就是季斯奕。”承桑彦柠认真地回答道。

校长皱了皱眉头，看着她，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个视频确实有些模糊，但是你既然这么肯定，叫他来问问不就行了。”

“校长，你找我啊。”门外突兀地响起了一个声音。

季斯奕走了进来，他穿着干净的校服，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承桑彦柠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但是很快被掩饰掉了。

“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一份关于你的视频，你先自己看看吧。”校长将手机递给他。

季斯奕微微皱眉，凝视着屏幕。

承桑彦柠紧紧地盯着他的表情，想要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些什么。

“什么意思，你们该不会觉得这个人是我吧？”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语气冷淡地问道。

“难道不是吗？”她看着季斯奕冷漠的态度，心底涌现出一种无法压制的悲愤。

“老师，我知道你还在记恨我。”他抓住她轮椅的扶手，俯下身靠近她耳边，轻声道：“你斗不过我的。”

承桑彦柠沉默了片刻，看着他深邃的眼神，她的心在剧烈地跳动。

“这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我，校长，您就这样随便诬陷我，不太好吧。”

“好了，承桑老师，这视频就删了吧。”校长打断了承桑彦柠和季斯奕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继续说道，“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她听到这句话，立刻反驳道：“抽烟，代写作业，顶撞老师，无论哪一项都足以让他从这所学校开除了，为什么您还要包庇他呢！”

“承桑老师，这是学校的决定，你不能左右得了。”校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抽过手机，按下了删除键。

“这不就解决了吗，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她咬牙切齿地看了季斯奕一眼，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操控着轮椅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