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之鸠毒(26)
尤其是那些总觉得女子力弱,见面到过招都有轻视的,她总要打得狠一些。
这人拿着刀,结果被鸠姝夺过去,三招叫他撂下不能动弹。
他便躺着哀嚎。
鸠姝坐下喝茶,等着晚点开饭。
莲花楼里的主人家却看不过去了,放下围裙出来,“这位少侠可还好?”
“我,我……”
那少侠痛得很,可身上并非杀招,他的功夫过三招已是鸠姝喂招了。
李莲花笑着给他号脉后回屋,鸠姝看他不慌不忙的还看了一下锅里,不由地仔细看那少侠。
等着看他玩什么猫腻。
不过两碗茶,李莲花便拿着张纸出来,“鸠姑娘的刀气凶猛,少侠还是快些回去疗伤好,这是我写的方子,你回去按着拿药。不出七日,即恢复如初。”
“谢谢,谢谢李楼主!”
李莲花摆手轻笑,“鸠姑娘与你喂招,何必谢我?”
少侠被提点,又对一旁的鸠姝道谢,他本就是初出茅庐的江湖客,遇到如此高手此刻脸都红了。
鸠姝挑眉,看着李莲花。
果然,他看着少侠起身时伸出手,“盛惠五两。”
“……”
“呵。”
少侠衣饰剑穗都讲究,鞋面都是方才泥打滚才弄脏些,五两银子自是拿得出来。
年轻人面皮薄,见鸠姝看自己,掏出钱来匆匆道谢便离去。
李莲花最是满意,回屋的身姿都格外潇洒。
“我辛苦一场,倒是你赚着了。”
在村子里少有花销,李莲花无所谓,可他习惯了节省,如今出来花钱如流水,真的回回都心疼。
所以他能张这口。
“好说,咱们平分?”
“平分?”
“是啊,年轻少侠和我以前一样,花钱没有数,五两银子不算什么。再说这回我又借了你许多钱,若不精打细算积攒些钱,我总让你养着总是不好。”
李莲花特意停下来,想看鸠姝如何回答。
她却笑着指里头,“你闻。”
“嗯?”
“锅糊了。”
她鼻子可比他灵,李莲花踩着婆娑步去撤火。
挽留得及时,除了底下翻炒不及糊了皮面,其余都是香的。
前不久李莲花出孝,不用顾忌食荤,两人便都是一个锅里吃。除了偶尔出现加糖的菜,还有一些他听闻来尝试的新菜,鸠姝都能吃得惯。
等放下筷子,她想起前面的话,“那些钱不用你还。”
“不用还?”
“嗯,你在家里辛苦了,那钱就和以前一样,都是我的伙食费。”
李莲花失笑,“好。”
这时候还早,避免又有人找过来,桌椅收回后就出发。
行走两炷香,路上却下了雨。
路面湿滑,李莲花随马儿散步般前行,等到前面出了林子便停下。
鸠姝从二楼跳下来,挨着他坐下,手里拿着一壶酒,“走不动了,喝点?”
她还拿出两个小碗,倒出来后就先干为敬。
李莲花也喝一碗,又讨第二碗。
“你还挺会喝的?”
“不算太会,都是和师傅学的,以前我觉得酒不好喝。”
“现在好喝了?”
鸠姝晃着碗,“人也好妖也罢,长大之后就会喝这个不好喝的东西。”
“喝酒伤身,小酌怡情。”
“我第一次喝还是拜入师门后,师傅说办大事就得会喝,三缸五碗下去,灌得我两天才醒来……”
提起旧事,她都觉得好笑。
李莲花第一次听,自是听得认真。
鸠姝说着就没了一壶,转手又有第二壶。
李莲花早叫马儿停下,这酒厉害,她脸红起来,渐渐的坐不稳。
然后笑着歪靠他的肩上。
他略放低肩膀,喝着酒问,“何时走?”
鸠姝抬头,清楚得看他垂下的眼眸,竟觉得波光粼粼,心底荡漾。
“再过俩月。”
“然后?”
“再来陪你。”
“好。”
鸠姝扶住他肩膀起身,他喉间滚动,挽留不得也终揽她入怀。
两人贴靠,面上晕红,渐渐地交融唇瓣。
十年
随着每次穿行,鸠殊来回时间密集起来,渐渐的已半卸了长老之责,平常事情交不到她头上。
大长老本该如此,跟着她的布鸟满含羡慕在旁边目送。
这次算时间,鸠姝离开三个月,回来莲花楼空无一人。
那只狗都不在。
鸠姝等了半日,换上箭袖长裙出去找他。没想到李莲花在一处宅院,侧着身子看人说话。
是肖紫衿和乔婉娩。
有个年轻少侠出来打趣,顿了一下,“不对,你不是说你有未婚妻?李莲花,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看李莲花解释是思虑他是,鸠姝抬脚跟着两人离开。
一开始他们会约好时间,可后来慢慢地,李莲花偶尔遇到萍水相逢。又或他牵挂之事有线索,便会动身赶去。鸠姝回来后,常常都是无人小楼停在城外,她也不是孩子非要他死守,所以并不觉得什么。
毕竟他们除了不曾年年月月朝朝暮暮,但总会一段时日常相伴。李莲花性子好,对她再细心温柔不过,她没必要为这种事情吵。
只是几年前李相夷的旧物送回百川院,众人说法皆有。
乔婉娩追问不得送信物之人的下落,为此神伤累得引起病疾养伤,有阵子闭门不见任何人。肖紫衿这位四顾门旧人,竟然守在佳人门前徘徊。苦等守不到人,佛彼白石四人和他商谈时,他只说李相夷定是死了。
李莲花只想斩断前尘,安安心心的将师兄尸骨找回,从此后不问江湖,所以任凭旁人说也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