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之鸠毒(37)

“姝姐姐！”

方一进门，追着人跑的男子欢喜的叫鸠姝。

方多病瞪大眼，一下子站在两人之间，“男女授受不亲，你谁啊？”

男子面露尴尬和懊悔，堂上众人似乎都被这下闹得看过来。

鸠姝打量她衣着，“好久不见，关小弟。”

“是啊，没想到在这里见面。”

“我也是听你说来这，正好莲花收到庄主的帖子，我就跟来了。”

她一句话解释，又顺便介绍这是乳燕神针关河梦。

“这就是李楼主？”

‘关河梦’看着李莲花，她颇为嫌弃的和鸠姝道，“这除了模样还行，也没什么特别的，还不如我呢！”

“是吗？”

“是呀姝姐姐，你坐。”

比起公羊无门等人，鸠姝自然和熟人一起。关小慵女扮男装自称关河梦，就她方才的反应可见江湖经验不足，她还是陪着应对才好。

方多病不知其中，他看沉默的李莲花，又看和关河梦亲近的鸠姝，“这，这，这……”

他半天吐不出一句话，还好庄主金满堂来到，李莲花招呼他坐下先。

金满堂道清邀请各家杏林名医来此的缘故，朝廷中人来了。

鸠姝看了李莲花一眼，他点了点头。

“是你？”

方多病与来人说着，李莲花传音解释，来者是当朝宰相宗政明珠，她回来时那道案子的凶手之一。

这兴许就是他们要等的破绽，鸠姝可惜不能一刀结果了，但也看不得这样嚣张，还挑衅到李莲花的脸上，她伸手一挥。

隔空的，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宗政明珠的武功不过二流，此刻又洋洋得意，毫无戒备下被盖在脸上。扑倒下发生实在的响声，他狞着面容看去，“你……鸠前辈为何出手打人？难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他强忍怒意，不过是屈于武力低头。

江湖比较武艺高低，这便是作用之一。鸠姝端起茶水，“金庄主请监察司和你过来，那便是江湖之事。你一个百川院的阶下囚，仗着家中权势杀人逃罪，躲过一时就该缩好脑袋当龟孙。再这样狂悖不敬，小心刀剑无眼庇护不及。”

“哼，你……”

“滚出去。”

鸠姝甩手，此刻袖子都飞扬起来。

宗政明珠被她甩到门外，监察司之人对于上司如此待遇，对她确是行礼出门。跨过门槛，他们才呼着上司起身。

堂上静了静，鸠姝饮下茶水，“金庄主还请继续。”

本来估计朝廷来人对李莲花似有矛盾，金满堂都想着退堂鼓，让他们顺理成章离去就好。碰到个硬茬子，他只能笑着让人吩咐去看看外头的人，又继续说正事。

金满堂本来就抱有别意请名医前来，其中必然许多玩绕，这些李莲花最能看透。鸠姝索性就和关小慵一起，夜里的时候再趁人不备时巡看观察一番。

见她要走，关小慵嘀咕，“早知道我就不装了，这样今晚我们能一个屋睡。”

“也容易，忙过金庄主的事，你跟你回去。”

“那好啊！姝姐姐等等！”

关小慵高兴了，她拿着包袱一起出门。女扮男装在外面，洗漱都很有不便。正好鸠姝要走，她跟着出去的时候也能避开些人。

“有人跟着。”

“啊？要紧吗？”

“没事。”

不过今天的名医之一，鸠姝不好打草惊蛇，送了关小慵后自己转身装作回屋。她知道一般人等无法发觉自己，但以防万一，还是隐身外出打探消息。

如此是极小心的举动，没想到金庄主竟然遇难，次日醒来众人皆有嫌疑。

堂上各怀心思，尤其方多病的千铃阵使他更受怀疑。

宗政明珠碍于鸠姝，得意审堂倒是记得用词。

从李莲花开始说看到宗政明珠和金满堂有争吵，众人就明白不可被官司缠上的解释起来。

解释归解释，偏偏都是你跟踪他，他跟踪谁的事情。

鬼愁医师为保清白，还格外强调，“我原是不好说的，可昨夜我看到妙轻仙子与关侠医同屋出门，关侠医还带着包袱鬼鬼祟祟，不知是做什么？”

众人看来，方多病连忙唇战。

李莲花和她点头，面上却淡淡的。

鸠姝皱眉，他应知关小慵身份，这是为何？

吃醋

各有说法，案子还需继续察看。

好在屋中的木质香是线索，金满堂义女身上便有此香，监察司人手将她守着，方多病才有闲心把关小慵拉开。

鸠姝想了想，站在原地没有动。

李莲花上前来，微微弯腰，“怎么了？”

她轻挑眉，没有说话。

李莲花却有些不好意思，明明知道四处无人，眼神还是左右看一看。

这动作也太多了，鸠姝不满，“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说。”

李莲花笑一笑，往她身前挪近，“就是想你了。”

鸠姝不喜委婉曲折，李莲花性子很好，初见时虽有防备，可从来没有驳她面，日子长了对她越发迁就。这些年还像牛郎织女一样，见面自然是欣喜亲近，吵架这种机会更遇不上。

互相珍重，那些羞人的话也就不那么难出口。

李莲花抚向她的脸，眼神中犹有不满的亲昵，他说着话低了低，“以前你总自己出去，我还觉得你真是没良心。”

“嗯？”

她不满，他轻笑。

鸠姝伸手戳，李莲花这才收敛些说话，“是我狭隘了，今日方发觉你是鸠姝，是大长老，是妙轻仙子，行走江湖人人敬你，到如今竟然被我拖累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