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夫家称帝了(174)
令仪见话题到正经事上,也端正了神色回道:“说是二十那日,再拾掇几日,大约二十三那日半个乔迁宴。”
得了准信,荀夫人心满意足了。
夫妻两用了午食,又被留宿了一晚,说实话燕钰更想回去同人亲热一番,但看着令仪欢喜的模样,他想也不想应下了。
不出意外的,燕钰又是守戒的一晚,再度对着令仪的背影扭成麻花。
不过能躺在心上人的闺房床榻上,对于燕钰而言也是一种令他期待的新鲜体验,毕竟未成婚前每次过来他都对那张又香又软的床垂涎三尺,幻想过不少次自己躺进去是什么神仙感觉。
但因为开了荤又好几个晚上不让吃,燕钰更贪心了。
翌日,令仪依依不舍地告别家人又回了皇宫,两人各有各的事,便分开了。
令仪要给迎春沐浴,燕钰去打听他那见不得人的心思去了。
正巧碰上从宫外买了吃食回来讨好王妃的燕锦,燕钰装作闲聊般上去叙了几番,状若不经意地提起了裴衍。
“我出征的期间裴家三郎是不是得罪了我家阿鸾,瞧着对他有些不喜。”
听这话燕锦也露出了疑惑,摇头道:“裴三郎?没听说有这事啊?”
燕钰瞧着四兄一问三不知的模样,想着换个人再问算了,然见他神色一展又开口了。
“裴三郎有没有惹着弟妹我是不知晓,但我知晓他近来,也就是你跟匈奴干仗时候的一桩丢人事。”
“哦,说来听听。”
燕钰一听这来精神了,没问出缘由,能听一听裴衍那厮的丑事也不错,带回去跟阿鸾也说说,让阿鸾更讨厌他最好。
“这事在洛阳世家私下都传遍了,当时阿父要点他做二妹的驸马,你知道裴三郎说什么吗?”
一想到这个事,燕锦便十分惊叹,第一次见人为了拒婚狠到抹黑自己的,他不由得卖了个关子。
燕钰最是受不了人家卖关子,急切催促道:“快说。”
既阿父要点那厮当驸马,但回来他听闻二妹的驸马是谢家四郎,明显被这厮给摆脱了。
燕钰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的理由应当惹人不喜。
果然,当燕锦满脸带笑地说出了那个理由,燕钰彻底黑了一张脸。
去问候阿母的路上,燕钰都在憋着一股气。
这个裴衍,当他是傻的,以为他听不出来,那个他口中早已婚配的女郎八九不离十便是阿鸾,他装得倒是滴水不漏,可这话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他!
不行,等回去他要同阿鸾说说,在阿鸾面前揭穿他的丑陋嘴脸!
漏嘴
到长春宫的时候, 卢皇后正在缝些小东西,燕钰给母亲问过了安,凑过去瞧了一眼, 发现是些小娃娃的玩意, 什么红肚兜、虎头鞋、布老虎什么的。
起初燕钰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阿母做给他那个侄儿的, 不禁好奇问道:“池儿都四岁了, 阿母怎么还给他做这些,他早就不喜欢布老虎了, 他更喜欢小木枪了。”
提起这个平日里没少被他揍屁股的不省心侄儿,燕钰满脸都是笑, 想着下次小侄儿生辰他做个漂亮的小木枪送去。
卢皇后动作一顿, 心知他误会了,轻笑间眼眸弯似月牙,带起眼角的细纹道:“你这脑子, 都不转弯的,这不是给池儿做的,这是做给你家的。”
像是怕燕钰这个木头脑袋不能明白, 卢皇后又话语幽幽道:“做给我还未出生的孙儿的。”
燕钰神情滞了一瞬,回过神来有些难为情。
“我和阿鸾才刚成婚, 都还早呢, 但阿母你要是喜欢你就继续, 反正迟早用得上。”
燕钰嗫喏着,面上布满了可疑的红晕。
卢皇后稀奇地看了好一会, 才跳到了下个话题。
“长乐和长宁的婚事也定下了, 接下来我和贤妃有的忙活了,你也不必时时往阿母这里跑, 多陪在你新妇身边。”
她为中宫皇后,为公主皇子操办婚事本就是她分内之事,加上如今夏家妹妹入了观,长乐那孩子的事更是落在她肩上了。
好在还有个贤妃能帮衬一把,倒也忙得过来。
一听到二妹的婚事,燕钰便不免想起裴衍来,想起他藏在心里的那点丑陋心思,气不打一处来。
他与裴衍的梁子不大能上得了台面,燕钰没敢在阿母面前露马脚闹笑话,只佯装为二妹打抱不平道:“那个裴衍当真不识好歹,连驸马都瞧不上,还当众拒婚,怕不是傲气过了头!”
卢皇后惊讶于儿子对裴三郎的锐意,慢悠悠解释道:“人家倒也是诚恳,心里头有了人若是再娶了不喜欢的女郎,自己痛苦不说也对不住新妇,不如这样说开了。”
“想来裴三郎十分喜爱那位心尖人,宁愿污了自己的名声也得拒婚,可见其痴心。”
从青葱少女到如今的中宫皇后,卢皇后虽已认清了些东西,但仍然相信世上存在着她没能得到的忠贞情感。
先不提别的,崔家家主和荀夫人便是这样一对,如今又多了个裴三郎这等执着得甚至显得愚蠢的小辈,卢皇后一时唏嘘道。
这话燕钰听得刺耳朵,但又不好意思挑明了骂他,只故作不悦道了一句蠢物。
卢皇后不知儿子的郁闷,只一边摸着成型的布老虎一边嘀咕道:“也不知那女郎是何人,有裴三郎这样的儿郎追慕竟然还选了旁人?”
如听女郎挑选衣裙一般,挑选夫婿自然也想要最好的那一个,裴衍这孩子在世族儿郎中已是佼佼者,竟没有得到那女郎的半分青睐,属实有些罕见。
在卢皇后看不见的地方,燕钰的脸隐隐呈现出一种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