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被渣后(90)
陆玑想了许久许久,才终于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对,她才不糟糕呢。
糟糕的人是陈之钰。
好像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陈之钰身上,她就干干净净。
明无月看着陆玑许久不言,显然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陆玑叫她的眼神看得竟生出了几分不自在,她叉着腰问她,“怎么了,你难道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这幅架势,好像明无月敢说个“不”字,下一秒她也要落得和陈之钰一样的下场。
被打为“疯子”之流。
可让明无月现在说出陈之钰不好的话来,她也实在说不出口。
即便两人现在闹成这样难看,可她也不想将事情归咎于陈之钰的幼年伤痛。
明无月不明白,怎能将过错归咎于一个人幼年所遭受的罪。
他的切肤之痛,在陆玑的口中,却是元凶。
明无月迟迟不曾出声,久到陆玑都发觉不对劲,她见她这般久不说话,自然也能明白她的意思了。
明无月的意思便是,她并不认同她的说法。
既她不接自己的茬,不同自己一起唾骂陈之钰,听不到附和的话,那她便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本以为他那样待你,你便不会再向着他了。”
谁知道竟还觉着他不错。
陆玑转了话题,对她道:“我本是瞧着你也可怜才同你说这些。”
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
明无月不附和她的话,她就也不稀罕理她了。
她起身往外头去,可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顿住了步,回过了身来。
她看向她,问道:“明日宫里头有个赏梅宴,你去不去?”
她今日来,本是想说这事的。
她可怜她,才t想着带她出去走走,不然一直闷在屋子里面,确实有些不像话。
而凑巧,宫里头递了赏梅的帖子来。
即便说明无月向着陈之钰让她很不满意,但到底还是开口问了她。
大小姐脾气虽大,但最是嘴硬心软。
明无月还坐在原位,屋内已经快要黑透,陆玑也辨不出她的神情,久久不听到她的回答,也渐没了耐心,心中都已经暗讽明无月不知好歹,下一步就要转身离去。
可就在此时,明无月的声音终从身后传了过来,“是谁办的。”
明无月忽然开口,让陆玑回了头,她虽然有些疑惑她为何要这样问,但不问缘由,她回了她的话,“淑妃。”
淑妃……华元……
她这些时日寻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息,陆舟好像很怕华元会发现云若禾这人的存在……
每一回云若禾来回,陆舟好像都会派人跟着接送,而且从上一回华元来东宫闹了那么一出之后,陆舟寻完了她的麻烦,马上又去找了云若禾,像是生怕华元会如何她……
华元的性子,眼中确实容不得沙子。
若是当初她知道了,明悦要上京和陆舟议婚的事情呢……
*
夜色降临,月亮挂在枝头,被大树遮挡了些许,落在地面,斑驳月色。
陆玑离开了这处之后,明无月便没再继续在房中待着了。
她洗了把脸,出去用了晚膳,便出门去散了步。
自从不在陈之钰身边无时无刻跟着,她的时间一下子便空了出来。
没什么事情可做。
夜风寒凉,刮在人的身上带着沁人心脾的冷,久居于房中,她几乎已经习惯了薄衣加身,出了门才知道自己穿少了衣。明无月暗恼自己蠢笨,出门不知添衣,可出都出来了,再要回去,便有些麻烦。
她拢了拢衣领,便继续走了。
夜晚十分静谧,只有风呼啸的声音打耳边过,她的脸颊被风吹得通红。
这些时日,她时常会被噩梦惊扰,一会梦到了从前在桥乡的日子,一会又梦到父兄、姐姐的面庞,可画面又一转,竟看到陈之钰红着眼眶看着她......
她有时也分不清何为梦境,何为现实。
迷迷蒙蒙之间,头脑混沌。
如今出了门,被这冷风一吹,脑袋终清醒了几分。
虽冷,可好在人的精神气总算回来了些。
她仰头望了望天,月亮孤零零地挂在天际,眸光深邃,她看了那轮孤月许久,脑中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又散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身上已经快叫冷得不行,脸颊已经被风刮得没有知觉。
浑身冰冷,唯独怀中,那枚暖玉滚烫非常。
她搓了把脸,便往主殿那处回了。
可谁承想,不出门便罢,今日一出门就碰到了不速之客。
将好那云若禾今日来了东宫。
明无月往院子里头进,她从里头出来,两人刚好碰了个正着。
明无月观她神情难看,便猜到她一定是和陆舟吵了架。
她忽觉有些好笑,这俩人弄得惊天动地,海誓山盟非对方不可的样子,可到头来,还没成婚,就已经日日吵架。
陆舟啊陆舟,这便是你杀人全家,所求得爱吗。
云若禾注意到了明无月眼中的讽刺。
她被这眼神刺激到,瞬间怒起。
“你这样看我做些什么?”
“你在得意些什么?”
“看我们吵了架你就这样开心?”
她上一回和陆舟在马车上吵了架之后,两人便没有再往来,云若禾等不住了先,便来了东宫找人。本意是想和好,可谁知道怎么地,说着说着就又吵了起来。
这会子见到明无月在这处,又观她如此神色,终忍不住将气撒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这处没有旁人,只有他们两人,所以云若禾说话便尤为难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