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被渣后(98)
那样卑劣,那样不堪。
明无月再也忍受不住,她扑到了陈之钰的怀中,泄愤似地把泪水擦在了他的衣襟上。
“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我也好想哭。”
这人生得就是这样占便宜,这样好看的脸,哭起来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一样。
他快别再哭了......他哭得她的心都跟着疼了。
当然,明无月将这一切都归结于是他生得好看的缘故。
明无月钻入了他的怀中,却感受到了他的身体渐渐僵住,久久不曾动作。
空气之中,只剩下了呼吸的声音,他们相拥相泣,似世间最亲密的有情人。
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他终于开口。
“你会离开我吗。”他说。
少年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斯文,车窗外透进的朦胧光影落在他玉一般的面颊上,因着哭过的原因,眼尾还氤氲着一片红痕。
陈之钰的下颌靠在她的肩膀处,硌得人生疼。
明无月没有回答陈之钰的话,良久,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会离开我吗。”
他没有得到明无月的回答,又执拗地问了一遍。
他的头往她的肩颈蹭了蹭,让人有些痒。
明无月被他磨得不行,最后还是开口说了话。
“不会。”
两人就这样,坐在一处,相互倚靠,回了东宫。
马车到时,文序从马车外唤了一声里面,“殿下,到了。”
可里面却不曾有回答的声音。
他掀开帘子去看,却见那两人并肩而靠,此刻都阖着眼,看着样子是睡着了。
文序见此景,轻笑了一声,而后放下了帘子,靠在车辕上,就这样静静地等着他们。
车夫奇怪道:“为何不喊殿下起身?”
文序摇头,道:“他们都太累了,难得安静,就让他们先歇会吧。”
他抬头望向天。
天际一望无垠,可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天空好像开始落起了雪粒,他揉了揉眼,却见雪越下越大,扑天盖地席卷而来,似能听见雪粒摩梭的细碎声响。
初雪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
这场雪落得突然,天空散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到尘世,不过半日的时间,整个京城覆上了一层白。
自陈之钰和明无月一同从皇宫中回来之后,东宫之中那股蕴了好几日的冷气终于散尽。
旁的人也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总也都算是松了口气。
众人也都没再前几日那样过得提心吊胆,生怕触了陈之钰的霉头。
傍晚,陆舟从衙门里头回来,就已经发现了东宫的不寻常。
众人的脸上都没了愁色。
他光是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那吵架的两个人现在已经和好了。
没吵两日,就又重新粘到了一起去。
果不其然,进了殿内,就见到了许久不曾出门的明无月站在陈之钰的身边。
他心中暗哂一声。
好得还真是快啊。
陆玑回家的消息,侯府那边的人已经同他说了。
听说是在宫中作诗,夺了头筹拿下的,他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了。
知道了是明无月跟她去了的之后,好像便也不稀奇了。
毕竟说,她的姐姐曾也誉满寰中。
她的妹妹自当是不差的。
陆舟不知自己对明无月现下是什么情绪,杀了她?好像没有必要了,因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明悦在世人的眼中已经是一具尸体,所以明无月也已经没有再去死的必要了。
况且,现在她同陈之钰如此关系,若真对她动手,只怕陈之钰第一个不饶。
但,这人的存在,不知怎总会叫自己心神不宁,莫名烦躁。
是因为一个本该死掉的人却还活着,这件事情出乎了他的计谋,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陆舟自己也不知道了。
总之,近来时日,看着她在眼前,总是会被莫名牵动心神。
很烦。
陆舟沉沉地吐出了口浊气。
他大步往陈之钰身边走去,一身绯红官服外面披着一件玄色大氅,玄黑毛领衬得其鼻梁英挺,有几分肃杀之气。
从风雪中进了屋中,还带来了寒气进屋。
他走到了陈之钰对面的位子坐下,抬眼看了眼明无月,赶人出门,“有些话跟你家太子说,你出去下。”
语气算不得多好,但明无月也懒得同他纠缠计较什么,她今日刚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关于陆舟和华元这两人,现下看着都叫人心烦。
他要和陈之钰说些什么机密的事情,弄得她多稀得听一样。
她转身就要往屋外去,可还没有走出去几步就被陈之钰喊住了身。
“她是我的人,听见了也不打紧。”
陈之钰说这话时,嘴角似还噙着笑,像是说着再正常不过的话,若论檐上雪、窗边月那样随意,丝毫不觉其肉麻。
她是我的人......
陆舟舌尖顶了下腮,他听了陈之钰只觉自己牙根都开始发酸,这人脸皮怎生这样厚,这些话信手拈来,张嘴就说。
好生放/荡啊。
他无所谓,既然陈之钰不在乎,他也不在乎。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东西被她听了也没甚事。
他坐在陈之钰的对面,自顾自地拿起了桌上的茶盏给自己倒了盏暖茶,一饮而下,热了热被的寒气侵染的身子。
放下了手上的杯盏,他便先开了口。
“陆玑回家去了?”
这事他分明知道,现在却又问了一遍。
陈之钰点了点头,回道:“走了,今日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