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晴宜恋爱(127)
情到浓时,俩人吻的难舍难分,衣衫尽褪,江淼也跟着激动起来,正要看下一步时,突然之间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瞬,眼前突然变了场景,不再是暧昧横生的房间,而是空无一人的操场,操场跑道上站着两个人。
白色卫衣、牛仔裤和粉色运动鞋,如瀑的发丝遮挡着看不清脸。
而站在她旁边的女人,浑身都被血浸透,两条胳膊不知所踪,脸色灰白,目光呆滞,俨然一副死人气息。
即使如此,在面对女人直勾勾的目光时,江淼却一点都不害怕,她半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甄姨……是你吗?”
女人果然点了点头,她缓慢地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女生。
那瞬间,江淼看见女生一直扶着脑袋的手松开,接着,她的脑袋径直掉了下来,骨碌碌一路滚到江淼脚边才停下。
江淼低下头,那颗头颅转了转,如瀑的发丝下露出一张面孔。
那张惨白浮肿的脸直直面着江淼,灰白无机质的眼珠转了转,声音沙哑:“帮帮我。”
明明该像之前一样害怕才对,明明应该手足无措的逃跑才对,可现在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迈不开步子。
此刻,只有心惊,没有害怕。
眼前的面孔渐渐和下午优秀校友榜上那张青涩稚嫩的照片重合,“余确学姐……”
听见这久违的称呼,那颗头颅灰白的眼珠中竟然泣出红色的泪珠,依旧重复着:“求求你,帮帮我。”
“怎么帮你?”
灰白色眼珠转了转,江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她的身体站立的地方,嗓音嘶哑:“操场……操场……”
江淼心下有个不好的猜测,那猜测让她头皮发麻,“你被埋在了操场下面,是吗?”
灰白眼珠眨了眨,算是默认,意识到什么,江淼缓缓抬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不远处满身是血的女人,“甄、甄姨,你……”
嗓子像堵了一团棉花,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她眼眶湿润,发不出一个音节。
女人看着她点了点头,默认了她的猜测,僵硬的唇角扯了扯,声音缓慢:“去吧。”
黑暗中,女孩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大口喘着气,额角满是汗珠,缓了好一会儿,她看了看四周,确认是自己的房间。
是梦吗?
可刚刚的一切她都记得。
是梦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柜子上的电子闹钟显示着才刚刚早上五点,江淼本想躺下继续睡个回笼觉,可心脏像病了一样不安地跳动着。
她心神不宁,起床走到床边哗地拉开窗帘,惨白的光落了进来。
天刚破晓,青灰色的天空甚至还挂着残落的一轮弯月。
是梦吧,一定是梦,她不断地安慰自己。
可过了半个小时,她心中焦虑不降反升,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坐立难安。
不论是不是梦,江淼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不然今天她怕是心难安。
打开通讯录,划到最后,找到甄姨,拨通。
滴声过后,电话被接通,江淼登时松了口气,可对面的话一出,江淼的整颗心瞬间提了起来,汗毛倒立。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是个老年人,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你是这手机的主人吗?”
“你是谁?”
“俺是扫大街里,这手机这么好怎么就给扔到马路边了?”
江淼握紧了手机:“你身边有没有看见一个中年女人?”
“咦~这大街上都是人,卖包子的、卖油条的、卖豆腐脑的都是大妈,俺哪知道你说谁呢?”
老人语气有些不耐,“你还要不要?不要的话俺就扔垃圾桶了。”
江淼急忙道:“我要!你等等!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青园街……你等等,我给你问问具体地址。”那老汉也不太确定具体名称,大声喊了下自己的搭子,“老孟!”
江淼听着手机里传来的脚步声,心急难耐,下一秒,手机里传来一声惊恐吼叫。
紧接着,手机像是被扔在了地上,隐约的、模糊的听到另一个苍老的声音。
“垃、垃圾桶有人……有个浑身是血的死人。”
“好、好像被人割了胳膊……”
江淼眼前一黑,瘫坐在地上。
那个梦……是真的。
甄姨……死了。
和梦里的死法一模一样。
-
接到报案后,警方很快到达现场。
初步排查,死者甄善,女,49岁,点点救助站站长,双臂被切割,舌头被切割,身上共计中了3刀,其中致命伤为心脏部位。
案犯反侦察意识很强,几乎绕着监控走,他似乎对监控死角的位置了如指掌,但街角的监控还是拍到了那人的正面。
确切地说,是一张绿皮面具。
甄善没有家人,江淼和救助小队一起为她收了尸,筹办身后事。
因为甄善流浪妈妈的美名,众人都扼腕惋惜,每天都有人来救助站献上吊唁花束,领养这里的流浪们。
此次事件恶劣,作案手法颇为娴熟,市政府专门请了业内大佬协助破案,一连多天,官方只公布了嫌疑犯的大概信息:男,35岁左右,身高178-180,左撇子,收集癖。
吊唁的人源源不绝,江淼和救助小队这些天几乎住在了救助站。
这天,来了一位年轻女孩,她自称是甄姨资助的学生,刚刚大学毕业。
她拿出一沓票据还有一些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每一张都是甄姨资助她的凭证。
她说:“我原本叫赵来娣,生长于大山,是甄妈妈年轻时是去那里出差时发现的我,她把我带回这里,给我钱,让我好好读书,让我真正地走出了大山。如果没有甄妈妈,我这辈子只会困在那座翻不去的大山,被父母卖给一个身有残疾的男人换取一点给弟弟娶媳妇的老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