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养迹部?!(511)
注意到小朋友的目光,不过花鸣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t她的手。
明明是第一天认识,但此刻礼奈无比依恋对方。
“我、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正在想病历单的花鸣低头,对上小朋友清澈的瞳眸。
漂亮的蜜色瞳眸,本该是活泼乐观,但此刻只有害怕恐惧。
“不会哦,姐姐一个人在家睡觉,也很希望有人陪我。”
礼奈眨眨眼:“哦,我会陪你的。”
“啊,那真是麻烦礼奈了。”花鸣笑眯眯的摸着她的脑袋。
回家路上,路过便利店的时候,花鸣拉着礼奈进去,买了小朋友穿的内衣和洗漱用品。
一路上小朋友十分安静,去便利店看到吃的也是不吵不闹。
花鸣的家和医院隔了两条街,距离不远。
刚回到家中,花鸣先用塑料薄膜把她受伤的地方缠绕一下,准备带她去洗澡。
氤氲缭绕的浴室。
头顶的灯光很亮,照在这一方天地,镜面被水覆盖,水汽弥漫在镜子上,只留下模糊的影子。
礼奈坐在小板凳上,花鸣给她洗头。
热水覆盖在冰冷的身上,小礼奈不适应的打了个哆嗦,浴室内弥漫着好闻的柑橘味,和妈妈的气味不一样。
花鸣第一次照顾小朋友,拿着花洒给她冲洗头上的泡沫,小心的避开眼睛。
浴室内除了水声,只剩一片安安静静。
“水温还好吗?”花鸣问完,低头看向礼奈。
小朋友闭着眼,泪水顺着眼角止不住的往下流,咬着唇,一点都没发出声音。
花鸣僵住。
她没想到小礼奈在哭。
头上的泡沫被洗掉,小礼奈哽咽住,抽搐着压住哭声,花鸣心底叹气,面上温柔开口,抚摸着她的脸颊:“想哭的话,可以哭出来。”
终于,呜呜咽咽的抽噎声逐渐变大。
礼奈放声大哭。
刺眼明亮的浴室灯高悬于头顶,狭小的屋内,哭声越来越大。
花鸣笨拙的用手给她擦眼泪。
哭了好一会儿,小礼奈好像彻底发泄了积压在心底的悲伤,抽噎着看向花鸣,漂亮的眼睛红红的,被水光覆盖了一层,她小声道歉:“对不起,我是不是不乖。”
听到她道歉花鸣愣住,旋即肯定的说道:“怎么会,小礼奈非常乖巧。”
小礼奈瘪瘪嘴:“可是我一直想哭,我好想爸爸妈妈,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和妈妈?”
带着哭声的童言童语,花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死亡这个概念,对于八岁的孩子来说似乎有点难懂。
顿时无言。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礼奈抬起头,看到一双很漂亮的碧绿瞳眸,就像她最喜欢的小熊的眼睛。
她喜欢那双眼睛,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
花鸣犹豫了下,蹲下身,目光与礼奈平齐:“礼奈想念爸爸他们吗?”
“我想回家。”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声似乎又要克制不住,“我是不是没有爸爸了?也没有弟弟和爷爷奶奶了?”
礼奈捏着花鸣的衣服,声音闷闷的,泪水从她眼睛里流出来。
显然,她什么都懂。
伸手抱住哭泣的小礼奈,花鸣安慰道:“礼奈还有妈妈,我们明早定一束妈妈喜欢的花,送给妈妈好不好?”
“妈妈——”礼奈的声音逐渐模糊,“妈妈会醒来吗?”
“大家都在努力,礼奈也要努力好不好?”无法给孩子任何保证,花鸣摸了摸她的脸颊,湿漉漉的眼泪覆盖在手掌,她在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
当医生见得最多的是生离死别,最残忍的是生离死别,最温情的也是生离死别。
无论前一天多么悲伤,阳光照耀会驱散黑夜,太阳依旧会升起。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人生哲学?
不过对于礼奈来说,这样的人生哲学未免太过难懂。
……
对于忍足来说,他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红娘。
打着哈切进入办公室,他来的最早,花鸣还没到。
说起来,迹部那家伙真的没问题吗?
忙碌的一天从一杯咖啡开始。
今天早上两台手术,下午一台,总的来说不忙。
打开电脑,喝着咖啡,忍足捏了捏鼻梁:当医生,还真是叫人疲惫。
刚喝两口,忍足开始敲击键盘。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推开,忍足抬头,“是谁?”
刚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小朋友站在门口。
忍足站起身,没看到其他大人,误以为对方是走错了,微笑着说道:“小朋友,这里不能乱跑,爸爸妈妈呢?”
礼奈慢吞吞走了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回到自己昨天坐的位置上。
“……”这孩子未免也太自来熟了吧?
因为对方过于自然,以至于忍足差点怀疑这是哪位医生或者护士的女儿,查看了今天的排班表,确定是自己和花鸣一组。
而花鸣显然不可能有个八岁的女儿。
“小朋友——”忍足放轻声音。
花鸣换上白大褂进屋就听到忍足诡异的声音,比他跟漂亮妹子说话的时候还温柔。
“噗——忍足,你是准备改行做拐卖犯了吗?”听的花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向觉得自己是受孩子欢迎,但说了半天眼前的小朋友就是不开口,忍足都快怀疑人生了:“这来的小朋友,要不要广播一下。”
“不用,是我病人的女儿。”顿了下,花鸣把装着热水的儿童水壶递给小礼奈,补了一句:“你看看昨天的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