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崽和他的小心眼自恋哥(46)
他仰着头,手毫无知觉得放在原地。脸上全是痛苦带来的表情。疼痛带来的生理性眼泪如汪洋般停止不清。凄惨的尖叫声让整个别墅都震上一震,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蛋充斥上了充血的红,像年久失修的机械,被迫使用时刻报复性的生锈。景映彦状态很不好,腰部弓起,又泄气得塌陷重重得无力得倒在床上。
泪水挤满眼眶,争先恐后得淌水。
疼痛制造昏厥,他睡了过去。
苏醒时,景映彦呆躺在床上,空洞的眼神注视着天花板。
他试着驱动自己的右手,包裹着纱布的右手抬起举到眼前。完好无损,只是痛而已。
他赌对了。
一剂毒打,能够换成的筹码不算少。他拥有了短暂的能够松懈麻痹敌人的伤痕。一只被折断了羽翼的鸟儿,怎么样也不能掀起什么风浪。
至少十几年少有的相处中,景映彦也算是摸透了景建德。
这个卑劣狡猾又自以为高人一等的高傲者。
景映彦的手隐约阵痛,不过脑海中一旦浮现自己翱翔与外的生活。
就算是飘荡的浮萍也比一只会被操控的傀儡强上百倍。
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傅栖,皮肉所接受的疼痛尚且可以忍受。
夜晚总是磅礴。
景映彦又做梦了。
反反复复的噩梦萦绕着他,挥之不去。
母亲。
父亲。
噩梦。
记忆总是会回溯。
同样幽深的屋子,静悄悄的毫无一丝响动,寂静的像要用沉默击破人的心房。景眏彦除了上学以外,任何时间都待在这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头。外头的争吵连绵不绝,像永不停歇的指针。
他只能拖起孱弱的身躯,小心得蜷缩在床脚,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景建德似乎有时候也不屑于揭开自己的伤疤,我觉得我的敏感矛盾可能遗传与他。
他带着和那个男孩相似的小男生在主卧进行了不属于爱情的原始冲动。他们吻得忘情,欲望上头时刻人的脑子竟然都是混沌的。小时候的他被母亲憎恶袭满的眼眸死死盯着,景映彦甚至觉得她是另外一个他。太可怕了,相似的瞳孔眼神相碰撞,吸引转战的只有满腔怒火。
那是他第一次面对了他所处的现状。
肮脏的气味愣谁闻了都会深深皱眉,景映彦像长久居住在他幻想的世界中,一下狠狠得。他看清了所有,裸着的身子,令人作呕的画面,那野兽般的动作和表情。
母亲连拖带拽得把他拉到了景建德面前,他的衣领被死死提着。
窒息感让他不受控制得想要干呕,比同龄人弱小的身子挣扎着,他的腿胡乱瞪着,面色已经憋成了猪肝色。
脑子天旋地转,感觉下一刻就会离开人世。
争吵声又此起彼伏响起,好在他能够呼吸了,拽紧衣领勒出的红痕像勇士的勋章,标志着他打赢了这场恶战,赢下了胜利。
那个小男孩看起来不大,高中生的样子,惊恐得眼眸瞪大,害怕得向着场上唯一有话语权的男人身后缩。他从边上拉扯了白色的被单遮羞,但事实不再藏于暗夜,终究被体无完肤得揭开。
争吵声永不停歇得吵闹着他的耳朵,那种持久的大脑接近失聪耳鸣的感觉挥之不去得在他脑中回荡。他有时候希望自己成为鱼。
因为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可怜的由自卑构成的童年。
或许他天生不会爱人,不讨人喜欢,所以大家都不待见他。
长期防备养成的恶语相向,不会讨好,不爱说话,都成为他的毛病。
他经常自我怀疑,甚至费力讨好得使出吃奶劲学习如何让别人喜欢自己。
对比自己喜欢自己。
他是个更在意有没有人爱他的人。
有人疼,有人爱,生活才会美满不是吗。
小时候会刻意得去讨好别人,扒拉着一张脸,屡次碰壁,对方通常情绪百变,了解他的身世看着他的狼狈,拒绝厌弃他。
后来就学会了场面话,也懂得跑得远远的,这样就不会有人认出他了。
他会努力学习,成为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
他有个臭毛病。
他真的很需要别人的爱。
不管是真是假,假装就好,他就知足。
被爱似乎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托,现如今的他就像浮萍,稍微一个微弱的波浪,就会掀翻他作出准备的小船。
他像一只恶狗,扑食在药物上,吞咽时刻又急迫的噎住喉咙,跪趴在地上,依旧狼狈得咳嗽着。
安眠药的起效快。
他马上就要奔向美好的明天了。
第二天一早,果不其然,景建德浩浩汤汤带来了一堆人,像围观猴子一样观看着他起床,和商品一样打扮送去作为景建德事业更上一层楼的台阶。
大量药物所拥有的副作用会使他眼花,耳朵听不真切,反应昏聩。
送上车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意识到自己去相亲了。
尽管脑子被挤压得迟钝,傻。
还是记得带上他的备用机。
景映彦有时候还是很佩服自己的。
相亲约在一家咖啡厅。来的女孩是地产大亨的独生女,习惯用脚看人,专爱年轻帅气的男孩。
坐在咖啡厅的枣红色沙发椅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加糖拿铁摆在自己面前。提前点好的冰美式在一个小时内依旧没有等来享用自己的主人。景映彦嘴角粘上微微的奶渍,舔的时候,闲情对象推门而入。
来的人烫着大波浪卷,一副玫红色的眼镜搭在高挺的鼻梁上,口红艳丽张扬,漂亮的玫红碰撞白边的格子针织帽,和恰到好处的暗调风衣,高至膝盖显得腿长一米八的黑色长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