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崽和他的小心眼自恋哥(95)
刺眼。
他趴在床上,呼吸沉重。
水汽氤氲弥漫,侵袭着他。他细软的腰肢被揽住,傅栖偷看他,“困了?”
景映彦并不打算开口,暴露出自己明显的哭腔。对于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来说,这是他保持假面具最好的一次。
压塌的床铺缓慢回弹,屋内漆黑一片,只剩下床头柜上的一盏夜灯,倾洒暖光。
傅栖的脚步声刻意放浅,他拿上吹风机去外头吹头发。
门轻轻盍上。
景映彦听着悦耳舒心的噪音,翻过身来,望着昏暗透着白光的天花板。
眼底的泪珠已经干了,黏在脸上。
他的呼吸很沉重,行为动作也像一只偷偷摸摸的老鼠,他跑下床,蹲坐在门旁边。
因为他敏锐的听到吹风机停止后安静的不包含任何响动的屋子,寂静的可怕。
电话铃声破晓般袭来,景映彦愣了一下,差点要夺门而出,抢过傅栖手中的手机,溺进水里,让这部手机彻底发不出声音,也发不出请求。
按理来说这是疯狂的决定,景映彦却由衷的感到畅快。
“喂?”
景映彦听到傅栖匆匆离开客厅前往阳台的急促脚步声。
咬牙的想“有这么喜欢吗,已经迫不及待了吗,不是喜欢我吗?”
可惜他的潜意识并不是傅栖,并不会回复他。
接着景映彦瞳孔瞪大,客厅的鞋架被拉开了。
暖气热腾腾的,景映彦浑身发着冷,原来他的后背被濡湿了一片,吹着暖风半点不见好转,反而致使眼泪愈演愈烈。
他拉开门,傅栖听着电话里头说的话,低声应和。
门缝一条细长的光线被拉上,没有任何痕迹。
景映彦的心脏猛烈跳动,喘息声已经改过耳蜗传来的对于世界感知的震动。
脑子里头的画面似梦是幻觉亦或是事实。
难以压抑的情绪爆发。
他的脑子似乎又在制造幻觉。
不过,他选择相信。
摇摇摆摆的走出卧室,像被傅栖抱在怀中温声爱抚,拉开门,冰冷的寒风吹起。
阳台的窗户透风,吹得窗帘满飘。
景映彦顿感难堪,难以接受。
脚步虚浮,竟然直接倒在了胡桃木地板上。
幻觉随之而来,傅栖会过去干什么呢。
脑中播放着的,不真实的幻想都像针刺般扎眼。
他会吻他吗?
毕竟连自己的外套都给了对方。
这是定情信物吗?
那他的小夜灯又算什么呢?
玻璃再没也是浮云。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他从地上爬起,径直进了房间。
广阔的空气流通的客厅,古龙香水味淡得几乎不可闻。
一进入室内,那股香气扑鼻而来。
叫景映彦醉醺醺的越发愤怒,他第一次竖起眼眸,不稳得迈向床头柜唯一的夜灯。
客厅的灯照耀拉长他的背影,面目可憎,像一只因为嫉妒发怒的野兽。
野兽张狂得露出正面面目,握着琉璃盏灯的手迟迟悬浮在半空,连影子都克制不住得催促。
长长久久,慢慢吞吞,抬起落下,迟迟下不去手。
泪珠融入地板,很快蒸腾用来缓解空间的燥意,抚平那颗紧绷而时而激烈跳动反抗,时而懦弱胆怯的心。
化为雾一般,无影无踪。
滑跪在地上,磕的腿毫无知觉。
捧着脸,泪珠依旧会顺着手指缝隙流出。
嚎啕大哭的宣泄都像是自私懦弱的代表。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可怜。为什么,不要出来!”
嘶吼、哽咽。
像柏林的初雪,阻挡了人心。
寒冬凌冽。
轰鸣声撕心裂肺,裂帛般要将天空撕裂成紫白的天下。
脑中的奇幻的梦境闪烁,梦魇般的人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电击的疼痛酥麻感早就烙印在神经上,景映彦隔着衣服去抓自己身上完好无损的皮肉,瘙痒的疼痛袭来,挥之不去,痛苦不已。他用力,挠到一块皮肉硬生生被扣下来,血淋淋的,恐怖的血腥味渗透扩散开来。
依旧痒,景映彦口不择言,神情已经进入乱觉在原地尖叫,身体如同蛆虫般扭动。
叫喊声赛过电闪雷鸣。
到底是从哪里漏出来的缝隙,竟然连同外界,哗啦啦得吹开了窗帘。
透明的落地窗,昏暗的光线在一次雷鸣中乍然亮起,紫白极光刺目,撕扯,张牙舞爪。
玻璃反光。
景映彦迷茫着看着皮开肉绽,血流不止,面目丑陋的自己,吓得后退至衣柜。
哐当一声,思绪随之摇摇欲坠。
疼痛好似被麻痹,心神不宁交杂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他抬起自己千疮百孔的手臂,血窟窿留着鲜血,可怕极了。
他真的很爱惜自己的脸,完好的,漂亮的。
雷雨渐渐消退,颇有种守着云开的惆怅。
傅栖接到了机场中的温韩。温韩一见到傅栖就激动得跃起,一把扑向傅栖。
傅栖风尘仆仆,到达机场时已经是准点的十二点。
他叮嘱过景映彦要早点睡觉,现在这个点景映彦应该已经睡着了。
窗外下起了雷霆大暴雨。
甚过南方的梅雨。
傅栖浓重的情感在压抑在眼眸中,他很想立马飞奔回家,看看景映彦的被子有没有盖好,有没有因为打雷声感到害怕?这个点如果被吓醒了会不会想要吃点好吃的,要给他煮什么呢?
仰望着夜空,闪电无形像条扭曲的龙,隔着机场的玻璃,眺看,惊觉这场雷雨来得巧妙。
雨粒竟然没有快速化雪,而是如同冰晶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