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提琴,海水(36)
虽然我不是很熟悉松平家,但我也知道我回去的路和来的时候不一样,他可能又拉住我绕了远路,就和那时在学校一样,不过是想和我多待一会儿罢了。
我轻轻叫住成泽,想要提醒他时间的问题,他却拉着我走到一个灯光较暗的地方,眼神从我脸上游到嘴唇。
“惩罚……惩罚,刚刚你输了,我要怎么惩罚你呢,小树哥哥。”
我轻轻叹了口气,还想着惩罚呢,我抬起手摸上他的下巴。
他看我的表情愣了下,就连反应都和小猫一样。
“有人说过你像小猫吗?”
成泽猛地朝我扑了过来,手臂勾在我的肩膀,把脸凑近我,一副等着接吻的表情。
我伸手揽上他的后腰,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有些凉,然后就直接抬起了头。
他一脸疑惑的表情完完整整的映在我的眼里,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不接吻。
“你不亲下我吗?”
不了,我现在不是很想和成泽做太过亲密的举动,松平西川的话我还要消化会儿。
“回去吧,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可能是绿植覆盖面积比较大的缘故,这里的寒气有些渗骨,我都觉得自己不是身处夏初反而像是在深秋一样。
成泽拉住我的手,我像是被拽住的风筝,不能走远,离开他又会掉下来。
“阿树,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成泽是最不应该知道的人。
看着远处隐隐发出的暖黄色的灯光,像是浓稠的夜色里的灯塔、
那里是间琴房。
“你上次是不是说想我和你一起表演?”
“嗯?”
琴室灯光柔和,洋洋洒洒的光线落在地面、墙壁和件件价值不菲的乐器上。
我抬脚朝最中间的那架钢琴走过去,烤漆的黑色琴面映着我放在上面的手指,我轻轻动了手指按下琴键,优美的音符声蹦出来,瞬间飘荡在这间容声性很好的房间。
我转头看向成泽,他愣愣的站在离我还有几步路的地方,像是忘记被上弦的木偶。
“借用你一段曲子的时间。”
我按照记忆里的旋律让黑白跳动的琴键飞出相似的音乐,是上次成泽在我家借我小提琴拉的那个曲子,当时他送我了一场个人表演,现在我还他一段。
最后一个音慢慢散去,几秒钟内周围安静到有些凝重。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直盯着我发愣的人。
中指下的黑键迸出音符,把一直盯着我看的人拉回神。
“想什么,这么入迷?”
起初承泽走过来的脚步有些犹豫,后面直接加快了步子,像是幼稚园因为家长晚到,看到后先是不确定,然后飞扑过去的小孩。
架势有些生猛,我怕他把撞在这架钢琴上,就侧身微微张开了手臂想要接住他,谁知道他直接吻了上来。
身侧无辜的钢琴键因为我借力,发出了悠长的和音轰鸣。
强烈的声音之后是啄在一起的暧昧声音,悉悉索索的在我俩中间响起来,听得我反而耳朵红起来。
我抬起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腰上,带着他坐在了我的腿上,然后仰头一下一下追着他的嘴唇。
“该休息了,喝点牛奶睡觉吧。”
透过成泽肩膀和钢琴间一点可见的空间看到站在门口的上村阿姨,我连忙拉开成泽,从椅子上起了身。
其实这间琴房里的那么多乐器,大多都是成泽母亲接触的,是上村阿姨闲下来自己练手用的。
在我印象里,家里柜子上有一张我妈在乐团时候的照片,她旁边那位就是上村沙希,上村阿姨和我母亲一样,也是个演奏音乐的老手。
因为有些原因,我猜可能是松平西川身份的原因,阿姨在结婚不久后就离开了乐团,所以我妈每次说起这个都会觉得可惜。
都说老师教不好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把成泽送到了她朋友也就是我妈那里来学小提琴,再次验证了我俩结缘的偶然性,但谁知道呢,这一件件冥冥之中我俩结缘也有了必然性。
音乐在大多数人的心里永远是高洁的,有种不可侵犯,不可亵玩的神圣感,在我这里也一样,可能更甚,可能是受了我妈熏陶,我骨子里带着一种对音乐的敬畏,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所以今天在这间琴房做的那些勾当,只能说是失了魂,被勾了心……
时间也是一匹野马,一旦撒了缰,就会狂奔向前。
窗外不知不觉已经奏响了熟悉的蝉鸣,而人们也在不知不觉中适应,洁白短袖衬衫,透心凉的冰水,还有灿烂阳光映照的课桌桌面。
广X的周年校庆终于在大家的一致期待下到来,校门口围满了人,门口挂满了彩色的气球。
苍介在我身边头转的像是一个螺旋桨,声音中都演示不住的激动。
“诶,之前卖票的是谁啊,嘶,记不清了,记不清了。”
苍介还是贱的要死,他的嘴应该专门给个节目,让他自己表演单口相声,我觉得捧场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即使现在到了广X门口还有人在门口求门票,可能是为了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想要试一试。
我侧身让过一个骂骂咧咧离开的人,直接抬脚往学校里近。
“你不能进去。”
对,我也没有。
苍介回过头看我,拿着自己的票愣在了那里,看了看傍边拦我的人又看了看我。
“不是,你没票啊。”
“你不是看见我卖掉了吗。”
北原急匆匆的走过来揽着我的肩膀把我拉开,低声不可思议的发问,“你这理所当然的语气什么意思?这会儿不是应该赶紧给成泽发消息问他还有没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