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从来都是(11)
也许是晚上有点冷,江野把校服拉链往上拉了拉,刚好挡住了大半个下巴,显得那双眼睛更加深邃。
“那行,走呗。”说着时肆便要往前走,走的挺急,没注意到从旁边驶来的车。
“等等!前面有车!”与此同时,江野伸手准备把时肆往后拉一把,却一不小心牵到了时肆的手,他的手指很细,骨节分明。
两秒后,一辆汽车呼啸而过,风带起一片落叶,时肆就站在距离汽车经过半米远的地方,手还被江野牵着。
四下无人,两个人都没有先松开手。
英雄交锋
黑暗令万籁俱寂,所有外来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包括江野的心跳声。
不能多牵…
趁着时肆反应的间隙江野便松了手,形色匆忙,甚至有些慌乱。
“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看着江野走在前面的背影,时肆握了握刚刚被牵的手,掌心还有残留的余温。
他们不知道江奶奶的房间号,找了好一会才找到。
不像其他病人身边有来照顾的家属,江奶奶的床头只有一杯水。
时肆敲了敲门,“江奶奶!”
病床上头发花白的老人往门口看了一眼,接着从枕旁拿出眼镜,带上眼镜后又看了一眼。
“你是…小时”
“是啊,奶奶好点了吗?”
时肆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没了在学校的那股跋扈劲,看起来乖乖的。
“人老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病,我都习惯啦。”虽然这话听起来不那么令人开心,但江奶奶却是笑着说的。
一晚上他们都聊的挺开心的,时肆没问江奶奶身边为什么没人陪护,江奶奶也没问这么晚了还没回去他们的父母会不会担心。
他们开心,可负责监考的王道全却不开心了。
有两个人逃了考试,不看重学习,不把他放在眼里,换句话说就是他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在那些一无所成的人眼里,别人对他的归顺程度将直接决定他的人生高度,荒谬至极。
第二天时肆刚到学校就被王道全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这样的骂时肆听得多了,出了办公室还是一条好汉。
从那以后,时肆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王道全在针对他,故意盯着时肆不放,一点小错就让他写检讨,还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出来。
江野倒没什么事,毕竟有着班级第一的光环嘛。
时肆知道自己理亏,也一直忍着,直到高一下学期的春季运动会,事情有了转机。
王道全一如既往地端个水杯在班里装模作样,手里是运动会的报名表。
“咱们这次男子5000米报名还缺一个人,有没有哪位同学想为班争光啊?”
说罢便看向了时肆,不过时肆正专心回复陈四许的纸条呢,根本没看到他的目光。
说到男子5000米,班内自然是一片寂静。
不能说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能说很难在这种项目中脱颖而出,简单来说就是很大概率努力会白费。
王道全环视一周发现大家都低着头。
“没人吗?那就时肆好了。”
这话一出口大家便又回复了平常的吵闹,暂时的静默不过是为了等待一个替罪羊出现。
不过,这个人也有可能是救世主。
时肆好像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放学照常回家,步伐轻盈,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上面还有个星星的钥匙扣。
突然,旁边一个黑影窜了出来。
啪,时肆的钥匙掉了。
认出那人是江野后,时肆一时语塞。
“你…我…你大爷!”
江野弯腰捡起钥匙,“不好意思,我没大爷。”
时肆扭头就要走,江野也马上跟上。
“别他妈跟着我。”
“可我和你顺路。”
“…”
江野又和时肆靠得近了些,他压低声音,“5000米你行吗?”
时肆也压低声音,“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所以你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话音刚落,时肆看到江野明显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哎哎,我开玩笑呢,5000米不是轻轻松松吗?”
江野没说话,他伸出手想摸一摸时肆的头发,可最终只是说了句,“月亮高照。”
“什么?”时肆不解。
“我说你今天很帅。”
“那当然,我可是宇宙超级无敌…”
他们并肩走在路上,路灯发出的光把他们的身影压缩,然后拉长。
终于到了运动会那天。
开幕式上从两侧突然升起的巨大彩喷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也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激情。
男子5000米开跑前同为参赛者的陈四许还特意关怀了一下时肆,“哥,没事的,有我垫底。”
“滚。”时肆热了下身准备上场。
“彭!”
比赛开始,所有人同时动身,可是5000米赛跑没有一个人会在开始时就拼尽全力,时肆也不例外。
比赛进行三圈后时肆处在第三的位置,与第二名齐肩,落后第一名半圈。
第五圈时,坐在观众席的陈离看到时肆四处观望了下后突然加速与第一名齐肩,可随后有突然减速。
这时人群中响起了小声质疑的声音,“他到底会不会跑啊,都没有自己的节奏。”
陈离把手中的矿泉水攥得更紧了些。
比赛进程到一半时,原本官方的加油声音突然换成了江野的,时肆心想这人又开始装了。
“下面是代表我个人的发言,高一(3)班的时肆,别忘了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