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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你降临[电竞](216)

作者: 君戏墨竹 阅读记录

“你以为我扔了?”周行川气笑了,“我当命根子护着还来不及。”

谢揽风立马道歉,凑上去亲亲,“没有。”但是他忽然开口,“但我不应该是你的命根子吗?那珠子哪有我重要?”

周行川:……

本来想发癫呢,没想到玩不过。

这是真高手。

“嗯,你最好。”周行川拍开他想再度亲上来的那黏糊劲,“羞不羞。”

谢揽风那么大一个大高个,微微低头倚在他肩上,“不、羞。”

周行川噗呲笑了。

是的咯。

庙里是接踵而至的香客,捻香拜佛,焚香屑拥抱着闪烁的火星,随其消散。

周行川忽的想起,他的母亲似乎信佛。

她总是爱去庙里,求些小东西,装进他的口袋,告诉他,这能保他平安。周行川天生不迷信,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太大感觉,只认为,人要是觉得求签就能办得到某事,实在过于迷信。

事在人为。

周行川唯一的记忆便停留在一处缠绕满蝉鸣的寺庙,他记不得那是哪,但是寺庙后的树上,爬满了夏日的蝉。

三年暗无天日的蛰伏,在他们抵达的一剎那,拼尽全力的嘶吼,鸣叫。

如他们所愿,周行川记着了。

他母亲从不叫他的名字,周行川还记得,他的母亲叫他岁安。

岁安,要磕头……

岁安,抄经的时候要静下心来……

岁安,要岁岁平安……

岁安,岁安……

周行川那个时候就已经能拿起笔写字了,只不过写的并不太好,金色的笔墨连不成词句,在纸上渲染到了一起,在脑海中黏连分不开。

外面好吵。

聒噪的蝉鸣,絮杂的人语,笨厚的古钟,以及诵经的龛音。

周行川放下笔,叫了句“妈妈”。

他转过头去看的时候,目光一震。

那女人跪在那蒲团上,覆没拢合的双掌,佛珠挂于其上,高悬于额颅,俯下身叩观音的慈容。

青灯长明,玄珠连坠。

那场景被柔日光笼罩,周行川看不清女人的脸,但看得清眼前的炉香,甚至是那细小的粉尘。

他伸出手抓香尘,没抓到,也没再开口。

只是不久,那位求神拜佛的女人就进了医院。

周行川边越发的不信寺庙了,若是他真的有效,何不妨为自己求个平安签。周行川对母亲仅有的记忆,只留存在寺庙和医院。

佛门清静,有人妄图得到功利之名,到时用轻音缭绕来蒙蔽双眼,木鱼回响遮蔽双耳。

到了那只求平安的可怜人面前,只是双膝下跪,双手合十,神佛终于解救其于暗暗极夜。

两人共同跨进了庙门,身侧有人虔诚地将哈达挂在佛寺大殿前,捧着香烛,绕过被风吹起的经幡,跪拜在蒲团上,虔诚的求着。

进了庙就少说话,不是因为他们无话可说,是自知庄严而神圣的地方,有些言辞会冲撞了神佛,倒不如选择安静。

香火灭了又燃,鼎炉当中那一片橘黄色的亮化成了香灰。

周行川上了香。

那像一半儿变做烟尘往上飘,一半儿落成烟灰向下落。

许是触景生情,有些话竟分不清要写给谁听。

那记忆里的女人?还是面前的谢揽风?

在堂里解了签,是上上签,周行川就暂且信了。

他且不知什么叫做有缘,也看不明白这签是何意思,只觉得上是好的,这签又是他们两人的,那他们必定结局圆满。

所以你看,求签要的是个盼头。

要是下签,就想方设法规避,绕远路多点儿,有人信着似乎结局不会太差,要是个上签,那边是最好的。

解签的人没有说那些囫囵难懂的话,倒是意味深长的望了两人一眼,如实说道,“你们倒是好运。”

谢揽风如是觉得。

这么多张签中,偏是他们抽中了上上签,不论真假,也是个好彩头。

周行川又问了庙里的僧侣,上了香磕完头就算求了平安,最后又觉得还不够,也学谢揽风一样,求了串开过光的珠子,给谢揽风带上。

他看着两人的手,忽然就笑了。

那串朱砂他带在了右手上。

那双亲自开启他成神之路的手,是几乎终结他电竞之路的那双。

没关系了,这下有菩萨保佑。

小时候他不理解母亲,你说神佛渡众生,众生平等,不会因为谁给的钱多,谁求的签贵就给谁开后门,最后看的还是心诚。

但是人总是担忧多虑,放心不下。

他想,他的母亲或许真的爱过他,只是,命短的人情绪不稳,老爱冲他撒脾气,让他觉得自己倒是不被爱的那个。

“谢揽风,你信这签吗?”

周行川问他,抖了抖手里的纸,递给他。

“不信。”谢揽风接过,将签抚平,又规规矩矩折好。

周行川一惊,“不信?”

“神佛什么的,太虚渺了。我不可能把你的平安幸福托付给它。”

“那你还求?”

“求,怎么不求。”谢揽风声音低低的,“有没有用我都会求。”

谢揽风只信自己。

他能给的,他会分毫不留的全给周行川,护得住,就护。

如果周行川不让他呆在他身边了,那他就多去庙里。靠他靠不住了,那就靠老天保佑,祝他余生所求皆所愿,所属皆所得。

虚渺吗?可爱不是啊。

周行川配得上这空泛且虔诚的祝福,也足以拥有一切的一切。

是了,岁安。

愿你岁岁平安。

都说来大连要打卡那个有着百年历史的有轨电车,两人不例外,也去坐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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