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爱风年(176)
程煜熄火下车,爬到高处从铁丝网翻了进去。他拔出枪悄悄摸过去,趴在门板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除了簌簌风声什么都没有,确定无人后,他打开手电筒观察地面,发现越野车痕迹时心里暗道不好,快速绕着库房走了一圈,房子密不透风看不到里面的模样。
萧行盯着电脑,时间每过去一点他的心就跟着沉一点,明知无济于事也要想尽各种方法搜寻信号,当光标重新出现在屏幕上时,他才发现自己没出息地哭了,这一刻,他恨死了原梾。
“出现了,去往城南高速的路上。”
频道里只有景晓峰在,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看到了,我距离他8公里左右。”
这时耳机里传出程煜的声音:“他换车了!”
景晓峰急道:“啊,如果我没猜错,他上城南高速不到十分钟就能进半山度假区,那里都是自建房,导航除了山脚下的酒店,其他地方一片空白。”
“小景,你到那边大概多久?”
“二十分钟。”
“萧行,我给你标注几个路口,记住他通过路口的时间,虽然有误差,不过会帮我们快速缩小范围,小景,如果信号再次消失,第一时间联系区域负责人调监控。”
“是。”
一处铁栅栏门被遥控着缓缓打开时,原梾知道他们到目的地了,好像是一处院子,林跃开进车库后直接关了电动门。
原梾手脚已经麻的没了直觉,他手腕蹭了一下手机发现是热的,放下心来。林跃扛麻袋一样把原梾扛上肩,从车库一处入口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处防弹门一样厚重的钢铜门前,他用拇指按了下门锁,内部密码轮机械又繁琐的启动的声响起。
屋子大概是一处别墅的地下一层,大而空,原梾环顾一周没有看到楼梯,南侧有采光天窗,东侧宽大的弧形桌面摆着3个显示器,显示器后挂着一张二进制代码组成的巨幅画,是一个盘腿坐在操场上画画的少年。屋子中间置一组硕大的流线型创意沙发,沙发一侧是一个吧台,吧台后一整面墙的柜子里摆着各种瓷器、雕塑,还有大大小小造型各异的电路板和电子设备。
柜子里有一个瓷瓶,瓶上是原梾临摹的《李白行吟图》,还有一组杯盘,上面画着线条简单的小和尚禅意画,也是原梾画的。
林跃将他扔到沙发上,转身去吧台取水,原梾看他背着身,忍着疼双手几乎快拧麻花才探进袖口薅下手机故技重施地塞进沙发缝隙中……
音源和位置信息再次消失在自建房度假区,除去山脚下酒店、大型停车场和商超之类的建筑,光标消失的区域一片空白。
萧行收拾电脑快速出门,对着耳机道:“信号屏蔽器,他应该进了某一处房子。程教官,我现在过去,得找到房子才能破解屏蔽器。”
“好,我很快到。”
景晓峰:“我到了,这里的路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自建房太多了,一直绵延到半山腰,前辈,是不是得叫支援。”
程煜:“哪里还有支援,队长那边都没叫到人。”
景晓峰:“度假村有近百户,私搭乱建还很分散,我们人手不够啊。”
程煜:“废什么话,监控调出来了吗?”
景晓峰:“调出来了。”
程煜:“萧行,路口的时间可以精确到秒吗?”
萧行:“信号有延迟,只能30秒以内,不然很有可能找错方向。”
程煜:“宋青,山里那片竹林的注册信息查到了吗?”
宋青:“查过了,法人是个农户,打电话过去说可能是抄近路的车走错道了,以前常出现这种情况。”
程煜:“会不会没有换车?”
景晓峰看完监控道:“换车了,这个时段通过的轿车一共7辆,轿车两黑一银两白,一辆红色越野和一辆大巴车,没有黑色越野。”
……
屋内,原梾双手双脚被捆了大半天,麻得已经没了知觉。他想放松一下手脚,挣扎着起身靠坐在沙发上。一杯水突然递到他嘴边,原梾异常口渴,但万不敢入口任何东西,定定地看着林跃不说话。
“你确定不喝?”
“加了什么毒药?”
林跃也不回答,仰头喝了一口再次递到原梾嘴边,原梾十分不领情跟个死倔的羔羊一样一脑袋把水顶翻,水泼了林跃一身,杯子摔了个粉碎。
林跃不仅不生气还隐隐有些兴奋,他将这些通通意会为原梾在跟他撒娇:“这次是水,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原梾毫无惧意地回视,他知道自己一旦露出怯意,对方就会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林跃有点惊讶于原梾面对他时的坦然,这让他很高兴。他还是第一次在光亮中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原梾,屋顶的顶灯光照舒适,原梾眼睛里尽管盛满了不解与愤怒,依然温柔明亮就像他记忆里的样子,他脸上沾了灰,干裂的嘴唇上还留着他路上咬出来的一点破口,他忽地心生怜意,转身去吧台取了棉帕子沾湿,原梾会错意,起身做好一头撞死他的准备。
林跃举起帕子温声道:“我只是给你擦一擦,你脸很脏。”
“脏你妈,给我解开,你就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
“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达到什么目的。”林跃拎出一罐气体还带着呼吸面罩,轻笑道:“要我擦脸,还是想我把你弄晕,自己选。”
原梾屈辱地坐回沙发算是回答,心里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
屋内灯光像极了早晨的太阳光,既不热烈也不清冷,林跃沉静下来时就像个有点孤傲的邻家大哥般极具欺骗性,帕子是温的,林跃从嘴唇到眉眼一边擦拭一边细细地看,盯得原梾浑身发毛,原梾侧头躲了一下又被他捏着脖子正回来,还未回神,林跃凑近亲了他嘴角一下、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