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有一个影卫(69)
兰玉竹的微笑慢慢僵硬在脸上,微不可察地移开了脑袋。
“这……”
荀王一急,想更贴近一点解释,兰玉竹更急地躲开,两人对视一眼,他咧嘴笑了笑:“心上人不许我靠别人这么近,荀王爷可见谅?”
“……”
似乎觉得他脏了自己的耳朵,兰玉竹把那一侧向着封口,皱眉沉思良久,摇着轮椅慢慢溜了一会儿,直至溜到了桌对面才停下。
还以为他不接受自己的提议,荀王的安慰之语即将脱口而出,却听这人赞同地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劫鬼呢你
皇宫大宴,午时过后,臣子们便陆陆续续从家中赶去宫内,一路上张灯结彩,花车骏马,喜气洋洋,盛况空前。
百花园内百花齐放,容貌秀美的宫娥体态轻盈地穿梭于偌大的花海中,笙歌燕舞时刻不停,如此大的场合,摄政王假托病体之名,匆匆露了一面便回到御书房,比花蕊中的蜜蜂还要辛勤,太傅甚至忧心他年纪轻轻就要操劳至死,一定要他参加大宴。
“太傅,咳咳,”兰玉竹提笔画圈,掩住口鼻轻轻咳嗽了下,目不斜视地回答他说,“政务繁忙至此,本王无心娱乐,不必再劝了。”
太傅拗也拗不过他,只能妥协:“唉……好吧。”
出了门,鬓发花白的老太傅欣慰地感叹:“有摄政王如此,是国家之幸啊。”
然后方才还坐在窗口的人,在他离开后的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便消失了踪迹。
“如何?”
影昭站在角落中低声道:“都安排好了,主子放心。”
“嗯,”兰玉竹点点头,“之后派人护送她去梁洲,好生安置。”
“是。”
夜幕很快降临,皇宫灯火亮如白昼,宫外漆黑一片,鸦雀无声。
今夜的丞相府少了些人气,丞相特准不当值的下人们可以出府,但护卫仍在,做事仍要小心。
单轩如此吩咐他的手下。
几个身材相仿的男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不远处守卫灵堂的几个家丁。
“你们几个,去那边,”单轩蹲在墙头,压低声音说,“把暗处的护卫处理了。剩下的,跟我开棺去。”
那几个负责清理暗哨的人齐齐点头,四散而去,半晌,回来冲着单轩打了个手势。
单轩眼睛一转。“上。”
“刚刚有人过去了?”
“今晚吃什么”
两个家丁还没絮叨完,后脑一疼便双双倒地。
楠木棺材上似乎贴了金线,流光溢彩,穿堂风掠过,忽明忽灭的金光让单轩稍稍皱起了眉,他向后退了半步,把位置让出来,抬了抬下巴说:“打开。”
棺材缓缓被推开,单轩迫不及待站到头端往里看,一脸兴奋的模样,好像他不知道自己要看的是一个死了五天的人似的。
棺中少女眉目如新,面色红润,除了没有呼吸之外,完全与活人无异。
“没有尸臭?”单轩咯咯的笑,“是天赋异禀,还是防腐良方?”他探进下半身,毫不避讳地拿手背在尸体颈部挨了挨。“呵呵,果然如此。”
站直身体,他面上的笑容如此的诡异,以至于左右都不寒而栗。
“把她抬出来。”
“主子……”
“嗯?”左右刚想说话,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是。”
他是想劝单轩积点德,以前在江城欺男霸女都算了,现在居然追到都城中偷一具少女的尸体,想想就觉得这人扭曲得可怕。
迅速的把尸体装进了麻袋里,由一人扛着,一行人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又溜出了丞相府。
出了府,单轩心情美得和花一样,他没有去父亲的府邸,而是直冲城门口去。
守城的士兵唯有两人,其余的都喝得酩酊大醉,这帮了他们大忙,一切比单轩想象中顺利得多,出了城,他们的脚步才放缓了,望着那个灰色的麻袋,单轩喜笑颜开。
行至一处松树林中,林间的沙沙声方才响起,单轩刚想叫手下警惕,跟前却不知何时站了个比他们更黑的黑衣人,蒙着脸,只露出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他额上系着深蓝色的抹额,中间镶嵌一枚内敛温润的玉石,顺滑的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夜风一起,发丝如拂尘一样凌乱的飞舞着。
“谁?!”
单二把主子拉到身后护着,拔出自己的大刀挡在前面。
“打劫。”
“打劫?”单轩重复了一句,推开单二走到前面去,疑惑地问,“在这个地方?”
他伸长手臂大大的绕了半圈,又问:“在这儿?你打劫鬼呢?”
影昭默默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看清四周孤坟无数,木牌歪的歪,倒的倒,不远处竖着一块苍白的石碑:乱葬岗。
好像确实不太合适。
总之……他淡淡地说:“把那个袋子放下。”
单轩嗤笑一声,一把打开了单二拉他的手,以看透一切的口气说:“别装啦,我知道你也是为了这女人来的。”他绕了绕,绕到影昭背后,抬手便打,手脚功夫极快,可惜花式有余,力量不足,三两下便败下阵来。
“还愣着干嘛!”他恼羞成怒地吼,“给我打他啊!”
手下得令,蜂拥而上,刀光剑影把单轩看得越来越兴奋,甚而抚掌大笑,看见一边扛着麻袋一动不动的人,他上去就是一记踢腿,没好气地说:“你也去!”
那人看戏的眼神一收,立马扔了麻袋,加入战局。
这几人功夫都不差,似乎一同战斗过许多次了,把中间的人围得密不透风,影昭眉毛一拧,抽了剑出来,寒芒一闪,雪白的剑身上,映出他那两只寒魄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