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有一个影卫(87)
“不知道,杀了吧,他听见了。”刀疤脸回道。
顾青衣急忙甩头:“我刚来,我什么都没听见。”
“杀了他。”
“等等——”顾青衣快速转动着脑子,抱着药箱说,“我是太后请来的人,你们不能杀我。”
“太后?她很快就不是了。”中年男人不屑道。“动手。”
顾青衣千想万想没想到要把命交代在这儿,他偏要来救什么兰玉竹,这下好了,名震江湖的妙手圣医要悄无声息地死在大内皇宫了。
他悲哀地想,抬起药箱挡了刀疤男一刀后就已山穷水尽。
“兰玉竹啊兰玉竹,我可不是殉情,我是被迫的啊。”
雪白的刀刃越来越近,他紧紧闭上双眼,这样不那么痛,
大刀快落到他脖子上的时候,离这儿不远的宫门处又发生了骚乱,中年男子与刀疤男对视一眼,朝他微微偏了下头,后者放下刀,无言颔首。
顾青衣被人像小鸡仔一样夹在胳膊底下,捂着嘴一路狂奔,他脖子一疼,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皇宫大门外,一身道袍的美貌妇人想要闯开两个禁卫的阻拦进宫去。
“吵嚷什么?”
“荀王爷,”禁卫看见是他,连忙回身行礼,解释说,“这刁蛮妇人想进宫。”
“妇人?你也会治病?”荀王饱含嘲弄地问,看清她的脸却浑身一震。“是你。”
禁卫的视线在两人中间来回扫,不敢吱声。
宁双搭着手,清清冷冷地回:“荀王,别来无恙。”
“你来看他?”
“不错。”
荀王嗤笑一声,不无嘲讽地说:“想不到你这种人还会关心儿子。”
“让我进去。”
“不可能,”他冷厉地望着她,视线像是一道道钩子,在剜她的皮,“本王要你一辈子都不得安生,丈夫和儿子,你一个也别想见到,十年前本王办得到,十年后也一样。”
“司马向岭!”宁双痛斥道,“祸不延子孙,我就见他最后一面也不行吗。”
“当然不行,本王要让你为当初的选择后悔终生。”
说完,他朝禁卫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会意,强行把宁双拖了走。
“放开我,司马向岭,你要干什么?让我见他一面,求你了——”
“把她关在荀王府,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见她。”
裂天刀
他回到宫门之内,刀疤男已经暂时藏起顾青衣又回来了。
“现在杀了他?”
他抬起一只手:“不,把他一起关进王府,本王要他们看着,他们呵护备至的兰玉竹是怎么慢慢死去的。”
“夜长梦多……”
“多什么多,”他一蹙眉,“过了今夜,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们在王府里还能翻出什么浪花吗?”
“……是。”
半日前,荀王府,空无一人的花厅,荀王携着彭丞相慢慢走了进来。
“王爷,你当真要这么做?”
“相爷,时不我待,这是最好的时机了。就算我不做,没有其他合适人选了。”
“我总觉得还不到时候……也只能这样了。”
“多谢相爷。”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影七甩开追击回来时只看见宁双渐行渐远的身影,可他不知顾青衣是否完成了任务,思量再三,为了主子,他也要冒险进宫一次。
他随手抓了一个宫人,问出兰玉竹所在,万分谨慎地顺着墙根一直向颐和宫靠过去。
如果是几天前的巡逻军,或许就让他蒙混过去了,可宣威将军向来以带兵严厉闻名,他遇到了埋伏,更无法突出重围,还被当做刺客抓了起来,严刑拷打,要他承认他就是那日行刺之人。
听说抓住了刺客,影昭终于舍得短暂地离开兰玉竹的床边,来到殿外,好生看看伤他主者何许人也。
“……小七?”他那死水一般的眼中终于波动了一下。
影七熬刑过剩,被打得皮开肉绽,全靠强大的意志力支撑到见他一面。“顾、青衣——进、进宫了。”
说完,他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顾青衣?顾青衣怎么进来的?他没时间细问,夜幕已经降临,留给兰玉竹的时间只剩最后几个时辰。
薄雾蒙蒙,西南方忽然起了一阵妖风,吹来漫天黑云,闷雷轰隆隆自远及近,方才还朗月疏星的穹顶一时间黑如混沌。
他请求仍守在门口的王虎成:“王将军,替我照顾主子。”至于影七,影殿出来的人,不会这么脆弱,顶多明日早晨,他自己就能醒过来。
“主子?”王虎成迟钝地捕捉到这个词,刚想问问,面前的人如一阵风刮过,没留下任何后续。
如果顾青衣真的冒险混进了皇宫,那一定是为兰玉竹而来的,这会儿还没有出现,多半是和影七一样被抓了,可他问过宣威将军,后者却说没见过另外的可疑之人。
那会是谁阻拦顾青衣来见兰玉竹?
影昭匆匆行走在宫墙内,不经意看到了自发把守宫门的荀王,既然宣威将军没见着人,会不会是荀王?
他沉着脸走近,一言不发。
那人披着上好的狐貍毛,鼻尖发痒,打了两喷嚏之后才猛然发现身边无声无息站了个人,他心里咯噔一声,半晌,蹙眉问:“兰昭少爷有何贵干吗?”
影昭生硬地问:“顾青衣,你见过吗?”
荀王甚是好笑:“什么顾青衣,本王从未听说过。”
“那么,”他换了个问法,“有可疑的人进宫吗?”
“没有。”他矢口否决,心中祈祷这人赶快走开,就剩最后几个时辰,千万不能被他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