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咱们商量商量排练的事儿呗。”

前排的程夏夏转身敲敲楚勤的桌子道。

“什么排练？舞台剧吗？可以啊，我台词快背好了。”楚勤道。

“不是这个啦，是文艺节闭幕汇演，之前我可是提前预定过啊，楚哥你别不认账。”

楚勤脑海中是有那么个印象，他迟疑着点头。

“中午吧，你没什么事儿吧，咱们去练练？”程夏夏脑袋搭着黎霜的肩道。

楚勤：“ok”

但中午二人去器材室刚准备开练，教室的门被敲响，程夏夏一脸惊恐以为场地被发现，愣在原地。

还是楚勤过去开的门，开门就见到黎霜，以及身后的杨盐和林生，还有一个楚勤没想到的人。

姜俭也来了。

“愣着干什么？给你们带了观众，快让我们进去。”黎霜把门推大带着众人走了进去，往身后的一排桌椅上靠着，看着站在前面的二人。

楚勤和程夏夏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诧。

器材室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程夏夏看着手中的小甜歌迟迟不敢暗下播放键。

程夏夏给传递了一个求助的眼神给黎霜，黎霜也眨巴眼看着程夏夏。

楚勤看向姜俭，只见对方正盯着自己，便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只有杨盐看了看还没开唱的二人道：“你们还不开始吗？”

程夏夏眼睛一闭手指暗下手机里的播放按钮，她头一回觉着这首歌挺长的，怎么唱都唱不完。

二人第一次合作，并没有什么默契还紧张，和声部分楚勤还被带跑了几个音，程夏夏声音也有些紧，但众人还是拍手叫好。

123：“有点点尴尬捏。”

台上二人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对视一眼后决定再练练。

尴尬事儿小，丢脸事儿大，上台可不能像刚才这般叫人看了笑话。

于是之后的几天，二人主动拉着这几人过来当免费观众。

黎霜：“夏夏求你放过我，我要听吐了。”

杨盐：“我人在不就好了，你们还不让我学习！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

林生：“挺好的，听得很开心。”

姜俭：...看到我的表情了吗，我并不开心。

姜俭的表情从第一天听到楚勤走音时露出的浅笑，变成了最后一次排练时看着二人熟练对视微笑时下垂的嘴角。

最后一段和声混着吉他声渐渐消散在教室里，程夏夏拍拍楚勤的肩膀道：“咱晚上没问题！”

边上被拉来当观众的几人敷衍点头。

下午还有舞台剧的比赛，众人正好凑在一起就地练习，最近几次的舞台剧排练大家一致没有选择去楼顶天台，原因无他，十月底的气温已经冷的让人开始有些无法适应了，更何况高处不胜寒，想冻死直说。

姜俭这两天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从不生黑眼圈的人今天眼下泛着青紫色，唇色也有些泛白。

姜俭肤色白皙，因此两个黑眼圈便格外明显，不光楚勤发现了，其他人都发现了，于是排练结束准备直接去比赛的众人围着问了起来，姜俭摇摇头，说自己没问题，只是没睡好。

上台前众人坐在台下候场，楚勤正起劲地看着别班的表演，突然肩上一沉，楚勤扭头便见到姜俭闭着双眼靠在自己肩膀上。

楚勤瞬间僵住不敢动弹，台上的表演结束，周围爆发出一阵掌声，楚勤见姜俭只是睫毛微微颤了颤，并没有转醒的迹象，便松了口气，小幅度调整了一下姿势，扶着姜俭的头给他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接下来的表演楚勤却无心观赏，杨盐和他说什么的时候他也只是敷衍地回。

楚勤看着躺在肩上人略显憔悴的脸，心口有些疼。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姜俭这几天突然就这样了，自己问他，他也只是摇头说没事。

但看着也不像是生自己的气，这几天姜俭也是有问必答。

也不像家里出了事，姜俭几乎没有离开过楚勤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学校。

那是怎么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连带着楚勤也郁闷起来。

肩上突然一松，楚勤便见姜俭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垂在两侧的双手在楚勤眼前发着明显的颤抖。

杨盐自动把双腿往后一缩，“姜哥要去厕所快些去，咱们马上轮到了。”

见对方双手抖得厉害，楚勤伸手拉住，向上看。

沉重的力量让姜俭朝着手的方向看去，他见到楚勤仰着头对自己说着什么，虽然耳鸣着听不见，但看着对方的脸，姜俭逐渐平静下来，手也不抖了，他有些脱力地坐回位置上。

“同桌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耳边是楚勤担忧的声音，姜俭张了张嘴，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五班的，下一个就到你们了。”

挂着工作牌的学生来提醒众人。

“能走吗？”楚勤看着姜俭额头上沁出的汗珠问道。

姜俭直接站起来跟着楚勤走道台前幕后。

众人都带上了耳麦，前一组还没有表演完，楚勤小声地在林生耳旁说了几句，林生抬头看了一眼姜俭后对着楚勤点头。

“姜俭”楚勤怕叫同桌不管用便直接叫了全名，“你看起来不太好，如果不行的话，林生可以替你的。”

姜俭看着楚勤摇头，楚勤觉得手上一紧，原来是刚才拉着的手还没分开，楚勤挣了挣却没挣掉，看着前一组表演完成，聚光灯逐渐暗下去，楚勤提醒姜俭道：“你的手。”

姜俭看上去视线聚焦了大半，他松开楚勤的手。

众人给彼此加油鼓劲，主持人介绍声一落，便上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