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数(80)
闫续看上去很憔悴,他止不住得难受。其实这段时间闫续也过得不好吧,江声有时半夜醒来,还可以看到闫续在电脑面前工作,之前有人找上门那件事也不知道有没有解决。
他用手背贴了下闫续的脸,不碰还好,一摸才发现,他的脸滚烫。
闫续忽然抬手握住了江声的手,拉着他,不让他离开,然后认真地再把脸贴了上去,江声的手带着微微的凉意,很舒服,让其无比贪恋:“我是不是在做梦。”
江声转了个方向:“没做梦。”
“你终于肯理我了。”闫续的话听上去相当委屈。
江声的手往下滑,又去摸闫续的脖颈和手臂不正常的高温:“你是在发烧吗?”
或者酒精中毒,江声起身去找温度计。他懊恼这几天顾着置气,没关注到闫续的焦虑和反常。
闫续死死地拉住他的手不肯放:“别走,声声,别走。”
“我不走。”江声只能哄小孩一样摸摸闫续的头发,很短,但不扎人,此前他还不曾想自己会有这样的机会,“体温计放哪了?”
闫续像一个火球一样贴上来,面对面把江声按进了怀里,他浑身烫得吓人:“别走,别离开我。”
他抱得太用力,勒得江声发痛,他声线不稳,颤抖着重复:“别离开我。”
这是闫续内心仅剩的想法。
江声没有回抱他,伏在他肩头,闷闷地说:“不要命了,发烧还喝这么多。”
闫续抱着他不撒手:“我好难受。”
“哪里难受?”
“这儿。”闫续握着他的手,放在了胸口上,贴着衬衣下心脏跳动缓慢,江声却莫名觉得它在皱缩,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是自己的心在皱缩,紧紧地缩成一团。
“头也好疼。”
江声轻轻把手放在他太阳穴按了按,又摸摸闫续的耳朵,连耳垂都是烫的。
喝酒了吃不了消炎药,得用物理降温。江声不住地用较凉的手背贴闫续的颈侧,伸出手给他解衬衣扣子。
“你也会这样对他吗?”闫续握住他动作的手腕,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江声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喜欢他吗。”
闫续又想起江声和别人在四下无人的街道上牵手、拥抱,好像宇宙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目睹了一切,如同遭受了一场酷刑。
“你说不喜欢我了,是因为你喜欢上他了是吗?”
江声哑口无言,头一次这么后悔自己说的话。
闫续握住他的手,忽然使劲换了个方向,把他扔在了床上,江声顺势被摔在被子里,衣服解了一半。
闫续按住他的手,压在枕头边,强硬地伸进去变为了五指紧扣的样子。
以江声的力气根本拗不过他,喝多了一点都不耽误他干脆利落的擒拿动作。江声一只手没法继续解扣子,只能无助地抬头,这个病号兼醉鬼,意识都不清醒了,难道还想做什么吗。
“他亲过你吗?”闫续极其严肃地说。
“什么……唔……”
江声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搞懵了,闫续只在他唇上贴了一下,马上就分开了。
“没有啊。”
江声仰视着闫续,他抬起另一只手,用指腹擦擦闫续的眼角,那里有水痕。
闫续像听不懂他说话:“他亲你哪里了?”
江声说:“真的没亲过。”
都喝成这样了还不忘吃醋。
闫续俯下去,在江声的右脸上亲了一下,紧接着不由分说地,又在他左边亲了一下。
“不准亲。”闫续说,“都是我的。”
好像找到什么游戏,他的吻细密地落下来,落在额头、鼻梁和下巴。
江声被蹭得痒,躲了两下,强行用手托住闫续的脸,盯着他失去聚焦的眼睛,弯起嘴角笑了。
他问:“闫续,你是不是喜欢我?”
衬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只有腹部还有两个仅剩的扣子在苦苦支撑,画面凌乱而性感。闫续低哑着嗓子说:“喜欢你。”
“为什么喜欢我却拒绝我?”江声问。
“喜欢。”
“为什么要骗我说不喜欢。”
“喜欢你,”闫续似只会重复这一句,“好喜欢你。”
“别明早又不承认了。”江声叹出一口气,说完,闭上眼睛,勾着闫续的脖子往下拉过来,精准地吻上了男人的唇。
妈妈
闫续在双唇紧贴的那一刻就失去了理智,那根紧绷了几个月的弦早已在分开的这一个月,被他扯得时紧时松,像失去弹性的松紧带皮筋,摇摇欲坠,在这个吻的压力下彻底断开,发出细微的断裂声响。
闫续另一只手抢过江声松松地挂在他后颈上的手,用双手把人死死地钉在了床上。他跨在江声的身上,上半身紧紧贴着彼此,滚烫的胸膛压得江声动弹不得。
他的吻再也不控制,发起猛烈的攻势,飞快地撬开江声的唇齿后,舌头就长驱直入,如暴风骤雨。江声的下唇和舌头都被闫续含着、搅着,他一下一下地吸,让江声招架不住,打起抖来。
他感到自己如同溺水,喘不上来气,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抗议,闫续才依依不舍地放过他。
“嗯哈……”
随即就听到江声在换气时泄出一声没有控制住的低吟,于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闫续就再次欺身而上,又是一顿深吻。本来他就发着烧,口腔温度过高,带着酒液甜津津的味道,闫续的舌尖滚烫,舔舐过江声的唇,含吮出让人脸红的啧啧水声,好像他是一道无法放弃的美味,被闫续细细品尝,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