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善录(453)
梅言不由看向江黛青,二人视线对接,又挪移开来。崔玄看得有些奇怪。
不一时,画卷取到,缓缓展开,却正是梅言那幅山水卷。仍无落款,却多了题咏。看嵇元笔法厚重,蕴深情更觉打动。
停灯向晓,抱影无眠。
江黛青只觉心头窒痛。嵇元和梅言,两下深情,都在其中!神思不属,江黛青伸手,以食指背轻轻抚过画卷中的石灯。
梅言看了题字,就知道自己画中意已被尽知。嵇元,到底是自己知音。带走江黛青,更兼让他体味到了自己的心情。他盯着画卷,对崔玄说:“取笔墨。”
崔玄大喜,只道动了梅言画兴,当下取来文房四宝,却惊见他落款在那画卷之上:
浮云不系梅意远。
取出自己画印,却是“贺衣之印”。
“这......这......”崔玄不解其意。
梅言道:“此画,出自我手。”
嵇元留画之时,只叫代为出售,并未说此画是他手笔,也未提及来历。只是因他水墨功夫深湛,才叫崔玄先入为主。此时听梅言如此说,再细看、细品,便发觉确与墨梅图异曲同工了。
“哦......笔法果然仿佛,画意也是雷同。”崔玄也是行家:“说起来,先生画技与祾王殿下倒是并驾齐驱,意韵也时有交融......”不怪他会错认。
梅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与嵇元相识,只道:“画性相通。”
江黛青坐回了自己席位,自斟一杯酒饮。梅言也失了兴致,勉强和崔玄谈说几句,就道疲乏,和江黛青一起辞了归去。
江黛青自行洗漱了,正准备就寝,就听到了梅言轻轻的叩门声。开了门,见他秉烛而入:“黛青......”他说:“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将烛台与江黛青屋里的比肩而放,转头,梅言就拴上了房门。江黛青脸现诧异。
从袖中取出一小瓶丹药,梅言说:“吃一丸。”
江黛青不解其意:“是什么?”
“补身体的。”
梅言这样说,江黛青就吃了一颗。梅言端盏,款款替她送服。放下茶盏,梅言拉住江黛青手腕,带她走向床榻。
“意远?”江黛青意外。
坐上床榻,梅言将江黛青抱坐在他膝头:“黛青,你想要孩子,对不对?”
江黛青直觉不妙:“不!”她极力否认:“我并不想!”
“但君善想。”梅言说:“你我的孩子,他一定会喜欢。”
江黛青挣扎起来:“你给我吃了什么!”语中带了些怒意。
梅言不悦:“你在怀疑我?”他说:“我不会骗你!那就是养身的药!”他抱住江黛青,压倒在床上:“不过,是会让你更容易受孕而已......”
江黛青不可思议地看着梅言:“我说了,我不想要!你在勉强我!”
梅言轻轻说道:“勉强?黛青,我在强迫你......”
江黛青微愣间,梅言便起身掌住了她脚踝,分开她两腿欺身上来。
梅言的手顺着江黛青小腿向上,微微流连,阖眸轻叹,露出了沉醉的神色。出于紧张,江黛青不觉夹紧了他腰身,微微战抖。他睁眼看来,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黛青......”梅言的声音很轻,很柔,充满魅惑:“我此生绝不会再碰任何人。”他痴痴地说:“我只想和你交合......”
“意远!”江黛青又怒又怜,无奈道:“这事儿不是你单方面想,就可以做的!”她问:“你把我当什么?”
梅言怆然一笑:“当什么?自然是当爱人!”他说:“放心,你会很享受的!”
伸手拔下江黛青发簪,梅言俯身吻来。江黛青急忙推拒:“意远!”
反抗,却只叫江黛青的处境雪上加霜。梅言微微用力,扯开了她衣襟,咬上她的肩头。
带些幽怨,梅言轻轻用牙齿啮硌,叫江黛青又疼又痒。不敢出声,只得咬住下唇敛眉忍耐。梅言看到了将两根手指戳进了她口中,深得几乎叫她呕了出来。
拨云雾迷魂见返
玩弄着江黛青柔软的丁香尖,梅言不觉呻吟出声,一脸陶醉。
满面羞红,江黛青抓着梅言手腕,拔出了他的手指。谁想他转瞬就放进了自己口中,盯着她咂吮。撩得江黛青口干舌燥,她只得仰首忍耐。
梅言亲上江黛青伸长的皓颈,她也已经无力反抗。唇珠贴着她颌角游移,梅言绵软的话语充满诱惑:“黛青,我可以让你尽享闺闼之至乐。”他问道:“你不是很喜欢这‘高兴事’吗?”
被梅言紧紧相拥。江黛青温柔地抚上他脸颊,叫他魂销:“意远......”她的声线也已经软弱不堪,带着微微的喘息道:“坠欢莫拾取,酒痕渍在衣!”
梅言听罢微怔,倏忽就哽咽了起来。他的泪噼噼啪啪地掉在江黛青袒露的肌肤上,她便揽住他后颈紧紧抱住。轻叹,泪亦从眼角滑落。
梅言哭得伤心,不停地啜泣:“我知道,我都知道的!黛青,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我只是......只是不甘心......”
“别贪恋我。”江黛青劝道:“我不想凌迟你啊!意远!”
梅言死死不放:“不!不!”他哭道:“这不是温柔刀!黛青,我在你怀里,就觉得安心。你是我心的归所,是我情的归宿。别否认我的爱!”他央告道:“别拒我于你心门之外!”
江黛青无话可说,只能等梅言自己冷静下来。然而梅言哭得累了,江黛青也昏昏沉沉,两人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直到半夜,梅言迷迷瞪瞪听到了什么动静,待看清眼前光景,他不禁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