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是亲妹妹怎么办(31)
钥匙转动锁心,门“咔哒“一声开了。
时夏的心吊在嗓子眼,疾步走进卧室。
眼前的场景,喜忧参半。
顾苏舟在家,毫发无损地躺在床上。
可她双眸紧闭,怎样大声的喊,怎样剧烈的晃,都醒不过来,似乎是昏过去了。
时夏报喜给顾苏澈,“小澈,你放心,你姐姐在家,但她应该是生病了,我现在送她去医院,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打横抱起顾苏舟,时夏冲下楼,出了小区,当街拦住一辆出租车。
车速几近允许范围内的最高时速。
时夏将顾苏舟搂在怀里,被吓得冰凉的手覆在顾苏舟的额头上。
方才慌乱的她,来不及自责。
现在的她,感受着顾苏舟滚烫的身体,瞧见她惨败无血色的面容,无尽懊恼。
如果昨天顾苏舟严词拒绝她留下照顾的时候,她再坚定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如今的后果。
再也不会留顾苏舟一个人。
时夏腹诽,眼角噙着泪。
明明是半个小时后,时夏却觉得过了好久,久到她牢牢绷着的神经快要断裂。
病床上的病号输液,时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干巴巴地守着。
自己怎么能这么粗心,她就这样念叨着,直到顾苏舟醒来。
比说话声先发出的是一阵咳嗽。
“你醒了?”时夏俯身轻声询问。
顾苏舟阖了阖眼帘,代替点头,她的嗓子仿佛失去了该有的功能。
“我叫医生来。”时夏按了一下床头的传唤铃。
医生检查之后,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反复强调必须静卧修养。语气和表情貌似都在说,像她这样不注重身体的年轻人自己见得多了去了。
病房又安静下来。
时夏贴心问,“要不要喝水。”
顾苏舟微不可察地晃了晃头,她没想到挣扎开眼皮,映入眸里的会是时夏。
她的记忆停留在清早醒来,恍惚中,意识被无情夺去,她瘫软在床上。
倏尔,时夏伸手熨了熨她的额头,伴着轻柔的一句,“烧退了一点了。”
顾苏舟眼珠子定定,遥远的记忆仿佛被徐徐拽回。
“不会再留你一个人。”
“我怎么能这么粗心?”
她空荡荡的脑海里轰隆响起这两句话,是属于时夏的嗓音。
这是她刚才昏睡中时夏的自言自语吗?
还是她记忆错乱?
时夏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顾苏舟凝视着时夏的清瞳,专注地欲要盯透对方的眸底,她甚至不需要敏锐,轻松便可以一目了然时夏的关心与在意。
心底是描述不来的奇怪。
顾苏舟蹙眉,这样的浓烈的关心是她们之间该有的吗?
是不是有点逾越界限了?
时夏见她不回答,又问:“还难受吗?头晕吗?需要我叫医生来吗?”
顾苏舟晃晃脑袋,嗓子里挤出两个字,“不用。”
时夏也没问,顾苏舟默许了她在这里陪护。
中途顾苏舟听见时夏站在窗边拨打了两通电话。
一通打给顾苏澈,告知她自己只是发烧,让顾苏澈安心上课,医院里有她陪着。
另一通似乎是打给律所领导的,时夏向对方请了一天的假期。
顾苏舟讪讪,觉得自己无厘头的胡思乱想很可笑。
时夏贴心照顾她,当然是因为受顾苏澈的托付。
她多心了……
顾苏舟乏力到感知不出饥饿,她沉沉睡去,不知道病房里钟表的指针转了几圈,她被人柔声叫醒。
“醒醒,吃点东西再睡。”
顾苏舟掀了掀眼帘,入目的是时夏俊秀清雅的面容。
太近了,她们挨得太近了。
近到她紧张得心跳不听使唤。
时夏将病床摇起来,打开外卖餐盒,作势要喂她喝粥。
顾苏舟愣愣地稍稍移开嘴唇,疲倦低哑道,“我自己来。”
她去接餐盒,时夏却不松手。
目光剎那间交错,她咀嚼出一丝别样的氛围。
时夏的眼神有点……顾苏舟倾尽所学,也只能找出“含情脉脉”这个词语来形容。
顾苏舟登时眸里冷了几分,时夏无可奈何,只得任由她。
吞了一口粥后,顾苏舟淡淡地问:“是小澈让你来的吗?”
时夏哑了几秒,一字一顿坚定道,“不是。”
不是?
不是小澈让她来的?
顾苏舟借低头喝粥的机会消化时夏的回答,正纠结要不要直白地问出自己的顾虑,手机铃声忽而响起。
时夏的手机。
“喂?”
“你在哪?”
“我现在来。”
第20章 第 20 章
挂断祁柠的电话,顾苏舟把手机轻轻一扣,乏力地倚靠着病床,无所事事,心里盈满了被和风细雨吹乱了的细长柳丝,缠绕错杂。
胸口仿佛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异物堵塞,她每呼吸一次,里面的东西就膨胀一分。
直到逼仄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时夏虽然平日里性格张扬,但却拎得清,守分寸。
这一点是顾苏舟与她几次公或私的交往中悄悄摸索出来的规律。
那今晚呢……
时夏说留在医院照顾她不是受顾苏澈的委托。
那又能是为了什么呢?
还有时夏的眼神……与之前全然不同。
直白,露骨。
饶是顾苏舟再不历情事,对视那瞬她也能从时夏的眼含秋波中刺探出一抹变了味的柔情。
那是掺杂了爱慕的。
可她欲要望得更深,甚至撞进春水涟漪般眸底一探究竟时,对方却生生用含蓄克制掩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