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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暗恋的人变成老婆嫁给他了(13)

作者: 迢迢雨 阅读记录

两人结识后便常常约到海边玩耍,而那几个旁亲的孩子则是被他狠狠告了状,被打的月余都下不来床。

祁瑜从来不嫌弃他是个瘸子,甚至还给他取了呢称唤他皎皎。

因为起初救他时,自己披散着头发,双腿被捆着且淹没在海水之中,乍一看还以为是传说中的鲛人。再加上因为腿瘸,祁瑜甚至于为他编了个故事,说他定是鲛人转世所以今生的腿还没有发育完好。

虽然知道是在安慰自己,但傅时安觉得太过离奇,玩笑着表示自己绝对不接受这种解释。奈何祁瑜来了脾气一定要叫自己小鲛,他当然不同意,几近抗议,最终变为了读音相同的皎皎。甚至于被小姨听到后也学了去,让他好是郁闷了一段时间。

那真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有祁瑜护着自己,连外祖父都对他多注意了几分,在外又有小姨的爱护,他那时由以前的怯懦都变得骄纵起来。

可惜天不随人愿……

好在当年海清一案被宋非翻案,终于还了他们一家的清白,罪魁祸首的左相也被斩首示众,大快人心。

也正是因为此,他对宋非其实很有好感。

不过这《野史》说的也太扯了,竟然说海清一案,盐运使之所以被左相陷害,是因为他的儿子不是他的亲生孩子,而是先废太子的孩子。左相是听了太后的命令对其斩草除根。

但先废太子的孩子也就是皇太孙,起码也得比祁瑜小五岁吧。

过了两日,连傅时安都要接受这样尴尬的境况时,宋非忽然像个没事人似的来了。

好像之前的冷战没发生过一样,他如往常一样要指点傅时安练剑。傅时安乖乖拿剑出去,练的大汗淋漓才回屋休息。

但宋非并没有离开,而是背起手在屋子里转悠起来。

这是整座督公府里最大的院子,故而理所应当里面的主屋被做当作了新房。不过宋非以往里都是住在其他院子,这新房都是傅时安在住。屋子里的摆设也多了些,不再是以往冷冰冰的样子。

宋非以往偶有歇息在此,但从没认真打量过这件屋子。

靠窗的桌台还放着昨日未画完的画,傅时安瞧着宋飞盯着自己的画看,颇有些不好意思。

“画的什么?锦鲤?”

宋非皱起眉头,颇为疑惑。

傅时安画画不走常人路,先画的尾巴,难怪宋非看不出来。

傅时安干笑两声,“其实,我准备画鲛人。你看过《搜神记》吗?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宋非愣了一下,盯着傅时安,似乎是想从中看出些什么,但见傅时安坦然自若的模样,也没多说,“怎么忽然想画鲛人?”

“想起一个故友罢了,”傅时安叹了口气,“他小时挺喜欢看些志怪小说。”

宋非好久才回道:“我小时也喜欢看。”

以往都是傅时安翘首以盼宋非回来,但这几日他终于不念这人,结果这人反而来的频繁,甚至多搬了张桌子进来,平日里就坐在那看书写公文。

要不是宋非依旧去别处睡,傅时安差点以为这人是对自己有意思了。

他装了好多日的冷淡,感觉再装下去就要发疯了,便忍不住问道:“最近不忙了?”

宋非正在看书,手边放着茶盏,却是从来没碰过。他慢悠悠翻过一页书,斜靠在椅上,好似世家公子般风流惬意,“我只是想了想你说的话,觉得很是有道理。把权力全部都牢牢抓在手里,日后反而会与幼帝离心,不如早早学会放权。”

傅时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圣上才十三岁啊?他能做好吗?”

“圣上总要经历的,我不会一直在。”

恰好此时炭盆里发出了噼啪声,房间里落针可闻。

好半响,宋非才讷讷道,“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真改变了宋非的想法?

“我其实也倦了。”

“你才当上督公几年就倦了,难道这个位置坐着不好?”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啊。

“就是太好了,难免让人迷失。只要我想,天下人的生死都在一念之间。真可怕。”

傅时安听懂了,其实宋非是怕自己做不好。

原来宋督公也不是面对一切都那么游刃有余。

鲛人画终于完成,傅时安把它挂在了桌案旁边。宋非观摩许久,最后为其增添了几笔。原本挂在鲛人脸上的泪珠似乎便真成了珍珠,泛着柔和的光泽。

傅时安惊叹宋非的画工,连连赞叹道:“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其实我觉得我画的不好,你能不能帮我重新画一幅?”

面对傅时安的得寸进尺,宋非笑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日后再告诉你。“

经过了几日的相处,傅时安发现了宋非的一个坏习惯——他不爱喝水。

茶水放在桌上一日都不曾碰过,只有吃饭时才喝几口汤。长此以往下去怎么能行?担心宋非的身体,傅时安开始劝宋非多喝些水。

但宋非的理由也很直接,他不想如厕。

傅时安梗着脖子道:“那,我可以帮督公的。”

宋非把书本举起遮住面上的表情,“上次那个法子,不行。”

“但那个方法很有效,上次你不是很快就……”

“不行就是不行。”

眼看宋非打断了自己的话,傅时安皱起眉,“讳疾忌医不好。”

宋督公充耳不闻,余光瞥见傅时安朝着自己走过来也没太在意,或者说他对傅时安也从来不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