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的宿主一心向善(28)
储青摇摇头,脸上的表情都空白了:“你不懂。”
储青回想了一下许湛离开时那苍白如纸,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的脸,一阵心抽抽。
这次,还真不一定。
孔浩瞧着他的模样,也摸不着头脑,但他一向都不是个爱给自己找不痛快的,摸不着那就摸不着呗,多长一个脑袋又不能多活一百年。
那边,许湛到了教室,脸色还是苍白的。
他回家只匆匆换了校服,简单洗漱之后就出了门,身上还有着难以散去的酒味。
几次换座之后,郑龙占据了许湛同桌的位子,郑龙也是个混的,对酒味十分敏[gǎn],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凑过去:“不是吧,好学生也玩宿醉啦?”
许湛不说话。
郑龙继续逗他:“为啥喝的啊?跟谁喝的啊?瞧瞧这脸苍白的……”
郑龙的注意力终于放到了他脸上,许湛脸上大写着“失魂落魄”四个字,郑龙这回是真的吃惊了:“不是,哥们,你咋啦?啥困难啊,跟哥说,你别不吱声啊!”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许湛的脸白的跟个纸似的,瞧着那叫一个可怜。
郑龙打定主意要和这位兄弟唠唠心里话,没问出来那是誓不罢休,他还想继续纠缠,但是没一会王桉就走了进来。
郑龙还是怕这个班主任的,老老实实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但是一双眼睛还是控制不住的往许湛的方向飘,那双不算大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求知欲。
一次,两次,王桉都忍了。
在第N次郑龙去捅咕许湛时,王桉一根粉笔头就飞了过来,直直砸到郑龙的脸上。
“郑龙,后边站着去!”
郑龙稳稳接住飞过来的第二根粉笔头,认错态度十分良好,麻溜的到后边站着去了,但是他还是不死心,一个劲的对着四周的人挤眉弄眼,在挨了王桉的两计眼刀之后才彻底老实了下来。
王桉也一直关注着许湛的状态,毕竟他那脸色,是个人仔细瞧上一眼都能感觉到不对,下了课后,她将许湛喊到了办公室。
现在是早自习才结束,办公室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但王桉还是降低了音量,和蔼的询问:“许湛,你的脸色不太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和老师说,不要憋在心里。”
许湛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没休息好。”
王桉是一点也不信,但是孩子都这么说了,那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只是一个老师,也不能逼问犯人一样的撬开他的嘴,没办法,关心了两句之后只能放他走了,只是再三嘱咐有需要一定要联系老师。
然后许湛就回去了。
这个浑浑噩噩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放学,到他兼职的奶茶店里。
奶茶店地处的位置还算热闹,但是生意一直不怎么样,他们这的味道没有多么出众,价格也不如另一条街巷里的便宜,刚开店时还有人图个新鲜,现在是越来越惨淡了。
老太太默默的擦着桌子,看见他进来也只是懒懒的抬了下眼皮就收回了视线,继续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许湛熟练的将书包放到柜台下面,机械的重复着自己的工作。
两个人安静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好一会之后老太太擦完了桌子,拿着抹布迈着还算是稳健的步子走了过来。
“嘟嘟”
桌面被敲了敲,许湛回魂一样的抬起头,老太太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老太太将抹布随手丢到柜台上,又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包强硬的塞进许湛的手里。
许湛缓缓抬起头,有些不明所以。
老太太脸上狰狞的疤痕颤了颤,开了口道:“咱这奶茶店,要关门大吉了。”
“我当时跟我女儿赌得是三个月,三个月我要回本。”老太太顿了顿,道:“你来我这不久,但我之前也是开着的。”
“这个月完事,我也就赌输了,该回家养老了,这些钱,算是耽误你找稳定兼职的时间了。”
许湛的手在红包上摩挲了一下,厚度不错,里面的钱对他来说应该是十分可观的,他不会跟过不去,识相的把这笔遣散费收了下来。
老太太见他收了,随手捶了捶酸痛的腰肢,重新将抹布捡了起来:“今晚结束啊,你也就不用来了,今晚帮我收拾收拾,明天咱们就关门大吉。”
要收拾的东西还挺多的,两个人一直忙活到了凌晨才算是把一切都料理完了。
告别时,许湛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您保重。”
老太太满不在乎的摆手,催促着他快走。
许湛骑着自己那辆老旧的自行车回了那同样老旧的居民楼。
路过储青的家门时,停住了脚步,看着那门发了好一会的呆,转身离开时还因为出神险些摔了一跤。
而一门之隔,孔浩看着一瓶一瓶灌可乐的储青,整个人都摸不着头脑。
“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的风啊?”
失业?
不对呀,二大爷的烧烤店开的好好的呀。
失恋?
也不是啊,俩人穿开裆裤就一起玩了,除了幼儿园时期储青亲过一个爱穿花裙子的小姑娘之外,这些年都素的像个和尚似的。
孔浩这辈子除了当年眼睁睁看着储青进监狱却无能为力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不顺心到需要买醉的事,此时真是一点头脑都摸不到。
而且……
孔浩瞥了一眼满地的空可乐瓶,一个头两个大。
见过买醉的,没见过买可乐的啊。
眼瞧着储青又要开一瓶可乐,孔浩连忙扑上去,生怕这人把自己给撑死:“哎呦喂我的储哥啊,您要是不舒坦咱哥俩吹两瓶白的也比你这一箱一箱炫可乐强得多吧!”